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七章 你到底是谁

  “你真的不记得了么，”春梨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慢慢逼近他，“不记得你对我做的那些残忍的事情，不记得你施加给我的那些屈辱，不记得……你是怎样毁掉了我的人生。”
  “唐娜，”饰演龙套侍者的于西颜跟在穿着王后衣服的唐娜身后小声说，“姜澄这场演得怎么这么好，你看她瞪着陈暮野的样子，我冷汗都出来了，你不会是给她偷偷开小灶了吧。”
  唐娜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舞台中央的两个人，确实姜澄的演技突然好到了让她吃惊的地步，如果不是经常在一起，她说不定真的以为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也许姜澄是那种临场发挥型的？只是她的临场发挥早来一些该多好，前面那几幕明明都演得乱七八糟。
  陈暮野呆呆地望着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他明明知道姜澄说的只是台词而已，可她眼中的恨意却是那样真实。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一双眼睛这样看着他，而曾经被那双充满愤怒与绝望的眼睛凝望时的心痛，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的胸口。
  在真实与虚幻的困惑中，他不敢相信地望着面前的女孩：“你……到底是谁？”
  舞台的光芒太过耀眼，反而让他看不清女孩的脸，心里却渐渐生成了一个模糊的轮廓。而下一秒，那双眼睛却与那个轮廓严丝合缝，描画除了记忆中的那张脸。对面的女孩微笑着看着他，嘴唇轻轻张合：“没错，我就是你现在心里想的那个人。”
  舞台上的其他演员和场上的观众只听到了这句台词，但陈暮野看到了她最后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嘴唇拼凑出的那两个字。
  ——春梨。
  同样注意到春梨的唇形的还有坐在第一排的陈春之，他心里顿时闪过糟糕地预感，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可惜已经太迟了。
  “啪。”陈暮野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摔的粉碎，葡萄汁的味道在舞台上飘散开来。
  唐娜惊讶地看着陈暮野的反应，按照剧本他并不会摔碎酒杯，而是拿起一旁的宝剑与复仇的公主进行最后的决斗，最后体力不支毒发身亡，可陈暮野应该不是那种会给自己加戏的人才对。
  而让她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陈暮野摔碎酒杯后，并没有去拿一旁的武器，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呆住了一样。
  天啊，她原本以为姜澄会出错，万万没想到最后会失败在陈暮野身上！
  她拉着于西颜快步绕到陈暮野身后，先是自编自演大叫了一声“有刺客！”，然后装作查看陈暮野“毒发”情况一般扶住他，从背后用力拉了他两下：“陈暮野拜托你，马上就要结束了，千万不能卡在这个地方，赶紧把剑拿起来啊。”
  见陈暮野依然像傻子一样，于西颜干脆抓起剑塞进他手里，结果他还没拿稳，就被春梨用手中的佩剑用力打开了。
  很好，排练了这么久的决斗部分就在一秒之内结束了。唐娜顿时面如死灰，当然面如死灰也十分符合王后此时应有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