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是么?”听着庞飞燕的话,白玉堂越发的确定这个全福老人有问题。既然不是乘着辇轿过来,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为何她走了这么路,连一点汗都没出呢?想到这一点,白玉堂从袍袖中划出来两颗青黑色的石子。别看这石子没有什么大的名堂,可它却是江湖上最好用的暗器,也是白玉堂用的最得心应手的暗器。
“白玉堂,你要干什么?”瞧着白玉堂越发奇怪的表情,庞飞燕觉得有些不好。这家伙不会看着这全福老人不爽,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吧?拉着他的袖子,庞飞燕冲白玉堂摇摇头,意思说他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一个不好,大家所有的计划都要败露,最后功亏一篑!
“你放心,我有分寸。”虽然自己平时不着调了些,但白玉堂对自己这一次的判断十分肯定。在这个王府里,没有谁比自己和展昭对武林人士更加了解了!刚才自己离的有些远,只能从感觉和细枝末节来推断,但现在,他越是接近这个老人,越是能感觉到他气息绵长,丝毫没有老年人的虚弱,完全就是个江湖人!
然而,正当他要动手的时候,那正在给柳长兴梳头的全福老人也感觉到自己后背发凉,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萦绕全身。是自己暴露了?全服老人的背后没有长眼睛可以看到白玉堂的动作,灵敏的听觉也没利害到可以听到人耳语的地步。只是,平时出生入死训liàn
出的第六感让他觉得到了行动的时机,顺着柳长兴头发滑下的梳子也变成了匕首,准bèi
再次提起,对着眼前人的脖子来个致命一击!
“啊!”也算是柳长兴命大,在全福老人的匕首将要朝脖子上刺去的时候,白玉堂一瞬间就发xiàn
了他前面那人动作的不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出了手中的石头,直接打中了那人肩膀和手臂上的穴道,让那匕首没有了准头,从侧面滑了下来。但即使这样,匕首的寒光还是因为距离柳长兴太近,在他身上划了一道长长地伤口。只是由于行刺之人胳膊没了力qì
,那道口子十分浅薄,而且还让柳长兴反射性的将他推了出去。
“你是什么人?为何来行刺柔嘉郡主?”看着柳长兴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伤,白玉堂立即拔出了腰间的画影,神色严肃。刚才他还有些小瞧这个家伙,认为他在自己还停留在房间里的时候,绝对不会出手,但谁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不要命,为了行刺,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动手!简直就是对自己极大地挑衅!而最让人感到气愤的是,丫的竟然还得手了!看着那漂亮的喜服在自己的面前被划破,如玉一般的肌肤添上了狰狞的伤口,白玉堂握着剑的手因为气愤都出现了响声,老子都不忍心伤害的人,你们到底算个老几!
而白玉堂对面所站的老人则是根本没有回话,瞧着未能得手,他手上的匕首再次转了一圈,向柳长兴扑去!那架势,就像是为了刺杀柳长兴,即使以命相搏也不算可惜!
“不回答?哼,等我把你抓起来,看你会不会话!”看着眼前的刺客连声都不吭,白玉堂觉得自己被深深地侮辱了。这江湖之上谁不给自己三分面子?就算是年纪大的老人物,在看到自己时,就算不喜,也会说一句后生可畏!而这家伙是那个林子里的鸟?竟然连最基本的常识礼仪都不清楚!拿着画影挽了个剑花,他就冲了上去。也亏得王府为柳长兴这假郡主配备的房间够大,要不然这把长剑还真不好用!
可就在白玉堂以为不过几招就能把刺客拿下的时候,拿着匕首的家伙像鱼儿一样往他身边一滑,就轻轻松松的从他的围堵中逃脱了出来。虽然依旧距离柳长兴很远,但光是超出自己的包围圈,就已经够让白玉堂惊讶的了!他一边寻思着这人不同自己说话,果真有两把刷子;一边又觉得不过是花拳绣腿、旁门左道,凭什么这么看不起人?于是翻着腕子,右手执剑在扫过刺客的下盘,另一手朝上,由掌化爪,向他的肩膀抓了过去。只见那五根蜷曲着的手指,宛如鹰爪一般,不过刹那间就向刺客罩拢过去,速度快的甚至都在空中留下了呼呼的风声。
当屋子里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时,都以为武功高强的白大侠肯定会抓住这个刺客,但现实却狠狠的扇了他们一个耳光!那就在白玉堂爪下的刺客眼看着没有反抗的能力,就要落入白玉堂的手中,可那滑不留手的功夫再一次显现,不知dào
为什么,让胜券在握的白玉堂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原本预计会到刺客肩头的鹰爪,只不过撕*碎了对方的衣角,在肩膀处留下了五个红印。
“功夫不错啊!”瞧着眼前之人所使的滑不溜丢的功夫,白玉堂终于正视起对方的实力,眼神中更加带了几分认真。如果说刚才的他顾忌着身边之人只用了五分力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就打算用上八分力qì!即使将这个屋子弄得乱七八糟,也要把这个滑溜溜、躲避更胜攻击的家伙抓到手里!而下了这样的决心之后,成果是显著的。至少这一次,周围的观众们很明显的发xiàn
,刺客虽然每一次都能躲过白玉堂的攻击,但每一次的步伐都没有之前的圆滑,而是凝滞不前,距离要刺杀的柳长兴距离也越来越远!
“白玉堂,快点把这个刺客抓住,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边白玉堂还在专心致志的享shòu
打斗,那边的庞飞燕已经着急的汗都要呼呼的往下淌了。她通过窗子看向外面,发xiàn
这距离自家大哥来接新娘子已经不到一个时辰了。但怀中柳长兴的头发还没有梳,裙子也破了,人更是因为手臂受伤,失血过多,无论是唇色、还是面色,都变得苍白甚至发青!屋子里更是因为打斗桌椅倒得倒,东西散的散!如此纷乱的局面,少说也要半个时辰才能收拾过来,如果白玉堂再和这家伙胡扯下去,不用说假装被刺死,估计他们到时候就会因为欺君罔上,而被赐死了!
“知dào
了,五爷我会快些解决的。”听到了庞飞燕焦急的呼喊,白玉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继xù
留手了,既然破坏都破坏了,那也不怕更加彻底一些!仗着自己内力精纯浑厚,看着对方步伐虚浮,白玉堂为留活口,弃剑用掌,双手凝结着十成十的功力,脚下运进,一下子就朝着正在躲闪刺客冲了过去!都说天下之间,唯快不破!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算是再快,也不得不落在下风!白玉堂本身功力就比刺客高深,武功更是比刺客精妙,除了没有那诡异的步伐之外,他和刺客的差距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不过是全力的一掌,刺客就好像被气劲定住一般,再也没办法反抗!如同慢镜头一般,没什么悬念的就打在了身上,然后一下子被推了出去,喷了口血,再也没有醒过来!同他一样的,是屋子里摆放的家具,如同被飓风扫过一般,七零八落!好歹屋子的质量很是不错,外在看起来一点问题没有,只是屋子里那些古董,破的破,碎的碎,让识货的庞飞燕和柳长兴好一阵心疼!
“怎么样?还能拜堂么?”看着柳长兴已经虚弱憔悴的面色,白玉堂直接飞到了他面前,根本没有搭理那个躺在地上的可怜人。
“还好,就是肚子感觉更空了!”拉了一晚上的肚,再加上留了那么多的血,柳长兴除了因为失血过多觉得自己嘴里很渴之外,就是觉得肚子空空,能装下几十头牛。然而,他身为一个新娘子,到现在都没有梳洗完全,还把自己住着的闺阁搞成了这个样子,用小脚趾想,也知dào
根本没有吃饭的时间了!
“空也没有办法,我会让喜鹊多给你泡些红枣补血,却没有什么空吃饭了!”使了个眼色让身边的丫鬟出去,看着满地的狼藉,庞飞燕嫌弃的撇了撇嘴。可是即使再嫌弃又能怎么办呢?他们再王府的根据地只有这么一个!于是皱着眉头,庞飞燕拉了一个凳子将柳长兴按在上面,准bèi
帮她梳洗。可刚刚拿起梳子,她就发xiàn
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帮忙。身为一个未出嫁的闺阁小姐,她根本即不清楚出嫁女子应该梳什么发髻,更何况那些复杂的礼仪?皱着眉头拿着梳子,一时间庞飞燕不知dào
该怎么办,只能无措的站在那里!而她身边的人,此刻也正忙着收拾残局,缝补衣裳,对那乱糟糟的头发,也没什么处理。
“小姐,红枣水来了!大少已经到了门外,询问小姐是否可以开始迎亲?”等到喜鹊拿着给柳长兴补血的东西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屋子已经大变了模样。除了房间角落里依旧躺着个没有意识的老人之外,剩下的好像和原本的闺阁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坐在镜子前面的家伙是谁?那头发,真的是凡人能输的发髻么?看着柳长兴脑袋上如同shi一样盘旋的造型,还有那在他身后不停捣鼓的小姐,喜鹊默默的替他哀叹了一声,然后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迎亲啊?可以!让他先过了那些拦门的家伙再说!”听着喜鹊来了,庞飞燕也放下了梳子,转着圈打量柳长兴,是怎么看怎么不满yì
,语气中也带了些烦躁。她不是不清楚自己弄得不好,也不是不清楚这根本不是新娘子的发型,但这次她来到王府,因为全福老人的关系,根本没带什么会梳新娘发髻的丫鬟。喜鹊倒是会梳,可是她刚刚让自己支走,如果马上追回来,岂不是显得她太没有面子?但现在……唉,不得不承认,术业有专攻,平时那么流逼的自己面对着小小的发髻,也有为难的时候!
“可是,小姐,柳少爷这头发……”看着已经沉闷坐在椅子上昏睡的人,喜鹊好心的将他叫醒把红枣汤递给了他,瞧着那天真到无辜的眸子,终于还是忍不下心出了声。可这刚刚一个询问,就让自家小姐的眼神给吓坏了,立马收了声。
“头发?头发怎么了!这是当今最流行的发髻!你个小小的丫鬟,肯定不懂!”就算自己不好,庞飞燕的骄傲也绝对不允许别人反驳。反正最后都是要压在凤冠底下,上面还盖着盖头,就算不好kàn
又有什么?除了自家大哥,也没有其他的家伙有胆子欣赏!!这么想着,庞飞燕就纵容了自己的杰作,让它继xù
停留在柳长兴的脑袋上。可是,她没有料到的是,一个好的新娘发髻,不仅要漂亮、端庄、利索、大方,还要有着固定、稳重的功能。新娘子的凤冠是个动不动就十几斤的东西,单单依靠着人的脑袋,是不可能在拜堂的时候那么稳定的固定在上面的!只是,这样的事情,庞飞燕和这些没有经验的小丫头们是一个都不知,而旁边的两个大男人,更别指望着他们会知dào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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