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守门之妖
野山羊最后一绕弯,跑到一个山坳里去了。铁驴和老猫跟的紧,他俩也迅速往山坳里钻。
我就不行了,呼哧气喘的,落后他们一大截。我承认自打回乌州当法医后,身子素质又退后了,体力啥的不如以前的自己。但这也不怪我,工作性质决定的。
我一边跑还一边四下看着。我担心为了追这个野物,我们最后别得不偿失的迷路了。
我决定绕进山坳后,喊铁驴和老猫一下,给他们提提醒,另外也劝劝他俩,没羊肉就羊肉吃,我们还有饼干。
可等我绕了一个弯,看着眼前景色后,我愣住了。
这里有不少稀稀疏疏的小树,野山羊就跑到这里面去了。铁驴和老猫就在我不远处站着,一同望着这些树。
这些树本身没啥问题,但往上看,其中十多棵树上都挂绳子,有的绳子是空的,还有绳子上套了个尸体。
这些尸体都干枯了,有种干尸的意思,看服饰它们还来自于不同的时期,有解放前的褂子,也有九十年代那种喇叭裤。
我想起且末尸国了,心里还神经兮兮的想,这里难道会有干尸大盗么?
我提醒的话最终没说出口,这么样的,我走到铁驴和老猫的身边了。他俩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他们前面说什么了,我听不到,后面说的是,这里一定是莽人部落的入口才对。
我挺纳闷,因为之前铁驴还说,我们往魑魅魍魉四座山底下奔呢,我插话问他俩,“说这里是入口,有什么依据?”
铁驴和老猫没回答,但都凝视着这些被吊起来的尸体,也算是给我一个答案了吧。
老猫还不习惯的搓搓鼻子,跟我俩强调,“这里不对劲,尤其是这些尸体上。”
我听完这话又仔细看看,尸体没啥太大的异常,但老猫拿出一副很坚决的样子,说要爬树近距离观察下。
他攀爬本领跟姜绍炎有一拼,也不用我俩帮忙,他手脚并用嗖嗖往上爬。
这树并不太高,离地有七八米吧。那些干尸都挂在最顶端,过了十多秒钟吧,老猫爬到中间区域了,再往上的话,树干变细,有些难爬了。
老猫停下来稍微缓了口气,不过没等再次行动呢,这树的树干有大变化了。
毫无征兆间,树干鼓出来一块,而且凸出地方还破了,从里面伸出一只手爪子。
这是人手,但实在太枯燥了,皮肉也都黝黑着。它直奔老猫脖颈掐去的。但老猫及时发xiàn
了,他猛地一探身子,让自身高出去一截。
这手爪子抓到老猫胸口上了。老猫穿着特质的衣服,虽说这布料能防弹,也能防轻力度的摩擦与刀伤,却不代表着它防抓。
手爪子死死拽住衣服,又发力往回拽。
我发xiàn
这手爪子挺有劲的,老猫还想抵抗,但他这么壮的身子都抗拒不了,一下子被拽到树干上。
我听到砰的一声,整个树干被震的一抖,那吊起来的干尸也被弄下来了。
我和铁驴就在树下,怕被干尸砸到,我俩不得不挪了地方。也真险,我眼睁睁看着干尸倒在我眼前,而且我鼻子也难受起来,闻到了一股稍微臭乎乎的味道。
一时间我搞不明白臭味从哪来的,铁驴闻后脸色一变。
我又抬头看着老猫,隔了这么一会儿,上面又有变化了,那手爪子反复的伸出去又使劲往回拽,老猫跟个木桩子一样,来来回回的砸到树干上。
老猫整个人都有点迷糊了,但他是勇士,底子摆在这儿呢。他临危不乱的找个机会把腰间的刀摸出来了。
他对着手爪子狠狠砍了下去。要是实打实的砍上,这手爪子保准会断了。
但手爪子似乎有预感一样,提前自行缩回去了。老猫这一刀砍空了,而且他也被重力一影响,狠狠落下来了。
老猫的外号真没叫错,他使劲扭着身子,尤其腰板用劲,硬是找到了最佳平衡。
他落地的一刹那,虽说往旁边滚了几下,但并没摔伤,又迅速的站了起来。
那手爪子缩回去后,树干上凸起的地方越来越大,我还隐隐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着。
而且没持续多久,凸起处裂开一个大口子,一个怪里怪气的小人从里面爬了出来。
他也不嫌高,嗖的一下蹦到地上来了。等站直身子后,冷冷盯着我们。
我们仨趁空也往后走走,我真不知dào
把他称为人恰不恰当。他皮肤上面带着细鳞片,嘴里伸出两颗半月牙型的尖牙来,这让我想到蚂蚁的腭了,另外它嘴巴挂着十几根不粗不细的须子,脑袋上的头发,更让我想起毛毛虫身上的毛了。
我心说这他娘的到底什么东西?难不成是“来自星星的你”?被我们发xiàn
了?
我没急着在这场合问啥,而且我相信铁驴和老猫也跟我想的一样,要迅速把这小怪人降服或者弄死了。
我们都带着枪呢,尤其铁驴背着的还是步枪,我就悄声来句建议,“驴哥,开、开枪呀!”
铁驴又使劲嗅了嗅,摇摇头说,“绝不能开枪。”
我不理解,铁驴抬头看着树干上的大洞,说这里往外冒沼泽气,要是开枪的话,很容易引起爆zhà。
我知dào
爆zhà
有多严重,心里也咯噔一下。老猫刚才被小怪人欺负一顿,心里不服,他嗤了一声,当先往前走一步,又拿出双刀,那意思跟小怪人单挑。
我一下又放心不少,心说老猫出马,这事妥妥的了。
我和铁驴也没打扰他。我俩又故yì
退后几步。算是给他们腾地方了。
小怪人稍微歪着脑袋,盯着老猫看着。老猫把双刀横在胸前,他也没急着动。我能理解,高手比拼,往往等对方先漏出破绽。
他俩等的也就是这个机会,如果没有沼泽气,我相信老猫能沉住气,但沼泽气越来越浓,我隔的这么远,闻着都有些干哕了。
小怪人倒挺享shòu
,还时不时使劲深呼吸几口,它嘴边的须子也都兴奋的直颤抖。
老猫忍不住了,他哼一声,迈大步往小怪人身边跑去。
老猫真是玩刀的行家,他上下路齐出,上面对着小怪人的脖颈去的,下面直取命门。
这一招着实不好躲,不过小怪人就好像能料敌先机一样,在老猫出招的前一刻,他往旁边一躲,又奔着老猫冲去。
老猫想换招都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怪人逼近。
小怪人把嘴张开,拿出一副要咬老猫的意思。难以想象,要被小怪人咬住了,会不会被搂下一口肉来,又或者让老猫身重剧毒。
老猫没法子之下,只能舍弃双刀,向小怪人的两颗半月牙形的腭抓去。
小怪人似乎又提前察觉到老猫的意图了,他伸出双爪,像老猫胸口挠着。
老猫实在换不了招数了,被小怪人逮了个正着,这次也得感谢他的特殊衣服,不然保准被小怪人挠伤。饶是如此,我还听到他衣服上嗤嗤响。
我和铁驴看不下去了,一来知dào
小怪人的厉害了,二来也没规定非得单挑,既然老猫打不过人家,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同伴受伤。
我俩从左右两路向小怪人包抄,还提前往腰间摸去,要把匕首拿出来。
小怪人不给我们包抄的机会,他竟然也有一个秘密武器。他突然呀呀几声,跟婴儿学舌一样,又把脑袋猛地晃悠起来。
他脑袋上的毛毛头发,这时全立起来了,而且我相信自己没看错,这头发竟然是中空的,一股股深红色的血水从里面溢了出来,被小怪人一甩,跟天女散花一样,往我们身上飘了过来。
我当然知dào
这不是啥好东西,急忙往后退,铁驴也跟我想一块去了。
但我们退也没躲过去,不少血点子都附在我们裸露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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