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
过了几天,就在包拯和开封府的一干人等以为妙手空空说的只不过是虚言的时候,这一天在大朝之上,大理寺少卿吴文峰大人的开口终于让包拯悬挂着的心落了地。
“臣有事起奏!”就在太监陈林最后宣bù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时候,吴文峰站了出来让所有的人将视线都集中于他。大理寺是在大宋主管刑*狱的机构,按道理说没有什么大案子不会启奏,这吴文峰突然说话,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准。”宋仁宗也拿不太准吴文峰这是为何。脑子里过了一下他的资料,发xiàn
此人是从地方一步步爬上大理寺这个职位的,刚刚上任没有多久,背后也不属于任何势力。那他为何……
“启奏陛下,臣奏请将开封府最近办的采花贼一案移交大理寺重新论罪。开封府办这案子已有半月,可迟迟不肯定罪。由此,臣怀疑开封府府尹包拯包大人,欺上瞒下,包庇罪犯,故恳请此案交由大理寺重新审理。”吴文峰的一番话毫不掩饰的将矛头指向包拯,在朝中大臣中掀起轩然大波。
开封府办了采花贼的案子?什么时候办的案子?为何他们什么都不知dào?还有,这说包拯包庇罪犯,是不是太可笑了!天底下都知dào
包拯那死脑筋,一心只知dào
为公义!身为朝廷的高官,那吃的喝的还不如一般老百姓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包庇罪犯!为钱还是为权啊?
而瞧着这朝廷上下的大臣左顾右盼,互相使着眼色觉得此事荒谬的时候,吴文峰依然挺直脊梁,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吴卿,你为何如此上奏啊?这开封府办了什么案子,你又是如何知dào
的呢?还有,说包拯包庇犯人,你可有实据啊?”轻轻地咳了两声,满朝大臣重归寂静。宋仁宗将眼光凝聚在站在中央的吴文峰身上,眼睛里的光芒变的幽暗了一些。
“回官家,臣知dào
这件事是……源自于一老者。臣半月前在回家路上遇到此人,此人披麻戴孝,一边走一边痛哭流涕,埋怨苍天不公。臣看不过去,就亲自上前想要探查一番。但无论怎么问老者均是避而不答,只是说开封府已经没有公义存zài。臣听见这评价亦觉得十分骇然,谁不知dào
包大人清廉如水,人称包青天!于是再三询问,老者看臣一番诚心,这才明说其女被采花贼欺辱,悬梁自尽,而开封府抓了采花贼却迟迟不肯判决。臣知不能听信老者片面之言,但又不愿亲自向包大人考证,以免贼喊捉贼,于是派心腹之人出门打听。结果发xiàn
,老者所言无误,开封府的确早就抓到采花贼花蝴蝶,只是时至今日,依旧未能论罪处斩。臣无法接受如此两面三刀之人成为开封府府尹,掌一府之刑律,故奏请将采花贼移交开封府,还老者一个公道!”最开始,吴文峰还有些犹疑,眼角的余光向后打量着,可看到朝堂大臣们避之不及的眼神,就毅然决然的说到了最后,甚至还只身跪在大殿之上,拱起手朝着宋仁宗拜了三拜。那一心为公、愿为忠臣的模样,好像是在威逼宋仁宗说,你今天不把采花贼交给我,我就一直跪给你看!
“包拯,对此你有什么话说?”两手交叠,宋仁宗无奈的摇了摇头,笑此人的天真。如果不是事先知dào
这采花贼非名门闺秀不取,自己还真的可能被蒙混过去。但是,宋仁宗瞟了瞟底下站着的大臣,瞧着那几个顶着受害者的皮囊却不发一言、恨不得当自己完全不存zài
的家伙,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虽然早知dào
这些家伙是什么人,但还是太让他失望了!
“回官家,臣对吴大人的观点不敢苟同。在对案件的判决上,臣不敢说一定秉公执法,但绝对合情合理,无愧于心。臣的确是抓到了采花贼,但并非未对其判刑,前些天臣上奏的已经官家您审阅的折子里,秋后处斩的名单里已有其存zài。但因为这件案子牵连众多,且受害人大多为女子,臣为保护这些女子的名节,只是按大宋律例来判决,未曾公开审理。但对采花贼的抓捕,王宰相、庞太师均可为臣作证。”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吴文峰,包拯话说的是有理有据,公允得当。至于为何没有批驳?不是包拯不想,而是他已经认识到了这件事有幕后黑手。
吴文峰,大理寺少卿,在地方做从事过多年刑*狱工作,为人刚正不阿,坚信法不容情,对正义和真相的追求就像是年轻的自己。只不过他性格不会转弯,除了在量*刑、破案方面有所建树之外,并不适合独当一面。此时看他眼神清明,内心坚定,就知dào
其是为人所利用。但能够让他相信事件的真相,这下手之人必定与其有很亲近的关系,甚至还给他演了一出好戏!
“王相,庞太师,你们对包拯的话有何要说么?”将视线转向另外两个被抛出来作证的人,宋仁宗等待着两人的回答。实jì
上不用说他也知dào
,这局势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只是,这江湖中人的手段如果只有这些,那真是太叫他失望了!他还想看看,这朝廷大员中,到底谁这么没有脑子与江湖人勾结呢!虽说他自己不排斥这些侠客,甚至亲自往开封府塞了人,可这并不代表着他允许别人也这样做!
“臣等认可包大人所说。这一次抓捕采花贼,臣也有参与其中,臣之女柔嘉郡主,更是以身为饵,以正公义。”
“臣附议。”
被点到名字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王宰相首先站了出来,不管是出于事实真相还是出于立场所在,他都会支持包拯,而不是认可那个吴文峰。而庞太师就更简单了,这主意就是他女儿出的,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好,好,好!吴卿,你可听明白了?王相和庞太师可不会替包拯隐瞒啊!”瞧着宋仁宗笑着的模样,大家还真有一种水落石出的感觉。当然,如果不是事先知dào
皇上在这里也插了一脚的话,连庞太师和王相也会如此觉得。看着宋仁宗嘴角扬起,两人不约而同的思量着,在这笑容的背后,真的就只是如此么?他们印象中的皇帝,可不是这么简单就放过机会的人物啊!
“臣听明白了!”这个时候,吴文峰真的意识到是自己被耍了!不说别的,就说庞太师,那是只要包拯一有破绽,就绝对不会放过的对头!此刻他都承认确有此事,那必定是自己受到了欺骗。想着自己一番信任,就这般错付,吴文峰暗中将拳头捏的咯咯直响。只是现在没有证据,他也没办法状告天子,只能这般认了!
“明白就好。吴卿,此次看你是一心为民,朕就不多加追究了!罚俸半年,官降一级,以后好好学着怎么为人处世吧!退朝!”瞧着吴文峰低着头不敢抬起的模样,宋仁宗呵呵的笑着离开了。这样的刀子伤人亦可伤己,对方握不住的话,自己就来帮帮他好了!
而大殿上的群臣,看到宋仁宗如此轻轻的放下,就知dào
吴文峰不可能被处罚了,但大家谁都没有上前去扶他,而是三两做堆,离开了大殿。最后只剩下吴文峰一人独自站起,看着远处和别人说笑的大臣们,内心很是不甘。
“所以说,那帮江湖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在练武场,听到消息的白玉堂刚刚练完拳法,不同于展昭每一次都衣着整齐,他在练拳时则是露出精装的胸膛。那形状虽不明显但线条却流利漂亮的腹肌,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再是穿衣时的瘦弱,而是具有着非凡的爆fā
力,像是一只休息的豹子,只要有猎物,随时都会扑向对方。而最让他此刻骄傲的是,被逼着和他一起练武的柳长兴,此刻正一脸羡慕的盯着他的肌肉,不住的念叨着希望自己也可以拥有。
“算是吧,所以我们要小心!”瞧着柳长兴那明晃晃的视线,展昭那本就不怎么美好的心情变得更加差。将一旁的外袍甩在白玉堂的脸上,他一把将柳长兴拽到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他的面前。
“展、展大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柳长兴这才清醒过来。回想起自己刚才对着白玉堂的肌肉两眼发光、恨不得把它们安在自己身上的模样,悔的想要给自己一巴掌.
“终于回过神了?”瞧着柳长兴低头不敢看自己,展昭突然间没有那么生气了。虽然仍是冷着脸,但说的话却并不带冰碴,而是有着温度。就算是再看别人又怎么样?他最终顾虑的还是自己的心情!
“嗯,我再也不敢了!”将手背到后面,听到展昭的询问,柳长兴觉得有些心虚。他低头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想起今天是大朝的日子,然后抬起头来。“今天大朝,包大人在上朝的时候有遇到什么事么?”
说完这一句话,在场的三个人两个人都愣了。
“咳咳,我说小长兴,想要转移话题能不能找一个好一点儿的啊!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光顾着看我,把刚才这只臭猫说的话全都听漏了么?”披上外炮,白玉堂走过来站在展昭的旁边,看着他本来已经好转却又冷下来的脸色,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听到这儿,柳长兴还是没有听懂,睁着两只眼睛,懵懂的看着眼前唱双簧的两个人。
“行了,玉堂!”不想让白玉堂继xù
看笑话,展昭只好冷着脸将事情再说了一边,尤其讲了包拯对于吴文峰的判断。不过这一回,无论柳长兴怎么卖萌讨巧,他始终都是抿着嘴唇,眼里的寒冰看起来好像这辈子都融化不了了。
“那就是说这吴文峰是无辜的,那些江湖人勾结的是他身边之人,所以他才会这么容易就上当!不过,这被勾结的这么容易就被打回去,那岂不是太简单了些?”将展昭讲的串联了一下,柳长兴开始感慨对方的智商太过低下。这么容易就办到的事儿,怎么看也不像是那边的手笔啊?和包拯一样,柳长兴也不相信这批所谓的江湖之人真的只是单纯的属于江湖。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正因如此,我和玉堂要对这批所谓的江湖人时刻保持警惕!玉堂,你之前拜托丐帮人调查最近入汴京的江湖人,有什么消息么?”摇摇头,展昭表示自己对于政治上的事情一向不怎么敏感。但是正像包拯的主战场是在官场,他和白玉堂擅长的,更多在江湖!
“丐帮这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扎眼的!只是,烟花斋的人和我说,近几日有好几拨行商之人来到汴京,带着很多的货物!他们派人私底下去打探,想要看看对方是做的什么生意!但无论怎么探听,都得不到一丝一毫的消息!我怀疑,这些人不是什么做生意的行商,而是那所谓的江湖人乔装进京!”在汴京,陷空岛虽然没有在江南那么有势力,但因其为都城,很多政令都从这里下达到各地,所以陷空五鼠十分重视这里的消息。尤其是白玉堂来到这里以后,几乎每天都会抽出一定时间去烟花斋听下人汇报,明着是享shòu
美食,暗地里则是在为他们的商业帝国保驾护航。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江湖人早有准bèi
咱们会未雨绸缪?”展昭听着这话也不由得起了怀疑。白玉堂虽然吊儿郎当,但从不拿正事开玩笑。如果这行商真是江湖人,那他们带来的估计也不是什么货物,而是趁手的家伙事!
“如果真像白耗子讲的,那这事儿可就不怎么好办了!不过,他们所求的只不过是轻功秘籍而已,到底有什么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柳长兴总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江湖人求秘籍很正常,那边的人想要秘籍作乱也很正常,但这乔装打扮,并不像是他们一贯的风格啊?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是另有目的?轻功什么的,只是一个幌子?用手点着脑袋,柳长兴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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