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沈家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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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间黑漆漆的屋子里呆了这么久,沈荣华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但她不敢睁眼。让男人以为她睡了或是昏了,或许能降低那个男人对她的侵袭意识。
男子站在大炕前,背对着沈荣华,一口一口灌着酒,不时长叹一声,很明显,他是在借酒浇愁。洞房花烛夜,房里黑乎乎的,没花烛也就算洞房啊!可他不那啥,还有心情愁,不是怪胎吗?或者他也有难言之隐,也开不了口或不能说。
屋子里没有炭盆,却很暖和,应该是烧了地龙。炕上热乎乎的,被褥柔软舒服,沈荣华浑身温热,躺得很舒服。屋子里弥散着淡淡的新鲜瓜果的香气,混和着酒气,还有沈荣华身上脂粉的香气,氤氲缭绕,诱惑恰到好处。
一坛酒喝完,男子把坛子轻轻扔到地上,坛子没碎,只晃悠了几下,就稳稳落到墙角。他凝望窗外,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房间里的酒气更加浓郁醇厚。男子被房间里混合的香气浸染了,他长吸一口气,象下定决心一样转过身。
听到男子转身的声音,沈荣华的心怦怦急跳,她睁开眼,眼底充斥着紧张与警惕,身心开启一级戒备。可惜了,男子没看她,只仰头看房梁,似乎要把房顶看出两个洞一样。沈荣华只看清了男子身形的轮廓,确定他两条腿完好无缺。
不是说岳小虎残了一条腿吗?这男子两条腿都在,站得很直,难道此人不是岳小虎?沈荣华的心跳更加激烈,有人冒充岳小虎入洞房,这人是两条好腿,但不一定是好人。她不能出声、不能动弹,面对即将来临的侵犯,她满脑子都是反抗意识,却不能附诸行动。她替孟兴华嫁给岳小虎,入洞房的人不是岳小虎,她还有苦难言。沈忺和沈老太太给她下这种毒药,这正是她们的恶毒之处。
至少她能肯定这男子不是沈贤妃等人派来侵害她的,她的心还稍稍好受一些。重生一世,再被沈贤妃等人算计,不明不白被人沾污,她就该再重生一次了。
她不想死,她很珍惜这次重生,那她就乖乖被入洞房吧!
男子两只胳膊两条腿,四肢完好,身材高大。洞房之夜不急着交欢,还有闲心喝酒,喝酒后还叹息、沉默,懂得惆怅,不是色鬼莽汉,象是有心之人。只要能跟此人交流,沈荣华相信自己能说服他,还是想想该怎么说才能让他动容。
可是她来不及多想了,男子已经脱了衣服,爬到了炕上,还掀开了她身上的棉被。沈荣华本能地浑身收紧,心跳再次加,可她的身体却欲加绵软无力。当男子的手抚上她的身体,她慢慢闭上眼睛,眼底鼻腔酸涩,却流不出一滴泪。
男子伏在她身上,与她肌肤相亲,两手也在她身上细细摸索。他突然低低笑了几声,又长叹呜咽,嘴里吐出的酒气把沈荣华都薰昏了。滚烫的水滴落在沈荣华脸上,不知是汗是泪,偶尔有几滴滑进她嘴里,酸酸咸咸的。
沈荣华曾有一个不堪的前世,是过来人,懂得男人最起码的生理反映。可此时,男人压在一丝不挂的女子身上,正常的反映加剧,却不进行下一步动作。
房间太黑,沈荣华也看不清他滴下的是汗还是泪,但能感觉到他很难受。她被感染了,身体一阵剧颤,泪水从眼角涌出、滴落,滑进她的头里。伏在她身上的男子触到她的眼泪,嗤笑了几声,从她身上滚下去。沈荣华松了口气,平静了一会儿,当她做好准bèi
,要迎接男子再次侵袭时,却听到了男子响亮的鼾声。
大哥,今晚是你的洞房之夜,你是不是还有一件特别重yào
的事没做?你就这么睡着了?沈荣华心里冒出这个问题,她又狠狠鄙视了自己,刚才不是还怕被他侵害吗?怎么还这么想呢?现在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安心睡觉,凡事明天再说。
……
津州城通往北城门的大街上,一座修葺簇新、装饰奢华的宅子格外显眼。这座宅子只是三进的格局,面积不大,却金壁辉煌、披红挂彩,大门口的汉白玉石狮威风凛凛。夜幕降临,宅子里灯火通明,人声喧闹,酒肉香气在夜色中弥散。
这就是南平王府在津州的别苑,此时,南平王世子正在这座别苑里娶侧妃。
“入洞房喽!新郎入洞房喽!内院的姐姐们快来迎接。”
唐璥在津州娶的侧妃,将来也是这座金宅的女主人,洞房当然设在内院的正房里。唐璥刚进二门,就有几个小厮开始吆喝,二门内伺候的小子也跟着附和嘻笑。声音传进内宅,新娘的下人理当去接,还要给吆喝的小厮送上喜钱。
周嬷嬷从沪菊手里拿过早准bèi
好的喜钱,带着雁鸣到垂花门外接唐璥。她们刚出房门,就被伺候沈老太太的朱嬷嬷推到一边,周嬷嬷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我们要去接世子爷,你急慌慌推搡做什么?”周嬷嬷气势很盛,沈荣华成了这座宅子的女主人,她也跟着高兴,可她不明白朱嬷嬷来干什么,还这么硬气。
“蠢货。”朱嬷嬷撇了撇嘴,满面笑容向垂花门走去。
沈老太太不喜欢沈荣华,这是沈家上下乃至多家亲戚都知dào
的事。这次沈荣华成亲,沈老太太虽说没添箱,也放了赏,做得还不错。可她派朱嬷嬷跟来做什么?雁鸣和周嬷嬷光顾送嫁了,都没注意朱嬷嬷什么时候跟上的。
雁鸣和沪菊都有同样的疑问,她们扶住周嬷嬷,互看了一眼,又见两个她们不认识的丫头和朱嬷嬷一起去了垂花门,她们更加迷茫了。周嬷嬷不甘落后,赶紧拉着雁鸣去了垂花门。沪菊愣了一下,感觉不对劲,就去找山芋山药了。
唐璥刚刚被相熟的人拦住,喝了几杯酒,白净的面庞泛起绯红。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略施小计,砸了些银子,就娶到了一个年轻貌美、有本事、有背景,后台够硬,财力丰厚的美娇娘,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能不高兴吗?
不说别的,就说林楠,拥有一个强势富裕、物产丰富的南安国,只要联姻成功,他就成了林楠的甥婿,自有丰厚的资源用之不尽。到那时候,他定会赚银子赚得他手抖,又有沈荣华帮他打理,他成为天下第一富商指日可待。
自跟沈荣华定下亲事之后,他就禁欲了,就想着今晚疾风热浪,热情百倍入洞房。刚进垂花门,就见朱嬷嬷和两个大丫头迎上来给他道喜,他身体顿时酥了半边。看到朱嬷嬷和两个大丫头,他感觉很陌生,身体冷了冷。又看到周嬷嬷和雁鸣迎上来,是他见过的人,他那点冷静霎时就飘到九宵云外了。
“沈侧妃用过饭了吗?”唐璥问话的声音很轻,极力表现得中规中矩。
朱嬷嬷愣了一下,忙陪笑说:“没呢,世子爷不入洞房,侧妃娘娘怎么能先吃饭呢?合卺宴都准bèi
好了,世子爷还是早入洞房,喝了合卺酒,早早安歇。”
“侧妃是识大体的人。”唐璥更加高兴,“嬷嬷很会说话,重重有赏。”
伺候唐璥的两个大丫头应声过来,给朱嬷嬷、周嬷嬷等人红包。每个人的红包都很重,唯独朱嬷嬷的红包轻,但明眼人一看就知dào
装的是银子,至少也有五十两。朱嬷嬷几人赶紧道谢,周嬷嬷和雁鸣感觉到不对劲,都愣了神。
“世子爷请。”
唐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唐夫人还有几位贵妇小姐边说笑边走进院子,她们是来看新娘子的。看到唐璥在门口,她们赶紧走过来,恭贺道喜讨喜钱。唐璥的大丫头早就准bèi
好了红包,不用唐璥开口,她们就按亲疏品阶送上了红包。
恭贺道喜声更为响亮,祝福的话铺天盖地,唐璥更是喜笑颜开。唐夫人等人拥簇着他进了洞房,朱嬷嬷几人互看了一眼,落到了后面,想商量几句。看到周嬷嬷和雁鸣还在迷茫呢,她们互使了眼色,硬着头皮进到洞房里面伺候了。
接过唐夫人递上的称杆,唐璥的心就象猫抓一样,但他故作沉稳,还跟新娘开了一个玩笑,逗乐了众人。就在众人的笑声与期待中,他挑去了新娘头上的红盖头。新娘子的脸露出来,唐璥愣住了,手中的称杆掉落在地。众人见唐璥脸上的笑容顷刻间荡然无存,赶紧止住笑声,疑问的目光落到新娘子脸上。
“她是谁?”唐夫人见过沈荣华几次,即使新嫁娘的脸上妆容再艳、脂粉再厚,她也知dào
这新娘不是沈荣华。这人是谁,她不认识,一时间也懵了头。
“问她。”唐璥收起满脸惊讶,冲孟兴华抬了抬下巴,冷漠的脸庞充满气恼。
“表小姐,快、快……”朱嬷嬷挤在一个角落,隔着人群冲孟兴华摆手使眼色,让孟兴华按她们提前设计好的台词来说,这也是她才送嫁的因由。
就是真zhèng
的新嫁娘,面对新郎,还有这么多看热闹的人,也会紧张到手足无措。何况孟兴华本身就是赝品,就是提前准bèi
得再充分,她也没有理直气壮的气势。盖头掀开,看到唐璥那张俊脸,她的心都欢喜得要化掉了。之前,她听说唐璥长得俊美,却没想到他这么俊美无俦,而且唐璥身份又尊贵,南平王府资财又雄厚,朝中人脉广博。嫁给这样的男人,哪怕做侧妃,她也感觉此生足矣。
可看到唐璥面色森凉,眼底的充满恼恨,她的心就沉到了谷底,又在谷底急促乱蹦。沈忺和沈老太太等人都安慰她说没事,只要她能替嫁过来,属于沈荣华的一切都是她的。她不用回南平王府、对婆婆和正妃晨昏定省,可以在津州城做一个逍遥自在的侧妃。她当然憧憬这样的日子,可一看到唐璥欲加阴沉的脸,她就感觉自己的希望和期待都慢慢破碎,直到在她眼前碎成了粉尘。
雁鸣和周嬷嬷被挤到人群外面,看到朱嬷嬷这么积极,周嬷嬷很气愤。沪菊带山芋山药及张二山媳妇过来,听说新郎揭了盖头,就问雁鸣和周嬷嬷为什么不在里面伺候。又见鹂语溜出来,雁鸣想叫她问问情况,鹂语不理睬,悄悄溜走了。
“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连新娘子都能换,这也太儿戏了。”
听到这句话,山芋山药互看一眼,马上拨开人群,冲进房间。沪菊和雁鸣几人略微怔了一下,也反映过来,顾不上多想,也赶紧跟着进去了。看到坐在床前的人是孟兴华,她们都大吃一惊,山芋抽出剑架到孟兴华的脖子上,山药则用剑逼进唐璥。沪菊看到一起来送嫁的朱嬷嬷等人,赶紧过去把她们揪过来。
“我们家姑娘吗?”山芋山药齐声问出这句话。
唐璥挡开山药的剑,厉声呵问:“你问我吗?我倒要问你,你们家姑娘呢?”
孟兴华吓得浑身哆嗦,看到朱嬷嬷又一次手眼并用暗示她,她反映过来,赶紧跪到唐璥脚下,“世子爷,那、那个贱人,不,华、华表姐,她跟人私奔了。”
“胡说。”山药一剑挑掉孟兴华头上的花冠,再一次呵问沈荣华去了哪里。
“你问她也没有,她们已经设计好了,绝不会跟我们说实话。”山芋挡开山药的剑,想了想,说:“定是姑娘身边出了内鬼,人在沈家就被换掉了。去迎亲的人到达之前,有人说我们煞气重,让我们到门外等候,我估计她们是那时候动的手。我们被人耍了,她们让我们跟在送嫁队伍后面,就是怕我们现端倪。”
沪菊和雁鸣一听这话,赶紧去抓朱嬷嬷,逼问沈荣华在哪里。周嬷嬷一听沈荣华在沈家就出事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开始哭,张二山媳妇急忙扶她。朱嬷嬷几人在孟兴华身边跪下,看到唐璥面色阴沉,她们不敢说话,只让孟兴华说。
唐夫人听说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呵令道:“把沈家来送嫁的人全部拿下。”
“谁敢?”山药挥剑逼向唐夫人,利剑闪耀寒光。
“找姑娘要紧。”山芋舞剑逼退众人,拉着山药离开了南平王府别苑。
听到唐夫人下令抓人,来看热闹道喜的贵妇小姐们赶紧退到门外。十几名健壮的婆子堵在门口,随时准bèi
冲进洞房,之前悄悄溜走的鹂语也被抓回来了。
孟兴华是骄纵之人,心机不够深沉,年纪不大,面对这样的情景,她心虚又害pà。朱嬷嬷一再示意她说话,可她提前演练过数遍的话,此时也说不上来了。
“世子爷,世子爷饶命。”朱嬷嬷见孟兴华怯场了,忙爬跪到唐璥脚下,哭泣说:“老奴是我们家老太太身边的管事嬷嬷,今天的事老奴最清楚。我们家二姑娘嫌做侧妃品级太低,不愿意嫁,她答yīng
要嫁不过是想迷惑世子爷。二姑娘早有相好之人,她求老太太成全她,求孟表小姐代嫁,就是想和相好之人私奔。”
朱嬷嬷开了头,被沈忺和沈老太太派去送嫁的其他丫头婆子赶紧补充,完全颠倒了是非。孟兴华见下人都说开了,也抬起沾满眼泪的脸,楚楚可怜诉说。只可惜孟兴华那张脸化上浓妆充其量算中等,实在是勾不起唐璥怜香惜玉之心。
忠于沈荣华的下人想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dào
沈荣华被人算计了,都心急火燎。听朱嬷嬷等人胡说八道,她们赶紧反驳,只是她们人少,占不到上风。周嬷嬷只顾着哭了,张二山媳妇嘴笨,沪菊和雁鸣根本说不过朱嬷嬷几人。
“鹂语来说,她伺候二姑娘几年了,说话最可信。”朱嬷嬷把鹂语拉过来。
鹂语跪到唐璥脚下,瞄了他一眼,顿时面染粉红,目露娇羞,说:“回、回世子爷,我们家二姑娘确实和相好之人私奔了,她……”
沪菊抬手给了鹂语一个耳光,咬牙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内鬼,姑娘对你不薄,你竟然帮着她们算计姑娘,枉姑娘这么信任你,她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孟兴华怕鹂语说出实情,掩面大哭,边哭边说:“妾身仰慕世子爷芝兰玉树的风采,听说二表姐不愿意嫁世子爷,愿与人私奔,只道她不惜福,就……”
“够了。”唐夫人实在听不下去了,高声呵止了孟兴华。不管是私奔还是代嫁,都是沈家内部的事,她不想跟她们纠缠是非,这些事她会找真月乡君去说。
“仰慕我好说,大喜的日子,就别哭哭啼啼的坏了气氛。”一直沉默不语的唐璥站起来,脸上又流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只是他顺手就掀翻的摆有谋面的圆桌。
“把沈家的下人都带下去。”唐夫人掐着额头吸了一口气,瞪了孟兴华一眼,对唐璥的大丫头说:“今晚你们服侍新嫁娘,给我打起精神,好好伺候。”
“是,夫人。”两个大丫头互看一眼,自然明白唐夫人隐晦的意思。
唐家的下人进来,把朱嬷嬷等人带下去,唐夫人又叫唐璥到外面说话。今晚的事肯定已经传开了,南平王府的脸面已蒙了灰,还是要商量当务之急怎么应对。
唐璥看到婆子押着沈家下人出来,呵住她们,指着朱嬷嬷,说:“她很会说话,本世子喜欢,这样吧!赏她一口金牙,再赐她一条玉舌头。”
“是,世子爷。”
婆子们押着沈家下人刚走出垂花门,就停下来了,片刻功夫,就听到朱嬷嬷的惨叫声响起。一会儿功夫,她就叫不出来了,只有凄惨的哀嚎声在嗓子里呜咽。
“是我办事不利,才闹出这样的笑话,我向你赔个不是。”唐夫人是老南平王的侧妃所出,也是庶出,对唐璥这根正苗红的嫡支存有敬畏。
“姑母不必自责,我们都被沈家人算计了。”唐璥的媚眼里流露阴险狠厉。
“唉!你打算怎么办?”
“先入洞房,凡事明天再说。”唐璥眯起眼睛,媚眼中艳光闪烁。
唐夫人很不解,“你还打算入洞房?为什么不送回去、再要个说法?”
唐璥摇了摇手,说:“姑母也知dào
我好女色,我身边有多少女人,我自己都数不清,不在乎多一个。建州知府的千金口口声声说仰慕我,愿意委身于我,我怎么忍心拒绝呢?跟沈家要说法须等到明天,与今晚入洞房不冲突。”
“你娶的可是侧妃,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还不知dào
会被人怎么非议呢。”
“我娶的是侧妃,可我的侧妃姓沈,是圣上亲封的芳华县主,不是孟知府的嫡长女。姑母只须记住沈家欠我一个侧妃即可,余事就别多问了。”唐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看向洞房,禁不住身体的冲动,脑海里开始想象那番激烈了。
“知dào
了,这件事太过恶劣,我明天去找真月乡君问清楚。”唐夫人嘱咐了唐璥几句,又交待了下人一番,就离开正院,亲自到前面去照顾客人了。
唐璥跨进洞房,冲已经卸了妆的孟兴华抛了媚眼,又让丫头熄了灯烛,只留了门外两盏灯笼,光芒昏黄朦胧。丫头们给唐璥宽衣解带后,就识趣离开了,洞房内一片旖旎。一会儿功夫,房间里就传出了娇喘低吟,一次又一次,欲激烈。
第二天,天光大亮,唐璥才让丫头送水洗漱,穿戴好,就去了书房。两个大丫头看到瘫在床上,双目空洞呆滞的孟兴华,嘴角都挑起轻蔑的笑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赖在床上、想混吃等死吗?还不起来。”
“不知dào
自己几斤几两的玩意儿,真当自己是世子爷的侧妃吗?快起来。”
两个大丫头痛骂了一番,见孟兴华还不起来,只在床上瑟瑟抖,就去掀她的被子。看到孟兴华浑身布满淤青红肿的掐痕,两人愣住了,又见她身下的白布上在大片血迹,而不是几滴落红,还有血从她两腿间流出,她们都吓坏了。
一个丫头给孟兴华盖上被子,颤声问:“她、她不会死吧?”
“死了活该,那是她的命,替人嫁进来就想当侧妃?这脑袋也削得太尖了。”
“还是、还是禀了世子爷,去、去请个大夫吧!”
……
又做了一个让人舒服向往的美梦,沈荣华睁开眼睛,看到窗棱上映照着朝阳的光辉,她伸展腰肢,甜甜一笑。梦里,她漫步在无边的花海,在清澈的溪流边享shòu
阳光的沐浴。梦里花香浸人心脾,一时间,她都分不清是梦是醒了。
听到门响,她的神智才从睡梦中回转,又看清自己身处陌生的房间,才想起自己昨天嫁人了,过了一个有惊无险的洞房夜。她才皱起眉头,回忆昨天和昨晚生的事,吸了一口残留在房间内的淡淡的酒气,她欲哭无泪。
与她同炕而眠的男人已不见了踪影,他使用过的被褥叠得很整齐,屋里隐约还有他身上的味道。沈荣华又想起这个叫岳小虎的男人,不对,他不应该是岳小虎。总之,不管他是谁,沈荣华都对他萌生出几分期待,想看看他阳光下的真容。
她活动身体四肢,跟自己说了几句话,确定流苏给她下的毒已解,她才慢腾腾掀开被子,准bèi
起来。看到自己身上穿着大红色的中裤,她差点叫出声,又很惊讶地抖了抖腿。昨晚流苏给她脱得一丝不挂,这条中裤是谁给她穿上的?
对,是那个男人,昨晚同她入洞房的男人。
她活动双腿,检查自己的身体,确定自己没有被侵犯,心里又涌起的数个疑团。要说那男人昨晚喝醉了,没同她行夫妻之事,这也说得过去。今早起来,他的酒该醒了,还没碰她,又给她穿上的中裤。那男人能对她娇嫩如玉的身体视而不见,该是定力多强的人哪?不会是瞎子吧?难道不喜欢女人?
沈荣华强迫自己不要多想,等见到了就都明白了。她穿好衣服,又简单地梳理了头,打开门要出去,就要一个衣衫简单、双目有神的中年妇女给她端来的温水,又送上洗漱用品。她洗漱梳妆完毕,伸着懒腰吸了一口气,看向中年妇女。
“你为什么不说话?”
中年妇女头也不抬,反问:“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你进来伺候我,总归要跟我说句话吧!”
“哦!说什么都行就好。”中年妇女并不紧张,她擦了擦手,说:“姑娘昨晚尿炕了,我家主子说差点把他给冲了,天还没亮,就给姑娘换了被褥,还……”
“你……”沈荣华服了,原来这里的奇葩不只那个洞房夜溜号的男人。她尿炕了,这、这也没什么不可能,流苏给她下了毒,她十二个时辰不能动弹,尿炕还不是正常事。只是被一个仆妇以那么随便的语气说出来,她万分羞愧。
“姑娘还让我说吗?”
“你别说了,你们家主子呢?叫他来见我。”
中年妇女牵着沈荣华的手走出房门,给她系好披风,指了指方位,说:“我家主子正练剑呢,不愿意让人打扰,姑娘要是想见他,就到土坡那边去找他。”
沈荣华重重点了点头,裹紧披风,迈开大步向土坡走去。她爬上土坡,看到正在练剑的人,她惊得瞠目结舌,紧接着,她咬牙大喊一声,向土坡下面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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