第八十三章 一样的图案
然而,让庄氏不懂的是,他们从南宫的房间进进出出,却难得的不见南宫趴到在床或是找来名妓陪伴,相反他竟然埋头书堆,在案上写写画画。
好奇感十足的凌飞忍不住探头去看看。龙飞凤舞的笔画间,很快一个建筑物的轮廓逐渐清晰,碎石瓦砾描绘精细,摇摇欲坠的匾额跃然入目,一幅零落残损布满死气的灰黑色调的屋宅即将画成。他虽然知dào
南宫有这等功力的画工,但实在没弄明白他大白天的本是正忙的时候画什么画啊!
凌飞双手撑在桌上,不满道,“主上……您到底还追不追?”
“去洛城最快也要两个时辰。”南宫异常淡定地道,所有人都以为他压根就没想去,八成是想直接走人闯进山林当混混了吧。
凌飞见跟他搭不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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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也不好再说他,免得惹怒了他家主上,等下南宫羽跳起来在他脸上画画那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当凌飞转身而去,南宫正提笔在画中的匾额上用标准的字体写上两个大字——柳府。
南宫叼着毛笔,一手撑着脸颊出神地望着这幅图。
在得知会若的神刀名叫“心爱之所”的那时,他曾经跟樱可使用过,神刀将拔刀的樱可和他传送到洛阳柳府。要不是他心急想要找到会若,必然会把柳府仔仔细细看个清楚。当然,他第一次到达的柳府所见一切,此时的他都能一处不漏地描绘出来。
他发了好阵子呆,才从行囊里取出另卷画轴,同时在案上展开,两卷画轴顿着有着同样的凄迷之感。而行囊中取来的那张画卷也是宅院,它的匾额上写的是“江府”。
这样对比起来果真一目了然,除去他人为渲染的灰黑色色调,两幅画中颇有相似之处。
南宫就那么看着两幅画看得连吃饭也忘记了,要是被刘弗陵看到他这样,不知dào
会是什么表情。
“咚咚咚”。南宫正看得入迷的时候,敲门声打破了他的沉思。
“进来。”南宫随口道。
可房门外并没有反应,还以为是敲错门了的时候,忽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样三番两次,抱着双膝坐在椅子上的南宫羽终于无法忍受,踩着桌子跳到门边。“谁啊?!有完没完!”
他拉开的门的瞬间,一把雪亮的匕首竟然笔直地冲他刺来!
然而,就那么出其不意的攻击还是无法了结毫无防备的南宫羽,他简直反应快到出奇,腰身轻轻后仰,抬脚勾踢,不但躲开了那突击还把下手的人差点给踢到房梁上去。幸亏闻声赶来的云飞及时将那人抓住,冲劲才得以缓解。
南宫恼羞成怒,一反先前偏偏公子的形象,忍得够久了,他不发威,一个两个都把他当成病猫啊,“你是怎么跟过来的?!樱可没把你带走?”
倍受惊吓的洛鸢揉着自己的下颚,瑟缩在云飞怀里,她怎么会想到南宫避开了她的攻击也就算了,还对她个“弱女子”下那么狠的手。
云飞替她答道,“主上息怒,洛鸢姑娘一直伏在我们车篷,属下以为主上知dào
这事,所以……”
“所以没把她赶走?你知不知dào
这死丫头想要我的命!”南宫说着,一把提起了洛鸢。“你家小姐哪里去了?柳府?月亮涯?还是龙飞堂?!”那个会因为没被毒杀而兴奋到自以为“幸运”的傻傻的南宫羽,此时在她面前根本就恶狼野兽般。她还真以为南宫羽是好欺负的,完全没想过庄氏的警告。
“凭、凭、凭什么要我告sù
你。”洛鸢嘴硬不肯说,“我家小姐爱去哪里你管得着吗?我就是奉命来杀你的,事不成,我愿意以性命补过。”
意识到这下南宫很可能会爆fā
,云飞赶紧把她往楼下推,后面怒火中烧的南宫羽却早已死死地扣住了二人的肩膀。“云飞你一个人走吧,这事跟你没关系。”
南宫这才发xiàn
云飞对洛鸢特别的袒护,要说他们之间有了隐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南宫态度顿时转变了许多,索性一把揪住洛鸢往屋里丢,他该不是连属下的女人都想抢了吧?!
云飞有些惊讶,解释道,“主上,洛鸢姑娘救过云飞的命,您可不可以……”
“不行。再说了,她会救你不也是我让她去的嘛。”南宫“嘭”地关上门,任洛鸢在里头吼骂,他绝不会开门的。
也不知dào
云飞跟洛鸢为何变得这么亲密,总之此时的云飞非常担心洛鸢的安危,走进南宫房间的女人能有几个是平安出来的呢。
云飞刚想拍门,忽然里头的吵闹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洛鸢的支支吾吾为难的声音,这更加叫云飞不放心,他南宫羽就不会分一下是非轻重,明明是喜欢江会若的,就不要做那么多让人讨厌的事情啊!
见他的哥哥即将要踹破门扉冲进去,凌飞赶忙上去阻止,要是得罪了南宫羽他们两兄弟还想活命么,“哥我有个办法,你先别着急。”尔后他对着屋里大声一吼——“主上!!江会若跟樱可来客栈了!!”
这法子果然奏效,只听屋里“呯嗙”乱响,一男子连滚带爬地冲过来,大脚一飞将门踹开。“在哪里?!”
“啊,可能是我看错了,主上恕罪。”凌飞装无辜地道。
南宫羽左右环视,整个客栈里全都是男人,他庄凌飞怎么看出两个女人来的。想也是凌飞胡掰出来损他的伎俩,南宫羽眼角的余光瞟着后面的云飞,大抵料到他的反应。
屋里的洛鸢规规矩矩地坐在案前,面对着那两幅暗沉的画卷发呆,或时不时提笔补充。
云飞刚刚安心,就被南宫拎着和凌飞一起从楼上丢下去。
要说云飞跟洛鸢的关系那可要好一段扯,但要说洛鸢跟南宫羽,那是绝对的仇家,樱可吩咐下来的命令让她杀了南宫羽,她是一次也没能成功,眼睁睁地看着他欺负江会若却无能为力。就连她自己也不知dào
为什么南宫处处树敌却能傲然稳居高位,更不明白这样令人讨厌的南宫羽为何会让讨厌他的人无法狠下杀手。
洛鸢坐在案旁,提笔绘画,柳家的一屋一瓦她都清楚地记在脑海,南宫羽的画中少了些什么她愿意依着记忆通通给他画出来。
方才的迟疑为难正是因为此,她不能摸透南宫的动机,为他填补遗漏,究竟是对是错。
这时,南宫握住她的手,将画卷抽出来高高举起地看着。画上有一处被涂抹得暗黑,大大的瑕疵出现在画里,南宫还是不觉皱起了眉头。“这里是有图案的意思吗?”
洛鸢站起身,循着南宫指的地方望去,她点点头,“没错,那里本是有个巨大的标记,具体是做什么用的小姐没有告sù
我,只给我看过两眼可无法准确画下来,有什么问题?”
南宫看看江府的图,又另取一张白纸摊开,随手画了几笔。
洛鸢“嗖”地指着那图案道“就是那个,我记得那个!”
南宫嘴角好kàn
的弧度越来越深,举起那张画兴奋得大笑起来——“竟然是一样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