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玉佩

  书房的大门还敞开着,四周的守卫既没有把南宫羽当成宾客,也没有想里头埋头苦干的皇帝通报。他们都习惯了,谁敢跟皇上通报,南宫肯定要退回来来先揍他们一顿再进去。
  可这次南宫进去了,突然又返回来站在门卫中间,阴着脸看他们。
  “大、大人,您有何吩咐……?”众人无奈地问道。
  南宫把手搭在他们肩头,像吩咐什么天大的任务那样对他们说道:“你们以后再见到我进去,一定要通报,而且要大声到尹青尘在天涯海角都能听到的那么大声,听见没有。”
  “啊?大人您没事吧?”他们心想他真的疯了啊,首先怎么可能让尹青尘听得到,再者,尹青尘听到了他要怎么办,还想活着走出去吗?
  “给点反应!!”
  “是是是,小的明白……”
  南宫搔搔头,使劲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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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了想,又道,“另外,如果你们见到我状态很反常,就别让我进这道门。就是刘弗陵来了也不能答yīng。”
  见南宫羽那么郑重其事的模样,众守卫犹豫半天,终于把手中的兵器对准了他,死死地把他拦在外面。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
  “您今天就很反常……”
  南宫的脸一下子回到阴森可怖的原始状态,半带着笑意半带恐xià
  地对他们道——“我不是说今天!!”
  说罢,他踢飞他们手中的利刃,走进书房。
  早在里面等待着他的人笑眯眯地十指交叉撑着下巴,“你总要在外面胡闹一同才肯进来啊。”
  南宫闷哼,“我也是担心你。”
  “朕有什么好担心的?”
  “且不说这个。我有很重yào
  的问题要问你呢。”南宫“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书简掷在红木桌上,“你有没有资格让我担心也是个问题。”
  刘弗陵不解地看着那书简,上面有卷纸写有清晰的“宥城”大字,“你又拿宥城的资料做什么?就不怕尹青尘发怒吗。他妹妹回来了,你就检点一点吧。”
  “告sù
  我,宥城究竟是被私灭的,还是仇杀的?”
  “……你怎么会关心起宥城的事情,因为江会若?”南宫这时取出另外一物,那样物件是张画有图案的白纸,在大汉天国来说,纸张是很珍贵的东西,可他却在纸上画个黑漆漆的一坨。“什么来着?”
  南宫把纸伸到他面前,“什么来着你自己看,这种东西应该认得才是吧。”
  刘弗陵听话地仔仔细细地看,那半圆形状的黑团实在有点眼熟。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南宫没时间跟他耗着,索性自己解开谜底,“你看看你的祖传玉佩。”
  “啊啊,你没事描朕的玉佩想干嘛?”刘弗陵又忙去找他腰间的玉佩,果然,举在面前仔细揣摩,上面的图案几乎一摸一样!!
  南宫一把将他揪起来,吓得旁边的公公差点就要叫人了,不过谅他也叫不出来。“我才不会有空到描你的玉佩!我是在宥城江家的密室里找到这个图案,所以把偷偷地描了它。我就记得你身边曾有这样的东西。看来我猜的果然没有猜错!这书简记载根本没有错误,事实上就是朝廷因为畏惧江家的财力人脉,怕他们连结藩党某国篡位,所以将他们灭族了?”
  南宫脸色如此难看,他就像要将刘弗陵生吞活咽了那样。
  比他稍矮的刘弗陵对南宫的暴躁早就司空见惯,拍开他的手,刘弗陵道一如往常平心静气地道,“南宫认识朕多少年了,朕是怎样的人如果南宫也不明白,朕也没有办法。前不久你媳妇来过,她也跟你说一样的话,可朕让她下手她反而转身就跑。你是来替她做的吗?”
  南宫手背的青筋消了下去,那刘弗陵竟然毫不解释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就是江会若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替她解释当年江家的事故,那一定是非常让人难以理解,或者,隐藏着天大秘密的事故。因为南宫自己说什么也不能相信,与他相处多年的刘弗陵会做出那样的事来,更何况当年刘弗陵还没有即位。
  “你就给我说说不成吗?”南宫放开他的衣领,愤nù
  的言辞转为临行前的哀求,“就算尹红尘不赶我,今天我也要出宫。走晚了,我怕会追不上她。”
  刘弗陵的脸上布满了不愉快,要是肯让南宫走,他就不用画大力qì
  让他接手各种各样的麻烦事,饱受丧命的危险。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留下他,可他头也不回就奔向了江会若,那个只要捉到手就可以让他离宫的女贼。此时的刘弗陵甚至自己也不清楚究竟该不该让他追上江会若了。
  从腰间取下玉佩,往南宫纸上一按,刘弗陵不说话。
  南宫顿时愣在了那里!
  与纸上的玉佩图案刚好相反,刘弗陵玉佩的凸起方向朝左,而纸上的却朝又。两块玉佩凑在一起,刚好就是一个完整的圆形!!
  皇室的玉佩不可能交给别人保管,既然能跟皇帝的玉佩结合成整,那他在江家看到的烙印图案必定跟皇室有关,不可辩驳了。“还说跟你没关系!图自己都说出来了。”
  “朕知dào
  是他,”刘弗陵显然比南宫羽淡定得多,“朕只要你捉江会若,捉回来娶了也随你。但是关于他事,朕不要你插手来管。”
  “他的事?”南宫震惊,“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你该明白为了不让你受伤这件事已经交给尹将军来做了,你是文臣,不许你管的事情就不要乱动。”
  “莫非、莫非是藩党?!!”
  看刘弗陵有所隐瞒又淡定得非不让他管的事情,那就一定是藩党的事了。要说利用江家对抗朝廷,说不定正是藩党所为,要不是真有谋和,就是故yì
  诬陷。单凭他手中的玉佩想要作为是朝廷因畏惧江家而将其灭族,绝对是证据不足的。
  南宫冷下脸来,跟刘弗陵对视半天。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dào
  该从何说起。
  向来深谋远略的南宫羽,怎么会在这种尴尬的问题上被迷糊了双眼,明显的玉佩图案为什么会出现在江家显眼的密室。这万一被江会若看见,那反应绝对要比他刚才激烈得多,可以预见的是,若果是有人故yì
  谋害,那就是为了让江会若对抗朝廷了。
  甩开画纸,南宫不得不尽快离开皇宫,“我得走了。你知dào
  ,她不如你坚强。我不能让她走远。”
  “朕可不要你关心。江会若的事朕也很在意,要是当年我朝的确对她的家族造成过伤害,只把你许配给她恐怕不够啊。”
  “喂喂,谁许配给谁啊。你最好把你那条让我娶尹青尘的赐婚给撤了。”
  “你自己跟她们协商去吧。”
  “谁要去啊!”跟她们协商?估计除了哭闹就是打闹了,他还要不要安宁。
  可话说回来,真要让他把刘弗陵一个人放在这里他的确很不放心,如今樱可的哥哥还没有走,尹青尘又被他指使到洛城去了。此时要对刘弗陵下手再容易不过。
  刘弗陵却催促他道,“朕要休息,你要是舍不得走就去给朕备水沐浴。”
  南宫一副“理你才怪”的表情,从今天开始他要重新回到混混的生活,皇帝算什么,不就是个黄马褂嘛,他没一拳头把他打趴下就很给面子了。
  推门而去,南宫眼角的余光还残留在书房里,就这样离去真的好吗?
  他总有些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