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说 相约湖心
湖中玉亭格外清新,引人诗意。当虫鸣歇止的时候,湖面不再平静,一圈一圈的涟漪仿佛被人拨开。
忽见一身白衣从天而降,掠过湖面犹如蜻蜓点水般轻盈的落在离湖心小亭不远的枯树之上。定眼望去,正是一名清丽脱俗的妙龄少女,她轻拂袖间,露出盈盈一笑。
少女随意地坐在树梢之上,双唇含着细叶,吹着轻音小调,伴随树枝如同荡秋千一般摇晃。
这时,庭中亮起幽幽火光,她抬头望见了亭内的两人,不禁有些好奇。
一蓝衣青年毕恭毕敬地拱手以礼,神色凝重,似浓冬寒魄般。言语刚劲有力,“奉圣上之令,臣已逐一走访郡县封国,为圣上推广新制。对于一向反叛的门派,臣亦拟定契约,借其力,可以分割藩势。还请圣上在契约上盖章,并下诏……”
对面背立的男子不住地在空中飞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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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爪子”,恨不得将此人活活掐死。越往下听,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如成千黄蜂集结而来。他转而用双手掩耳,猛然转身,闹脾气地道,“够了够了,这些事便交由你全盘负责。朕今日唤你来,可是另有打算。”
大汉天国建业已有百二十年矣,他刘弗陵自登基以来,最大的冤屈,莫过于召入了这江湖中的首屈一指的好汉南宫羽。
南宫本是闲侠一人,四处漂泊羁旅。好不容易修得身好武艺,在人中站稳了阵脚。想逞上回好汉,但好救不救,竟然救下了被藩内叛党暗杀的皇帝。
最让他心疼的是,这年轻皇帝在朝中,非但被群臣如羊虎视,且明面正气凛然,实则却掩不住少年骨子里的贪玩劲儿。
如若不关南宫本人的事便也罢了,不料被刘弗陵相中了自己文武双全的才干,偷抢拐骗样样具全,把他糊弄进宫,封为文臣。
生相俊美,风流倜傥的南宫羽自然不肯因此而乖乖服从。不但过得风花雪月,到处拈花惹草,惹来无数众议。最重yào
的是,他去做这些事的时候从来不许刘弗陵跟着,偶尔他带女子回府,就连皇帝驾到也不置理会。
可怜的少年皇帝就这么被他抛在皇宫里收拾他丢下的烂摊子,除了没日没夜地排解大臣们的议论,刘弗陵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恶气。
一怒之下,刘弗陵命他谨习宫中礼节,一旦违反则不许出宫。有自己在的地方,南宫羽身边绝对不许跟着女人,且严禁南宫的泛滥生活,派亲信予以监督。可这并不生效。南宫羽不但照常与女子嬉闹,更形成了一种更加稀奇的个性——“皇帝命臣严肃,臣不敢不严肃”。于是一回宫,或是见到大臣,或是见到皇帝,他就敛起那张时常带着媚笑的脸,转而拧成苦瓜一般。人人见之没有不远避的,南宫在群臣心中,造就了个“一等一良民臣子”的形象,这名号拿出来招摇撞骗倒是特有用处。
“臣下知罪。未知圣上所言何事?您此番秘密出行,必要给臣下个合适的理由,让臣不用千里迢迢将您绑回宫去。”南宫羽嘴角露出一袭暗笑,料想刘弗陵是气煞了。
刘弗陵用手中这扇掩面,悄悄贴在他耳边道,“这笔帐回头再跟你算。朕说予你哦。近来宫中失窃屡屡发生,朝中人心惶惶,几位重臣已纷纷向朕诉苦。听说那贼是位女子,朕是怕被劫色才偷偷跑出来找你的。”
南宫羽心下“哼哼”两声闷笑,这年头有谁还会劫你的色。我看你是相中了人家女飞贼的美貌,担心被他人捉住了你可得不到好处,才命我代劳的吧。“怎么不命尹将军去?”
“青尘他,额,他有事外出了。这件事拜托你做你就不能接吗?”他开始耍起脾气来,谁都知dào
今日一早尹青尘就清闲得满皇宫找刘弗陵,离外他出征战还有一段时间,期间南宫已经替他青尘大将军做了不少事,这刘弗陵竟还不肯放过他。
南宫识趣地抬头问道,“那圣上是要臣来保护您,做您的贴身保镖,还是捉下那女贼斩立决呢?”
“南宫卿倒是挺体贴朕。贼人自然要捉。免乱了我朝人心。呃,又不要伤了她性命,怕是穷途苦民,罪行不大便谅了她。朕便在此给你下一道密令,多少天好呢……”刘弗陵掐指算算,一月太长,怕女贼与南宫日久生情,三天太短,又担心南宫心狠手快。“那就十日吧!十日之内,限你将此人拿下,并勒令其归还偷窃之物。还有!不许你用脸蛋诱惑人家!如若是位美女子……便带入宫中,由朕亲自盘问,再作处理。”
“臣领命。”狐狸尾巴果然露出来了,说了半天还不是想我帮你捉来了便宜你,“可圣上,如今男扮女装者不可计数,若随意就带回宫了,出了事臣可难以负责。臣拿下此人后,会留意替他验明正身的。免委屈了圣上。”
“……”混账南宫,你可得yì
啊,居然这样对我。刘弗陵满目阴损地盯着南宫羽,“十日内,你若是没能捉到,我就让你永远留在皇宫……”
南宫竟俯身作揖,“十日便十日。还怕你不成?”
岸旁芦苇摇荡,飘零映入水中。伴着月色的清幽,显得格外沉寂。汉中的夜,是无声无息的。人们紧闭门户,不出一丝动静。
方才树枝上悠荡的女子亦如微风般,带着妩媚的笑意,转眼消散了她的身影。
抓贼?
呵,南宫羽心想可要好好利用这十天,为报当年被骗进皇宫之仇,他打着誓不气死刘佛陵不姓南宫的算盘,准bèi
好好的教xùn
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