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醒不过来怎么办
要出门时,可乐捧着储维笑的脸,有点自责:“都是我,让你也没睡好!”
他陪了她一整夜,无论她怎么折腾!
“我三天没睡也没关系,倒是你,一会车上补一觉,在你父亲面前,太憔悴了不好,睡不着也闭会眼睛!”
“嗯嗯!”她乖巧地点着头!
到了医院,还不能进重症病房,可乐只能在玻璃窗上往里头看,看着浑身插着管子,带着氧气罩,还缠了满身绷带的何晋源,眼睛酸疼酸疼,下巴微微抖动。
但她没再像在案发现场时那般激动了,她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然后静静地看着里头的爸爸!
储维笑过去给她披了件薄外套,在医院的走廊,冷气都会稍大一点,要多注意:“去一边坐一会吧?”
被储维笑带着往椅子那边走时,医生过来了,可乐又马上站直了,等医生走近后,诚恳着急地问:“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眼储维笑,随后才对可乐说道:“目前还在观察中,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能不能够醒来,就不清楚了,“四十二小时后没有再出现什么并发症,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可乐听到“没有生命危险”后,才算是松口气!
“爸!”
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就见何可倾踩着细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先瞅了眼重症室,然后朝还站在可乐跟前的医生追问:“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把跟可乐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就进病房给病人做例行的检查。
何可倾吁了口气,像是放心了,但她的神色有几分怪异,除了放心外,还有点……失望?
而后注意到何可乐跟储维笑,她冷着脸,先跟储维笑问好,随即对上可乐:“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但爸爸已经跟你断绝关系,并不想再看见你,你还是走吧!”
“你怎么知道爸爸不想看见我!”可乐一听这话火就大了。
储维笑搂着她,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对何可倾说道:“父亲出事,身为子女来看看,有什么不对,天大的事,在面对生死,都可以放在一旁!”
“储叔叔!”叫了这个称呼后,何可倾心里百般愤慨,可乐是他爱人,自己却还得叫他储叔叔。她难得的在储维笑面前稍稍硬气一回,“这是我们何家的家事,哪怕你有一天成了我公公,也无权插手!我爸出事前,就已经跟可乐断绝父女关系,我不想他醒来后,还要因为看见她而动气,这又有什么不对?可乐要是孝顺,就不该在这里!”
储维笑搂着可乐肩膀的手,轻轻拍抚着她,冷沉地对上何可倾:“怎么,你以为何家的何晋源倒了后,何家就由你做主了是吧?”
何可倾微怯,但还是说道:“我毕竟是他女儿!”
“可乐也是他女儿!”储维笑沉声,语气不容人反驳,“比你做何晋源的时间还要长,父女哪没有磕磕绊绊的,吵架动手的都有,父女之间的牵绊,岂是另一个女儿说断就断的?”
他不想说何晋源出事前给可乐打电话的事,以免又被何可倾拿来说事。
别以为有那通电话就能证明什么。像何可倾这样的女人,完全有可能反过来说“何晋源会出事,是因为可乐”这等荒谬的事。
“是我爸亲自把她赶出家门的!”何可倾仍不服输,指着何可乐的手,恨不得直接戳到可乐身上。
可乐不客气地拍掉她的手:“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这个私生女来管!”
私生女是何可倾最大的痛处,她现在游走在上流社会,最怕的就是被人揭出这个老底,以前可乐秉着不对私生子抱有歧视的念头,从未这么说过何可倾,但她发现,何可倾根本不需要别人给她脸!
“你!”何可倾果然气得不轻,甚至失控地扬起手要扇可乐巴掌!
她最近确实是被气狠了,自从家宴后,储诚就不理她了,虽然没有直接跟她说解除婚约,但这样下去,这个婚约是肯定解定的。
何晋源又不知道发什么疯,对白家进行一系列的攻击,让她也跟着焦头烂额,而可乐呢。这几天她始终会想起可乐挽着储维笑的手走到她面前的一幕,可乐看起来那么幸福,那么高贵,她嫁给了b城贵族圈里头号的钻石单身汉,是权钱利最有象征性的一位!
她也还记得,可乐跟她谈话时那股高高在上的模样,就像她已经输了!
就这么几天,何可倾就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以至于最骄傲的忍耐力都破了功,失控至此!
储维笑擒获住何可倾的手腕,原本还沉静的面容此时完全冷了下来:“在父亲病房前大闹,你觉得如果你做为父亲,你更不想看见谁?”
说着,甩掉她的手,因为力道太大,让何可倾的人都跟着往旁跄踉了两步。
“我顺便告诉你,”储维笑冷声告诫,“是我的人,把你的爸送到这医院,是我的面子,才请来最好的专家给你爸诊治,同样是我的吩咐,这病房里外都是我的人看着,你信不信我只要哼一声,被赶出去的就是你,还不只是赶出医院那么简单,懂吗?”
撒泼后,再被储维笑这冰渣子的话一砸,何可倾仰起头,就看到守在这边的人凶神恶煞地朝她逼近一步,再昏聩的头脑也该清醒了!
醒神后更多的是后怕,人总会在失去理智后做一些不可挽回的事,她心慌地朝储维笑看了一眼,只觉得多年的努力,很可能一朝尽毁。
“我、我只是因为父亲出事了,”她试着挽救,一脸担心和哀戚,“有点失去理智了,储叔叔,我、我不是故意顶撞您的,我也不想真想赶可乐走,我只是……只是……”
她捂着脸。像是哭了!
储维笑现在心情很不好,他可没心思再看何可倾的表演,但没等他再说什么,他一个手下跑过来说,白老二来了!
他们朝走廊尽头看去,果然看见白老二身影沉重地走了过来。
他眉头深锁,一来就只看着重症病房,浑身笼罩在一种沉痛之中,好一会,他才问:“老何怎么样了?”
“你问我?”可乐此时也管不着何可倾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随着白老二的到来,全投在了他身上,听到他问,可乐难掩愤怒地反问,“你这是在问我?他怎么样,你会不知道?”
何可倾反倒松了口气,刚刚储维笑的气场很可怕,她几乎以为他真要将她架出医院,这白老二不知为何突然冒出来,倒给她解了围。
白老二顿了下,随即不解地朝可乐看去:“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乐因为生气,咽了咽气息,随即才昂起下巴反问:“你怎么会来?”
“我听说了他的事,我过来看看啊!”
“是吗,是看看他死了没有吧?”
哪怕储维笑告诉她,要冷静,在事情真相查出来时,不要过于主观臆断,但她做不到那么冷静,只要一想到可能是白老二做的,她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白老二是聪明人,从这两句话的交谈里,他算是明白了可乐的意思,顿时又是生气愤怒又是悲哀:“哦,你现在是怀疑我做的,我害老何变成这样的?可乐,在你心里面,我白老二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可乐撇开视线不跟他对视,却还是说道,“我只知道,何晋源出事前,他的敌人是你!”
“敌人?”白老二“哈”笑一声,“是老何自己把我当敌人好吧,他虽然……虽然抢走了你,可你见到我报复他什么没有,倒是他疯了一样攻击我们白家,要不是我压制着下面的人尽量缓着来,你觉得以何家在b城就这么十几年的累积,能抵得过白家?他这么跟白家对着干,能到现在还好好的?我处处忍让不说,你还怀疑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可乐,天地良心,他是养了你二十几年没错,但我才是你亲生爸爸啊!”
何可倾“唰”地一下睁大了眼睛,她……她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辛?
此时没人注意到何可倾,可乐被白老二愤怒的咆哮给吼得发怔,她流露出一丝掩藏不住的脆弱:“如果不是你,那又会是谁,到底是谁!”
储维笑勒紧搂着她手臂的手,不等他劝,白老二见可乐这样,刚还凶巴巴的他马上软了下来:“可乐,你不要担心,我已经让人查了,一定很快将真凶找出来,不会让老何就这么被人害了!可乐……”
白老二说着,就要上前亲近可乐,储维笑搂着可乐往后退开,白老二见此,怒目瞪着储维笑:“你想怎么样?”
“是你想怎么样!”储维笑正面挡着白老二,“不要得寸进尺!”
“我是他父亲,怎么就得寸进尺了?”
“行了,别吵了!”可乐出声制止了这没意义的争执,但她的身体则完全地偏向储维笑,紧挨着他不说,还有点抵触白老二。
白老二见了,大大地叹了口气!
紧接着,谢清也来了!
他跟白老二一个照面,彼此的眼底,都燃着火苗,站得老远就开始面对面对峙着,甚至随时有可能拔枪各自朝对方开一枪!
但最后,谁都没做什么。白老二眼睛盯着谢清,话则是对可乐说的:“那我就先走了,要有空,不想见我,去看看菲菲也好!”
他朝来的路走去,经过谢清时,他哼了一声,再跟谢清一个擦肩。
谢清冷情的面容更冷几分,面无表情在那位置上站立好一会,才重新迈步走过来,没有提关于白老二的事,先跟何可倾问了声好,再朝可乐走去。
“二小姐!”
“谢秘书!”可乐看着他的眼神,比以往要更热切一些,因为她知道,谢清绝对是知道父亲最多秘密的一个,他也最有可能知道,前天那么晚,父亲为什么还会开车,甚至知道,凶手是谁!
谢清似乎知道可乐想问什么。他却先说道:“能否请二小姐跟我去个地方?”
可乐没怎么想就点头了:“好,可以!”
谢清又转向储维笑:“麻烦储当家的,多多帮忙照顾我家老板了,除了你信任的人和医生外,请不要让其他人接近老板!”
“可以!”
何可倾眼看着可乐跟着谢清走了,身后还带着“助理”孔颜,她很想知道谢清背着她要带可乐去看什么,但眼角一瞅到还留在这的储维笑,她刚迈出一步的脚,又堪堪地収了回来。
有刚才过于冲动的行为,她现在几乎一句话都不敢说。
然而储维笑根本就不看她,他朝自己的人吩咐道:“听见刚才谢清的话了?”
“老大,我知道怎么做。”
“那就行,”他冷然地扯着嘴角,眼角正好对着何可倾,“我相信你该知道,什么叫你能信任的人!”
那人有所感的看了何可倾一眼:“我明白!”
何可倾低下头,手却暗暗握紧,咬着牙关。
储维笑随后也走了,他本身是很忙的,何可倾等他一走。看了眼病房,再看看守在病房门前的人,她暗暗思索片刻后,也离开了医院。
……
可乐和孔颜跟着谢清走出电梯,来到公寓里的一套房门前。
“这是?”她打量着这地方。
谢清的回答是拿出钥匙,把门打开,让可乐跟他进去。
“这就是老板不回家时,住的地方,是他的私人场所,平日里顶多请人来打扫,并未住过什么女人!”谢清把她们带进客厅后,才对可乐说道。
可乐略有点诧异地看看他,再看看摆设和装饰都很简单的客厅,看着这地方,给人一种很寂寞的感觉。
之所以诧异,是因为谢清的话,何晋源时常不回家,何可倾就对她说,爸爸肯定又在外面养个女人了,说不定过个两三年,又要另一个孩子回来,这回啊,肯定是个儿子!
可乐不得不承认,这么些年父亲总在外面,又有何可倾的例子,她也真的怀疑过这点。
“来这间吧!”
谢清领着她们来到一间房门口,再次拿出钥匙把门打开,然后对可乐做了个“请”的手势。
可乐不解的进去,先是发现这是一间类似书房的房间,随着她的深入,她发现有一列书架专门被空出来,上面排放的,全是她参演过的电视剧或电影的碟片,而且全都是两至三片以上。
她不禁小小地翻动查看,发现一定有一个碟片是动过的,然后剩下的全是新的。
“这都是老板让人刻录的,只要是你有参演过的,哪怕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龙套,他都会独自在这里时看一遍,还会让人多刻录几片,好收藏起来。”
他说着,从一旁的书里。抽出了一本相册递给她。
打开一看,竟全是她的照片,参加综艺的,杂志海报,影视海报,甚至是以前发微博的照片,狗仔偷拍到的照片……
可乐的手无法抑制地颤抖,她不敢再看地猛地合上相册。
她深吸一口气:“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为什么给我看这些?”
“这不是你一直想知道的,关于老板到底有没有把你当女儿?”
被反问的可乐紧紧捏着手里的相册,这上面有经常摩擦的痕迹,想来何晋源经常拿着这相册再看。
她把相册放回去时发现,还有好几排书,放的都是她上学时读过的,可乐随便拿出一本,是一本英语教材,她打开一看,发现上面还有何晋源的批注。
“怎么语言方面就没有遗传到我呢,笨孩子!”
可乐笑了出来,她记得她初中时英语总是学不好,英语老师找过家长,但最后去的是谢清。过几天,谢清就写了一套学习方案给她,还请了个英语老师教她,到高中时,她的英语才没有成为拖累她的课门。
却原来,每一次请家长,他虽然都没去,但私底下谢清都告诉了他,他……
笑容凝滞在嘴边成了苦涩,她吸吸鼻子,将书本也放了回去,然后有些流连地停在那里。
她希望老天能够再给她一次机会,这一次,她一定一定,会重新去好好了解她的爸爸,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知道他默默关心着她时,是什么模样!
再次吸吸鼻子,她收回手,握着拳头抵在鼻子下方,好像这样,就能克制想流泪的冲动。
谢清这时候搬来一个凳子,踩上去,将书架最上面的一个箱子搬了下来。
箱子不大,大概二十五厘米长,十五厘米宽,但上面有一个锁。
谢清把这个小箱子也递给可乐:“这是老板最珍贵的东西,他曾经交待我,如果有一天他遭遇不测,就把这箱子交给你,但他也说,希望你不要打开它!我也希望你不要打开”
他昨天就到医院了,也清楚何晋源如今的真正情况,知道老板是很难醒过来了,这才把可乐带来这里。
他不想到最后,老板还要继续受女儿误解,也,把这箱子交给可乐,完成老板曾经的嘱托。
“不打开还交给她做什么?”孔颜完全不了解何晋源的脑子是怎么想的,这个秘书也是!
可乐接过来抱在怀中,看了看箱子上的花纹,然后抬起头直面谢清:“我也不问你,为什么我爸爸明明在乎我这个女儿,却要那么冷漠对我了,你们一直都不肯告诉我原因,想来现在也不会说,但你必须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次是谁害的他?我爸爸那么晚了,怎么还一个人开车?”
“我只能说,我怀疑的是白老二!”谢清那张冷清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但也只是怀疑而已,那天晚上,我们加班到十点才下班,至于为何加班那么晚,想来你也知道了,老板最近……极力地想压制白家!”
“压制?”可乐垂眸,“因为我?”
想到有一次,何晋源到片场找她,不停地跟她交待不要相信白老二,是她不肯给他正面的回复,让他以为自己要回到白家,所以他才有这些举动吗?
谢清回避了这个问题,接着说道:“我差不多十点半把老板送到了这里。之后我也走了,老板什么时候再出去的,谁约的他,我就不知道了,虽然手机被炸毁,但你可以让储当家帮忙查查,那段时间是谁给他打的电话?”
“查过了,”储维笑第一时间就查了,但是,“十一点的时候,确实有人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但号码是无主的,锁定的位置,也是一个什么指向都没有的地方!”单凭这通电话,是查不到什么的。
她叹着气,随即又再次看向谢清:“你知道的就这些吗,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所知道的,无非是……”他顿了下,再用有点模糊的方式说道,“老板和白老二之间的,关于你的pk吧。不然就是这些年在商场上得罪的人,你可能不知道,老板为了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在b城站稳脚跟,用了一些比较……极端的手段,不过你放心,虽然那些手段不算光明,但老板还是有他的原则和底线的,只是触及某些人的利益,因此对老板下手也不是不可能!”
“对了,”谢清突然想到什么,“还有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组织很有嫌疑。”
“什么?”
“你可知道姜冠敌?”
可乐没想到会听到他的名字,眼睛睁大:“跟他也有关系?可他现在还在叔叔,就是维笑的手里啊?”
谢清惯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愕然,储维笑把这事封得太严实,他主要是怕可乐被一个研究人员抓去研究这种事传出去,会引起不好的影响,谁知道这些研究人员脑部结构都是怎么回事,他也是安全起见。
以至于除了白老二是因为姜冠敌不见了才得知此事,其他人还都不知晓。
不过谢清很快就反应过来,感叹一句:“储当家的手真快!”然后比较慎重严肃地说道,“那,姜冠敌属于一个组织,你可知道?”
“组织?什么鬼?”
不止可乐惊讶,孔颜都侧目过来,目前红花正在撬姜冠敌的嘴,外加他们查到的消息,也只确定,姜冠敌有个老师,有一个秘密的研究室,并不是被他们抄掉的那家药厂,那间研究室他们也还没有线索。
“说白了,就是一群非法的研究人员,组成了一个研究院,但他们都很神秘,姜冠敌只是他们中的一员,其他的老板查了这么多年,也无从得知!”
孔颜面容微沉,她从中听到了庞大的讯息,不只是小小的研究室,而是研究院?别看这两个词相差不大,意思差得可就大了!
看来老大说得对,还有很多被他们忽略的东西。
可乐则有点蒙:“这个研究院什么的。他们跟我爸又有什么关系,杀他做什么?”
谢清不好回答,只好看着她,可乐见他一直瞅着自己,她有点不自在地看看左边,没人,看看右边,是孔颜,然后不得不指向自己:“还是因为我啊?难不成就是因为那个姜冠敌要研究我?这个什么研究院的,也想要研究我啊?有没有搞错啊,就因为我跟白爱菲是双胞胎,她是病秧子,我健康成长了,我就得被研究啊?这什么跟什么啊,脑子有毛病啊?”
“还别说,”孔颜冷讽地嗤笑,“这有些研究人员,就是有毛病!”
谢清没有反驳,显然他就是这个意思!
“别说了,”可乐一边抱着箱子,一边伸手阻止他们开口。“我现在觉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太、太可怕了这事!”
“总之这事,最好还是尽快告诉老大!”
孔颜越发觉得外面的世界,处处都对可乐充满危机,还是早早地带回去好,储宅铜墙铁壁的,看看有谁能闯得进去!
她带着可乐立马就要走,可乐没有反对,该问的也都问了,问出了自己一身的寒意,她抱紧小箱子紧跟着孔颜。
“对了,二小姐!”谢清在后面叫住她。
可乐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老板曾经跟我说,你能跟储当家在一起挺好的,放眼整个b城,他大概是最有能力保护你的,他还说,等你们结婚的时候,要给你准备一份嫁妆,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他说,你应该得到幸福的!”
可乐低着头,抱紧怀里的小箱子。
“过两天,能到公司来一趟吗?”谢清请求道,“老板现在这样了,我想我该把他的嫁妆,提前给你!”
可乐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谢清难得一笑:“你来了,就知道了!”
……
坐在车上时,孔颜见可乐一直盯着小箱子发呆,她也伸手摸了一把那箱子,再看看那把锁:“你要是想把这箱子打开,只要找零号帮你把锁打开就行!”
可乐心动了一秒,然后摇了头:“算了,还是不要打开了。”
“你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想啊!”可乐老实地说道,“我想,这箱子里藏的,应该跟他一直以来都不肯告诉我的秘密有关,可能是我的身世,可能是他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去,不管是什么,他拼了命都要守着不告诉我。我就觉得不应该看,至少现在不能吧!”
她有预感,一旦她打开这个箱子,她的麻烦会更大,她的人生,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
“她居然不是我爸的女儿,那我这几年因为她是正室的女儿,而我是我爸跟外面女人生的,这些所让我承受的侮辱,都算什么?”
何可倾越想越觉得气愤难当,在一旁走来走去。
程思心盘腿坐在茶几边,桌上放着很好的茶具,她正品着茶香,神情淡泊,没有因为何可倾的骂声而波动。
她斟了两杯茶,一杯放到对面:“过来喝吧,消消气!”
何可倾走过来在她对面盘腿坐下,拿起杯子一口就喝了,然后看到程思心缓缓举杯,慢慢地品着,嗤笑道:“得了啊。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你说你好好的,还学什么茶艺?”
“你啊,”程思心将茶杯放下,这才掀起眼帘朝何可倾看去,“就是修行还不够,你看看你,什么叫我在你面前就不用装了?你就是抱着这想法,才会在医院时失态,要是当时那个储维笑真把你怎么样了,你向谁哭都没用!”
她重新烧水:“从你开始学习那些礼仪,你就该把那些东西刻在你骨子里,成为你的本能,而不只是装装样子,还有,从你开始学会忍,就该忍到底,半途破了功,倒霉的不还是你?”
“别只会跟我这么说!”何可倾话中隐含着不屑,但她自己确实冷静了下来,恢复优雅与得体。她自己确实也后悔在医院,还有那天家宴在储宅,都过于冲动了,大概是明明之前眼看着要成功了,突然又让可乐翻了身,还翻到了那样一个高度,让她惶恐了吧。
不过,再怎么样,她也不能让好友来对她说教:“你要真有本事,当年,也不会被她压了一头,到毕业了,还是万年老二!”
程思心维持着她似淡泊实则孤冷的神情没变,心里却慢慢地咽下一口气。
当年的可乐,明明没有她漂亮,也没有她能歌善舞,但在校园里的各项风云榜上,总能得到比她更多的票数。
最重要的是,她曾经看上一个学长,那学长却宁愿放她鸽子,也要和可乐去参加一个无聊至极的鬼面大会!
但她的心思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继续钻研着她的茶艺,听说这个最能凝神静气:“反正,我只是好心跟你说说,你要觉得我说得不对,大可不用当真!”
何可倾轻哼了一声:“以其挑我的毛病,你还不如跟我说说,我这次该怎么对付她?她现在有储维笑,储诚也不会再对她下第二次手,还有我爸,我不知道他到底瞒了我什么,但可乐不是他女儿他都能藏这么多年,指不定等他醒来,就将整个何氏送到她面前了!”
除了谢清,大概只有她知道,何晋源其实有多在乎可乐这个女儿,她也不过只是借着何晋源不知为何要疏离可乐这点,来打击打击可乐,让自己心里舒爽一点罢了,事实不过是她也在自欺欺人!
程思心再次给何可倾倒了杯茶:“你早在她再次翻身时,就不该跟她正面来,现在储家的人都防着你。你想要做什么都不容易!”
“我知道,这不是来找你给我想想办法了嘛!”她自己何尝不是懊悔!
程思心感受不到她的焦急一般,不急不缓地拿起自己的茶杯喝着,忽想到什么:“我觉得你刚才那句话还是对的,既然装不了,那就不装了!”
“什么意思?”
程思心抬眸,含笑着说道:“好好展现你的孝女,你都知道她不是何晋源的亲生女儿了,那就好好的清理清理门户吧!”
何可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储诚和储维笑那里,她已经做不了爱戴妹妹的好姐姐了,那也就不用再装那好姐姐的样子了。
可不是嘛,她身为真正的女儿,她可是有满腹的委屈呢!
想到此,她满眼阴邪地勾起了嘴角!
何可倾心里有了一番盘算,跟程思心告别后,走进停车场来到自己的车旁,用遥控打开车锁,正要拉开车门时,停在她车子旁的另一辆黑色豪车的车灯忽然闪了两下,然后车窗降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在车里对她有礼的笑道:“何大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吃晚饭?”
何可倾:“……”
……
储维笑忙了一天,天黑的时候才回到储宅,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管家时,他最先问的就是可乐的情况:“夫人怎么样?”
“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晚饭虽然没什么胃口,有我看着,还是吃了一些,晚上可能会饿,我再让厨娘准备点宵夜!”
储维笑点点头,就要上楼。
“先生,您等等!”
“怎么?”
“我就是想问问,夫人父亲出了这样的事,那你们的婚礼?”
储维笑想了下:“我跟她商量一下,明天再给你答案!”
“好!”
储维笑回卧房后,发现可乐正在摆弄一个箱子,一会放这个柜子上,一会放那边的架子里,一会又摆弄到床头柜上,最后更是搁在床头。
他知道那箱子是什么,孔颜跟他汇报过了,他好笑地走过去,扶住她的腰:“怎么,你还想晚上枕着它睡?”
可乐还真做考虑地点头:“在我爸爸醒过来时,我得保护好啊!”
他真想看看媳妇的脑子是什么构造的:“你爸之前也就搁在那公寓里,没见谁去偷过,现在你放在储宅里,你觉得还有人能够偷到这来?你是小看这里的防卫,还是小看零号的‘门禁’?”
可乐弯腰摸了摸箱子讪笑:“好、好像是哦?”
他无奈地摇摇头,将那箱子放在离床较近的柜子里,关上柜子的门:“行了,我保证,你爸爸……不管什么时候醒来,这箱子都在!”
可乐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高兴地小步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他环着她,回亲了后,说道。
“什么?”
“关于我们的婚礼,你想要不要推迟?毕竟你爸爸……”
可乐歪头:“这没关系吧,他已经没事了。过两天就能醒了吧,到时候好好养养,正好参加我们的婚礼。”她美美地安排着,“如果他身体实在受不住,我们就推迟几天?反正喜帖还没发呢!”
“那就,”储维笑不忍心地将她拥入怀中,“看看你爸的情况再说。”
“嗯!”
可乐当时真的没有想过不能醒来的问题,想储维笑开了脑,都能那么快醒来,她爸爸应该也不会太慢。
可她等了两天,何晋源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医生终于是瞒不下去了:“那爆炸对他脑部的冲击很大,现在已经过了七十二个小时了,他恐怕,很难醒过来了!”
可乐那会还坐在床边盯着何晋源看,听到医生的话时,她有点反应不过来,迟疑了好几秒才转过头去看站在另一边的医生,表情有点木然:“醒不过来?怎么会醒不过来呢,我叔叔脑子开脑取血块都很快醒了,他、他就摔了下。爆炸的声音响了一点,怎么会……”醒不过来呢!
“老大的身体好,这两者是有很大差异的,而且脑部构造是人体最复杂的,我……”医生看可乐的样子,不太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换了种方式,“额,不过呢,这世上总会出现奇迹,说不定多陪陪他,他……很快就会醒了,是吧,老大?”
储维笑恨不得白他一眼,然后挥挥手让他下去,那医生立马有蒙大赦,说了句有情况随时叫他,就把病房留给他们了。
他在可乐身旁蹲下,握着可乐放在膝盖上的手:“乐乐?”
可乐低下头,难过又迷茫地看着他:“怎么会这样呢?我以为他会好好的,结果他就……早知道,我那时候就不该跟他赌气,如果我……”
“事情已然这样了,你要想的不是假如你怎么做,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而是你接下来要怎么做!”他握紧她的手,“我知道,你想了很多等你爸醒来要怎么孝顺他的事,虽然他现在很难醒过来,那你更应该把他照顾好,更应该好好孝顺这样的他,对不对?”
可乐红着眼睛点头,抿紧的唇轻微地发颤着。
“不怕的乐乐,”他举高手去佛开她的头发,“你要知道,他就算醒不过来,他也一定是有意识的,能够听到你说的每句话,能够感受到你的痛苦或喜悦,所以,你要好好的,就像这么些年,他知道你很好,哪怕一个人你也很好,他觉得很安心,觉得很骄傲!你现在,更应该让他安心!”
“我知道!”她声音哑哑又乖巧地应着,“我会的!”
“我知道你会!”他起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乐乐一直都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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