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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呢?您想要什么?”片刻后,赖云烟缓过神,眼中带笑问。
  好事突然降到头上,可从魏瑾泓嘴里说出来的好事,哪有这么容易。
  〈来,在这段时日,她得好好摸清了才成。
  她夹的菜,魏瑾泓一样不差地吃了,待膳罢,杏雨端来茶与他们漱口,见魏瑾泓漱好口搁了茶杯,赖云烟拿帕拭了嘴,问他道,“可让妾跟您一道前去请安?”
  他释了好意,她便也还之一着就是。
  “嗯。”
  赖云烟便笑了起来,跟着他起了身。
  等走出他们的院子,走到通往魏父魏母的主院的廊中,见丫环和小厮跟得有点远,赖云烟回头看了挡在杏雨梨花前面的苍松,翠柏一眼,回过头开顽笑地与魏瑾泓说,“我说您就不怕,我把府中上下弄得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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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sp;“你会么?”
  赖云烟娇笑了两声,未答。
  她还真不会,在不知赖苏的婚事成与不成之前,她不会。
  “说来,过个几天,姑妈就要来请娘为她的女儿求婚事了罢?”这话未答,赖云烟另提了他话。
  魏家姑妈魏秀莹长相清秀,不过她生的那个女儿于玉珠就生得太丑,肖似她那有着招风耳的夫君于子夫,人又胖,圆嘟嘟的,要不是实在是太配不起魏家玉树临风的两兄弟了,要不然,她肯定会想尽办法把她那个女儿塞进魏府。
  魏瑾泓闻言看向她。
  “您看我作甚?”赖云烟微笑,“您放心好了,我什么都不会做。”
  魏瑾泓收回眼神,按了按未戴戒指的那手,才淡道,“做你想做的就是。”
  赖云烟稍愣,随即跟他往前迈的步子,假意感慨道,“您真是比以前对妾更好了。”
  魏瑾泓回首轻瞥了她一眼,见他眼中幽深的光,赖云烟便止了嘴,休了嘴间那虚情假意的话。
  暂罢,算她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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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膳了?”他们一进去请安,魏母就笑道。
  “是,孩儿本是想来与您一道用的,但夫君说我成日叽叽喳喳的跟只鸣不休的小鸟一般,会讨您的烦,就让我在院中用上一顿,好让您的耳朵得个空,好好歇息一会,用顿静膳。”赖云烟一张嘴就是胡说八道,哄得魏母拿帕掩嘴笑个不停。
  “瞧瞧,看你娶了个什么调皮的回来了。”魏母指着赖云烟朝魏瑾泓笑道。
  魏瑾泓嘴边有着淡笑,闻言笑意加深,朝她与赖云烟看了一眼,对魏母温和道,“她性子顽皮,娘亲莫恼。”
  “我哪会恼,欢喜都来不及。”魏母说罢,拍了拍站于她身边的赖云烟的手,“去罢,去坐下。”
  “多谢娘。”赖云烟福礼,这才走到了魏瑾泓身边的侧位坐下。
  “说来,你也来得巧,有个事正要跟你商量。”
  “娘你说。”魏瑾泓看向她道。
  “你舅舅来信,说他任期明年就到了,想让你舅母他们先回京,让我帮他先找好宅子,日后到了京中,也好有个落脚之地。”
  “嗯,舅舅要回京?”
  “是。”魏母看向大儿,试探地问,“可行?”
  “您与父亲说过?”魏瑾泓淡淡道。
  “这……”魏母迟疑了一下。
  这从何说起,他父亲不想为他舅舅奔走。
  “且问过父亲大人罢。”魏瑾泓温和地道。
  赖云烟闻言在心中哼笑了几声,魏瑾泓这次看来是不打算帮他那个贪官舅舅了。
  要说崔平林真是个胆贼大的,当年岑北大战,前方战事凶险,他在后面便吞了近百万两备粮草的银子。
  后来被她兄长一举揭发,元辰帝怒得差点要诛他九族,无奈魏瑾泓太会周旋,回头从淮南给皇帝弄了上百万两银子回京,这时岑北又大胜,这才解了那次危机。
  那次就差一点就把魏瑾泓拖下水,哪想魏瑾泓这个心眼多的,早有了防手,最后从他们赖家布的局里脱身而出,只死了一个崔平林。
  上世,崔平林进京之事是事后她从魏瑾泓那里听说的,没想到,魏母在今日就提了出来,还当着她的面。
  看来她不掌家只卖乖,还是讨好了魏母了。
  这人的心啊,讨好了其实也容易,那就是你不插手她的权力,不夺她的利益,她就会怎么看你就怎么顺眼。
  “你那不能提两句?”魏母看着她早就看不透他心思了的大儿道。
  “舅父之事,且先当过问父亲,我午后便会与父亲提上一提,娘且放心。”魏瑾泓朝她微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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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她提,魏母也就放心了,大儿甚得其父的心,他又是皇上重用之人,他提一句,这事就等于成了大半了。
  她心下放松下了,眉眼间也有了几许惬意,朝他道,“好了,你且去忙去罢,娘就不扰你了。”
  “那孩儿告退了。”魏瑾泓起身拱手道。
  赖云烟也跟着起身,福礼后朝魏母笑道,“娘,便让孩儿留下伺候您罢。”
  “你且随我回罢,莫扰了娘的午休。”
  “哎哟,”赖云烟忙掩嘴,懊恼地跺脚道,“夫君,妾都忘了这事了,只想着替您伺候娘了。”
  “娘,便让孩儿伺候您午休罢。”赖云烟转头朝魏母娇声道。
  “你这皮孩儿,你就且随了他回去歇着罢。”魏母笑起来,朝她挥手道,“莫跟我闹了,闹得我头疼。”
  “娘……”赖云烟不依地叫道。
  “走罢。”魏瑾泓看她一眼,说道一句,提脚就走。
  见他提了步,赖云烟犹豫地看了魏母一眼。
  “去罢。”魏母不由慈爱地道。
  赖云烟这才娇羞般地地咬了嘴,福了一礼,跟在了魏瑾泓身后。
  等回了魏瑾泓的院子,魏瑾泓挥退了下人,抬眼看向了赖云烟。
  赖云烟见他朝她打量个不休,她坐下叹了口气,道,“您是想问我这成日装着累不累是罢?”
  说罢,她不等魏瑾泓回答,又大大地叹了口气,“累,妾怎不累,可再怎么累,也比日后跟婆婆结了仇,婆婆恨不得我死了给您的续弦挪地方强罢?”
  说罢,她笑意吟吟地看向了魏瑾泓,看着他这一刻完全冷下来了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