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怀璧其罪

  城主夫人带着宫绮云等人过去的时候,楚流云刚好也在城主的房里。
  看到宫绮云,楚流云显得有些惊讶,但还没等他开口,宫绮云率先开口道:“夫人,爹,能让我和流云单独待会儿吗?”
  话落,还不忘给楚流云眨了眨眼,让他帮忙说话。
  宫泰和城主夫人虽然面色不佳,满心疑虑,但眼尖的看着面前两人眼神间的交流,便知两人定是有什么话要说,当即也不点破便退了出去。
  待到两人出去后,楚流云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居然还来了我爹的院子?”
  “我来提亲的呀!”宫绮云有内力,耳朵又尖,自然能听到外面的两人还没有走远,所以只得先说一些他们能听的。
  可宫绮云说者无意,但楚流云这位听者却受惊吓不小。
  “提亲!”楚流云整个人都几乎跳〖*
  M.35ww.起来,“你来向谁提亲?”
  “你呀,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吗?”宫绮云没想到楚流云居然这么大的反应,眨巴着一双极为无辜的眼睛,说道。
  “你究竟还能做出多少惊世骇俗的事情?”楚流云无力的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目光在宫绮云的身上来来回回的审视着。
  “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就来提亲,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不都是按照规矩一步一步的来的吗?”宫绮云道。
  楚流云差点没被宫绮云一句话噎死,这规矩步骤是没错,但他要开口说,这些都是男子该做的,而不是女子吗?
  最后楚流云还是没有再揪着这个问题。因为他已经深深的体会到了,有时候和面前的这个女子讲道理,是绝对行不通的。
  调整了几番呼吸,待到平静了之后,楚流云才再次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说服我娘带你来我爹这儿的?你来这里又有什么事?”
  这才是一开始楚流云最想问的。
  “我来探望未来公公啊!”宫绮云不假思索的回道。
  听到外面的两人似乎终于听不下去,离开的脚步声,宫绮云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也不管楚流云刚才说了什么,直接取下腰间的玉佩,开口道:“梦,现在该怎么做?”
  楚流云被这女人说变就变的样子又是吓了一跳,直愣愣的看着宫绮云。
  发xiàn
  楚流云呆愣的样子,宫绮云随意的开口道:“现在开始干正事吧!我们是来确认你爹的身体情况,还有究竟是被何种妖物所伤的。”
  和梦做了一个简单的交流之后,宫绮云便为楚流云做了解释。
  楚流云没有再说话,宫绮云感觉握在手中的玉佩有丝丝发凉,慢慢的玉佩的表面浮现出了白光。
  “借用一下你的身体。”在宫绮云和楚流云都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一道白光瞬间从宫绮云的眉心处进入了她的身体。
  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之后,宫绮云,或者说梦邪便朝着躺在床上的楚修走去。
  宫绮云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除了身体暂时不听自己使唤外,她似乎也没有什么损失。
  可在一旁的楚流云却依旧有些难以接受,木然的站在原地,除了紧紧盯着宫绮云的背影外,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梦邪只看了楚修一眼后,眉心一皱。一边继xù
  查看,一边问道:“除了红玉,还有谁来看过他?或者说,除了红玉还有谁为你爹治过病?”
  听到问话,楚流云语气有些奇怪的回道:“怎么,难道我爹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又要说别人有问题?”
  楚流云不知dào
  自己对梦邪的敌意是从何而起,也许是因为她让自己坚信的世界崩塌了,也许是因为当初她毫不讲道理的进入了自己的身体,总之,他没有办法用平常心来对待梦邪这样的存zài。
  梦邪检查完楚修的伤势和身体状况后,起身,并没有在意楚流云,直接道:“你爹体内有一颗原丹,若不是有这颗原丹在,恐怕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原丹?”楚流云消化着梦邪的话,同时脑中在思考梦邪口中的“原丹”和自己所知dào
  的那东西是不是同一样东西。
  而宫绮云现在也真是有苦难言,她能听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但自己却没有办法开口问一句,只能干着急啊!
  “原丹是人为修liàn
  法力达到一定程度后,在体内凝结成的一颗内丹。它和妖精内丹最大的区别就是,妖没了内丹会死;人没了原丹,就会失去修为,变回一个普通人。”
  梦邪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楚修,严肃道:“所以一个能用原丹来保你爹一命的人,你不可能不知dào
  是谁吧?”
  “我知dào。”楚流云承认了,但很快的他又继xù
  说道,“但我并不一定非要告sù
  你,不是吗?”
  梦邪这时才抬头,借着宫绮云的眼看了楚流云一眼,而后讽刺的笑道:“若我告sù
  你,一切的祸事都可能是因为这一颗原丹而起呢?你还不准bèi
  说吗?”
  楚流云踉跄两步,一下子扶住了身后的桌子。
  “原丹是可以传承的,而你爹体内的原丹少说也已有千年,千年的时间,经过几代人的不断修liàn
  ,它所蕴含的力量不会比一只千年妖精的内丹差。”
  梦邪毫不介yì
  的直接点破道,“但是对于一只修行百年,迫切想要提高自己法力的妖精来说,是夺一个凡人原丹比较容易呢?还是杀死一只千年妖精,夺他内丹容易呢?”
  楚流云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qì
  ,跌坐在椅子上。原来一切的灾祸仅仅是因为这个东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楚流云的眼眶通红,呼吸紊乱,抱着头不知是笑,还是哭了一会儿之后,才慢慢的平复下了情绪。
  “那东西我们称它为圣珠,本应该是属于我妹妹的。”楚流云面无表情的说道。
  楚流云此时此刻的痛,宫绮云竟像是能切身体会一般,本来不受她控zhì
  的身体,竟缓缓的从眼角滑落下一道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