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
吴宗之举手示意他不必再说,斥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他若要害我们,这里早被齐应贤包围啦。不用多说,我意已决。”
那粗豪汉不敢再说,气哼哼的与另一个坐到一边。吴宗之也坐下,讶道:“怎么原兄会有这么奇怪的要求,难道你还不知dào
吗?”
原虎不知该怎么对他解释,苦笑道:“霜雪珠现世那天大乱时我因为一些原因失去知觉,直到昨天才苏醒过来,且孤身一人,所以急于知dào
这三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行云和大帅他们到哪儿去了。”
吴宗之露出释然表情,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天人群大乱,控也控zhì
不住。后来我们才知dào
那几个敢在龙族手上夺珠的人竟是鬼族高手,与敖晶对敌者正是赫赫有名的血海-重尸。乘乱龙头带我们也加了进去,伺机抢夺霜雪珠。后来那条蛟龙现了原形。”说道这儿吴宗之脸上露出恐惧之色。“太可怕了,那情景我简直一辈子也忘不掉。那东西简直不分敌我,很多人都死在它手上,它周围全是尸体。那四名鬼卒舍了附身的人现出原形,但在我们合攻下终于还是死了三个,跑了一个,重尸与敖晶两败俱伤,也退走。霜雪珠仍落回龙族手上。”
“后来敖晶将他交给你兄弟雷行云保管。邓广洋在那时宣bù
要弃职隐退。不妨告sù
你,我家龙头与海成是拜把兄弟,一直都在助他夺取此位。当时因龙族的人在场,没人敢反对,大家都散了。邓广洋与龙族回府,准bèi
过几天跟养好伤的敖晶一道离开。就在这时,料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吴宗之脸色忽的变得无比苍白,似乎接下来要说的事,定然非常可怕。
“就是在当天晚上,温成同邀约海大人与齐应贤到他府上,同时被邀请的我家龙头和韩绍南等一些海镜头面人物,名义是赴温成同五十寿宴。我们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去了。就在宴会上温成同突然拿出一个据说是‘天道’杀手的人头,并指海大人勾结‘天道’杀手组织杀害黄锐,谋害邓大帅,证据确凿,就要在宴上逮捕他。更令我们吃惊的是,温成同竟还拿出一封文书,可以证明齐应贤乃界罗武神大弟子,界罗现任兵马总帅齐务北的堂兄,有勾结外敌之嫌,也要一并逮捕。”
“就在这时,李七出现了,我这时才知dào
海大人确是已与李七达成秘议,海大人当场要李七杀了温成同。但万万没想到,李七,他竟一出手就将海大人的头摘了下来。就在我们还摸不清头脑时,曾子务与林葵那两个狗贼,趁龙头不备,就……同时外面突然出现了很多士兵,开始围攻温府。到那一刻所有的人才明白过来,原来真zhèng
与李七勾的,是齐应贤才对。海大人与温成同,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失败了。”吴宗之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看来徐业的死,对他打击非常大,另二人也难过得垂下头去。
他强打精神,伸手在脸上抹了两把,略带些倦意的继xù
道:“后来我才知dào
龙族那晚突然不告而别,原因不明,齐应贤才敢乘温府夜宴之机发难。温成同在两名神mì
高手的保护下不知去向,我与他两人拼了半夜才侥幸逃出。韩绍南当时就降了齐应贤,东海盟与龙船会素来水火不容,他借机带人剿灭了我们总舵。宋爷失手被擒关在齐府,兄弟们死的死、散的散,活下来的都不敢露面,唉……”他终忍不住,强忍已久的眼泪流出。“男儿有泪不轻弹!”原虎明白他的感受,只默然不语。
吴宗之很快将情绪调整过来,擦擦眼泪,又道:“齐应贤蓄谋已久,暗中收买很多军中将官,当夜迅速控zhì
海镜,封闭城门码头,所有人均不能进出。城内则严行宵禁,更派大批人满街搜抓敌对的人,弄得人心惶惶,现在整个海镜已是他的天下。”
原虎急忙问道:“大帅呢?行云他们呢?”
吴宗之摇摇头道:“不知dào。那晚逃出后我们就躲在这里,只派苏景出去打探消息。”说着向被原虎跟踪的男子一指,“他的追踪术很不错,人也机警,可惜还是没防住你,事后很多消息都是他打探出来的。”
看见原虎望向自己,苏景知机的接口道:“邓大帅的府上也遭了袭击,但听说齐应贤的人进去时,里面已不见一个人影,也没传出大帅和你的朋友被捉的消息,我想他们应该没事。”
虽没明确答复,原虎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对吴宗之和苏景道:“谢谢你们。今晚救人的事你们准bèi
怎么做?”
吴宗之从一个小柜中拿出一幅图道:“这是齐应贤府邸的地图,这两天情况特殊,警卫该会严上许多,所以这上面标的警卫布置就没什么用了。但仍对我们有些帮zhù
,这里就是牢房。”他指着东北角的一处地方道。
这与他们几人上次从邓广洋处得到地图一模一样,看来海镜主要头头们互相之间都有对方府上的地图布置。记下位置后,原虎问道:“该怎么过去呢?”
吴宗之指着西面道:“这里是齐府花园,里面有个小湖,有暗渠通向外面,我们可以从这里潜进去。然后顺着围墙来到牢外,在平日这一段路守卫会比较少,但现在就不知dào
了。”
得知有这么多情况不明了,原虎眉头大皱:“情况这么不明,你认为会成功吗?”
那豪汉忍不住拍案而起道:“早知你不肯诚心帮我们,若是害pà
就早点滚开!”
吴宗之厉声喝止他道:“宋盛,坐下。原兄不是这样的人。”
原虎摸着下巴沉吟道:“放心吧,我答yīng
过的事一定会做到。唔……这样吧,我看还是我一个人去好了。你们在外随时掩护我。”
什么!?三人全呆了起来,原虎竟想一个人独闯齐府去救人!他不是自大到找不着北了,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
宋盛冷笑一声,一副把原虎当傻瓜看的样子:“不要被我骂了胆小就充好汉,你要想死我可以借你斧子,但千万别连累我们。”
苏景虽没说什么,但也可看出他认为原虎在说疯话。
吴宗之虽没明说,但也疑惑道:“原兄有把握吗?嘿,老实说,齐府现在守卫严密无比,若凭一个人实在……”
原虎不答,径直走到屋心,在众目睽睽下沉入土内,然后又无声无息的从吴宗之背后冒出,这才对张大了口不知该作何反应的三人微笑道:“你们觉得这招怎么样?”
好半晌吴宗之才懂回答:“小弟真是服了,原兄竟有如此奇术,无怪乎敢视齐府如无物。”
原虎不置可否的摆摆手道:“其实我本不敢去。但现在有了三位相助,这才敢冒险一试。”这话倒不是谦虚,他这土行之术并非万能,否则也不会在阴焦的“指地成钢”法下吃了大亏。
吴宗之感兴趣道:“哦?原兄有何计划,不妨说来听听。”
原虎不答,却反问道:“听闻吴兄精擅水行道法,不知可否在今夜弄些障眼的东西?”
吴宗之闻言一呆,随即有会于心的笑道:“没问题。”
原虎也嘿然一笑:“那就好办了。”他拉过齐府地图,开始细细布置起来。
原虎决定孤闯齐府并非有勇无谋之举,相反是经过仔细考lǜ
后才做出的决定。要知宋苏二人武艺不够高强,吴宗之则不适合做这类事,去了用处不大。自己仗着山神玉之助,反而可以轻易进出齐府,到时只要有了吴宗之弄出的障眼之物,他们再在一旁伺机制造些小混乱,自己去救个把人出来,该不是难事,说不定还可以顺手牵羊从齐府中得到些有价值的东西,甚或打探出行云等的行踪。
当日各人自去做准bèi。当夜色降临时,一行四人悄悄离开城北“贫民窟”来到海镜码头处。
由于齐应贤封锁港口的缘故,夜间码头空无一人,只有一艘艘大大小小的船只默默随海浪一起一伏,偶尔一两声不知名的吱呀声响才稍微打破夜空的宁静。
来到一处隐暗的角落,吴宗之着三人在一旁等侯,他执出八张符纸夹在指间,开始对着海水默念。初时毫无异状,渐渐,原虎觉出了变化。周围逐渐开始开始出现一丝淡淡的雾气,皮肤也可以明显的感觉出空气的潮湿,越来越浓,越来越广。如果这时有人站在高处看着海镜城的话,他就会惊讶的发xiàn
,一片奇异的浓雾正由码头而起,逐渐吞食了半个海镜。
好半晌后,吴宗之停下来抹抹额上的汗水,颇有些吃力的笑道:“好了,只可笼罩半座城,这已经是我法力的极限。幸好齐府也包括在内,原兄的要求已经办到。”这时雾已浓得一尺开外就难见人影。
原虎不禁暗暗咋舌,吴宗之说得轻松,实则制造这场大雾所需法力极强,他定然已有高阶水行的道行。龙船会藏龙卧虎,若不是这次变故来得太猛太快,要将他们灭掉谈何容易。一想起自己差点就要与他们为敌,原虎就生出古怪想法,也不知该不该感谢齐应贤?
吴宗之满yì
的看看四周(尽管什么也看不见)道:“现在就算有人发觉不对,要将这雾散去,也非一时半刻可以办到,我们该有充分时间行事。”
原虎满yì
点头道:“走吧,按计划行事,别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