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金多火熄

  跟锯齿鳄痛痛快快干了一仗之后,叶沐神清气爽地回到了竹屋,却发xiàn
  里面的两个人正坐在屋子中间,像是在商量什么,却在她进来之后同时噤声了。
  “干嘛?”两人看向她的眼神让她感觉心里直发毛。
  “我的伤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还是先出去处理外面的事情比较重yào。”天歌站起来,“明天我们就出去。”说完往内室走去。
  “哦。”他们两个都商量好了,叶沐当然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
  夙谨渊也站起来从她身边经过,顺手把她拉了出去。
  两人在远处的山头漫步,放眼可以看见整个空间的风景,十分令人心旷神怡。
  这空间里被夙谨渊放养了一群二阶粉彩蝶用以传授花粉,此时正好有一只经过他们身边,叶沐兴冲冲地想要跟它一起玩,那只粉彩蝶却在转了两圈之后很有骨气地甩了她,翩翩然飞走了。
  “喂……”叶沐鼓起嘴巴。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这傻瓜还是一如既往地讨灵兽厌恶啊!
  夙谨渊莞尔。
  叶沐气呼呼地瞪他:“你笑什么?”
  夙谨渊笑意不减,扬眉:“脾气见长啊。”
  叶沐立马收回气势:“没有没有,哪敢啊?”那狗腿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
  “你还没有把扶桑的事情告sù
  天歌?”他问。
  “嗯,我怕太刺激了,她的身体情况承shòu不起。”叶沐顿了顿,忍不住问,“你刚才跟天歌商量什么呢?神mì
  兮兮的。”
  “想知dào?”夙谨渊伸手摸摸她的头,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叶沐拍开他的手,“不说就算了。”
  “天歌她说,如果我敢有负于你,她绝不放过我。很奇怪吧?更奇怪的是,宋瑶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转身看向她,“你怎么跟她们说的?为什么她们都是一副把你托付给我的口吻?”
  “我?我什么都没说呀。”叶沐莫名其妙。“况且她们都恨不得我离你远远的,怎么可能会把我托付给你?大概是,你平常欺负我欺负得太过分了,她们看不过眼了吧。”
  “你真这么想?”
  “……”叶沐皱起眉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她刚才那个解释,好像确实说不过去,那么真zhèng
  的原因是什么呢?天歌和宋瑶……明明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为什么会说差不多的话,而且还跟她有关?
  夙谨渊忽然不经意地问了句:“你有没有听说过傻人有傻福这句话?”
  “有啊。”叶沐点头,然后顿了下,“是说我吗?”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夙谨渊失笑。
  “……”气愤的表情。
  “别纠结了,就你那笨脑袋是想不明白的。”夙谨渊自嘲地一笑,“我这个比较聪明的只好多担待一点了。”
  好委屈好自怜好隐忍的口吻呐!“说得好像我欺负你了似得……”叶沐咕哝。明明该委屈自怜隐忍的人是她才对吧!
  夙谨渊忽然转移了话题:“天歌与我约定,一旦她掌握了魔域之后,她将代表魔域与道一宗签订协议,千年之内不再派出魔兽侵入东洲。”
  短短一句话,透露了太多的讯息。
  魔域此次元气大伤,千年之内别想再对东洲形成威胁,天歌此举,也是为了给魔域争取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此外,魔域与道一宗签订协议,也就是承认了道一宗作为东洲新领袖的地位。
  “你都被困在这里了,还能知dào
  东洲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在之前东皇派还占据了主导地位,道一宗不可能就因为魔域的一纸协议而荣登魁首的吧?东皇派会怎么看,其它二宗五门会是什么态度呢?
  “当然,”夙谨渊很自信,“实力逆转的转折点早已显现。东皇派以天歌的叛离和扶桑的陨落为标志,而道一宗,以我和宋瑶的结婴为标志,谁增谁减,一目了然,明眼人都知dào
  该如何抉择。此次魔域开放不过是一次契机罢了。”
  “好深奥,听不懂。”
  “天地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则,强弱变化亦然。只要你能看懂其中的律法,自然就能推测出后面的变化。”
  叶沐若有所思:“就像五行相生相克,火能克金,但金多也能熄火,只要是处在金增火减的趋势之下,总有一天金也能克火,对吗?”而如今,东皇派就是正在削减的火,道一宗就是正在增强的金,只要趋势不变,道一宗超过东皇派就会成为必然。
  而兽潮的爆fā
  ,是推动这种发展的促进因素。
  “对。”夙谨渊感叹,“举例说明你听不懂,讲得玄乎点反而清楚了。”
  叶沐纠结死了:“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好难定性啊!
  夙谨渊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天歌说我们明天就出去,可是,‘我们’里不包括你。”
  “为什么?怕我连累你们?”
  “你是一出去就要迎接天劫的人,还是先把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养好再说吧。”夙谨渊站定。
  叶沐这才发觉自己露馅了,吐了吐舌头默默低下头。她之前夸口自己已经完全恢复,只是想要和夙谨渊和好随口找的借口。
  她是从鬼门关绕回来的人,虽然阴差阳错之下反而结婴成功,但是身体要完全复原恐怕还需yào
  一段时间。
  可是伤势比她还要严重得多的夙谨渊却恢复神速,这一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归功于他超人的体质。
  人比人,气死人。
  “你怎么知dào
  我还没好?”她问。
  “我要是连你的身体状况都不掌握,怎么给你炼丹?”夙谨渊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然后长长叹气,语气沉郁,“叶沐,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对我说谎的,看来是我错了。”
  他这一句“我错了”顿时让叶沐寒毛直竖:“师兄你别这么说,我听着心里特别害pà
  ……”直觉告sù
  她,能让夙谨渊说我错了,那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师兄,是我错了,我不该说谎的。但是我其实也不是故yì
  要说谎的,我不是怕你知dào
  了生气吗?况且我的身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需yào
  一点时间慢慢恢复。我又不是你,能恢复得那么快……我不是在嫉妒你……好吧,我就是在嫉妒你。”她垂下头。
  夙谨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又在转移话题。”
  又被发xiàn
  了。
  “师兄,你就不能偶尔装一下糊涂嘛!”叶沐嘀咕。
  “我配合你装的糊涂已经够多了。”夙谨渊哼一声,“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师兄,我那是善意的谎言……”叶沐好无奈。
  夙谨渊不说话。
  叶沐的压力却越来越大:“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向你隐瞒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继xù
  不说话。
  叶沐只好屈服:“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向你撒谎成了吧。”
  “哼。”夙谨渊这才放过她。
  叶沐忧伤地望“天”,原本感到内疚的明明是他,她还在想办法安慰他呢,怎么转眼间就变成这样了?
  果然是智商差异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