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昏迷
的眉头拧作一团,他将她抱起,消失在这一片紫竹林。林间的血腥味或许他早就习惯,可怀中的她不是。他抱着她,犹如抱着一片羽叶,轻飘飘地仿佛随时都可能从他的手中溜走。
“不要离开我。”他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娇躯,将头靠在她的细腻柔软的胸口,听着耳畔传来的“咚咚!”心跳,蹙起的眉忽地慢慢展开,郑重其事地在她耳旁轻声说道:“其实我……”
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只是你从来不知,也不去在乎。你的心里只有他,只有他啊……
心,不由地揪紧。任由窗外凛冽的风将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发吹乱,顺带着将满腔的热忱吹得无影无踪。此刻他就像好好呆在她房里,守护着她,看着她醒来。
若这世间有忘忧草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用这半生所得去换取下半世的悠然自得,闲云野鹤。因他所承shòu的东西越多,心就会越发不舒畅,纵使风光无限,可谁有能懂他半世的艰辛?
门外,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笃笃”〖\
m.top.声夹杂着呼啸的风声,愈发显出了来着的急躁。北虞明浩将被子盖在余馨月身上,转过身道:“谁?”
“二少爷,是我。”门外幽容瞧着窗内一盏微弱的烛火,心知北虞明浩定在此,风尘仆仆地从京郊赶至淹城身上已略有几分狼狈。
“进来。”烛火幽幽,并未照清北虞明浩俊逸非凡,郎若星空的尊容。他仔细地将白色的帘幔放下,粗糙的大手贴在她小巧精致的脸上,手心温暖一片。
幽容闻声,心下安定。低着头,推门而入。“二少爷,一切都已部署。不知二少爷“北虞明浩挥手打断幽容的话,目光怔怔,不带任何感情。“就定在六月初六。”
六月初六,那不是武林大会的日子吗?向来铤而走险的事情二少爷是不做的,可如今又为何?她不该质疑二少爷的话,可为何波澜不惊的心会在此刻起伏不定,难不成都是那催情的草木惹的祸?
月光淡淡,但不足以让北虞明浩的敏锐的洞察力。幽容面色绯红,失了平日冷静的判断力。“我知dào
你在想什么,你想问为何要选在六月初六对否?”
幽容不假思索地点点头,身子虽僵持在原地,心里却莫名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大哥操办的事大多假借与吴业之手。之前我们挑拨他与叶凌风对立,可谁知叶凌风并非匹夫,在丧失了一名得力助手之下仍能不动声色地处理完所有事情。这点便是我也不得不甘拜下风。”北虞明浩贴着余馨月的手不由得放开,面色如夜幕般深沉,可怖。
“如今吴业已死,大哥左右手皆被我假借他人之手除去。原是计划可以毫无纰漏的实施,可我却想看看大哥亲眼看看父亲创立的北虞一族是怎么毁在他的手中的。“他站直身子,月夜孤冷,少许月光打在他身上,璀璨夺目之余不失一份干练果duàn
的风度。此刻的他是幽容心中敬仰已久的英雄,身上所带着的光让她忍不住去触碰,便是为他倾尽所有,赴汤蹈火她也甘愿。
“二少爷说的是。只是计划一旦提前,不会与其他事件所冲突吗?”
据幽容所知,此次武林大会虽然明则选后起之秀为新一任武林盟主,但实则大权还是牢牢把握在北虞一族手里。若北虞一族在此刻内乱,就不怕谁来坐享渔翁之利吗?毕竟前车之鉴放在那,幽容不得不三思熟虑。
“不会。”北虞明浩身上散发出由衷的自信,堪比黑夜中一颗璀璨的明珠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一袭蓝衣衬得儒雅如书生,英姿勃发如将士。他微微颔首,仰望窗外的黑幕。“一切尽在我手。”
“是,那属下接下来该做什么,还请二少爷明示。”
北虞明浩将视线移至纱幔中昏迷不醒的人儿。语气低沉:“你只需帮我请个大夫就行了。”
“二少爷你生病了吗?”幽容闻得此言,蓦然抬头,一双秀目瞪得老大,想将北虞明浩全身上下都看个透,可能力有限,她没有那么强的视力,只能朦朦胧胧望到一个孤寂的背影。
北虞明浩摇摇头,不耐烦地说道:“我没事。只是她……“语忽地止住,一声轻叹下包裹着止不住的思绪,“幽容,去将凌霄请过来。记住,要快。”
兴许她看到凌霄,心中会高兴起来吧。毕竟表面伤能愈合,但心一旦伤了纵然愈合了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是。可是二少爷,这…”幽容欲言又止,头不由得疼了。
北虞明浩这才想起这凌霄哪是那么容易就请的动的,于是解下腰中佩戴的玉佩,道:“你将这个交给她。”
幽容微微错愕,从北虞明浩手中接过了玉佩。
心中暗暗思忖:这凌霄阁主远在千里之外岂是自己的之言片语就能请来的?而且凌霄的古怪她自小便知,这家伙也没啥爱好就喜欢积攒些古怪的草药。当年要不是为的幽容一时练武将山崖上的一根夺命断魂草摧毁了,兴许幽容现在还是凌霄的至交,可这家伙小气的很定要她赔,她上哪里去找这些东西?
幸好还有这玉佩……幽容不免对帐中的人儿有些好奇,到底是谁能得到北虞明浩的如此眷顾?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油然生起一股酸涩,被嫉妒感充斥了头脑的女人往往是不理智的。不由地她朝着里面走去,一只手差点要碰触到白色的纱幔时莫名的遭到北虞明浩的冷斥:“给我出去。”
“是!”幽容悻悻地离去,目光中覆上一层怨毒。听北虞明浩的口气,想必床上的是女子。这次便是拼着被北虞明浩斥责的危险,她也要拜托凌霄将床上的女人治个半死不活。
“馨儿,你究竟何时才能醒?你可知你已经入了我的心,便是在怎样我都不舍得你去冒险,看不得你掉下一滴泪。”
待幽容离去后,北虞明浩坐在床边,仔细用袖子擦去了她眼角滴落的泪。墨色的眼睫如蝴蝶般缓缓煽动者翅膀,她的脆弱映在一汪春水中,便是冷硬心肠也不由化作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