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他是什么样的人?
褚鸿飞当然知道自家老大的习惯，也不以为意。不过对于张飞影要找郑婉瑜聊天，他还是惊异万分……老板今天很闲？或者这位郑老师，在老大心中真的很有分量？
他回想了一下今天的谈判过程，好像……还不错。虽然自己的团队一路被这位郑老师牵着鼻子走，表现的有点挫，不过勉强还算得体，没有特别给这位郑老师添堵的样子……
褚鸿飞去到休息室，正式告诉郑婉瑜，微讯方面接受“音乐工坊”所有的条件，法务部门正在准备协议，然后亲自将她请到了张飞影的办公室。看＃-正;f版√L章"节：a上Z｝酷●Z匠网E0AT
协议落定，郑婉瑜也松了口气。虽然她一直都很有信心，但现在有了肯定的答复，还是让她浑身轻松。
可是张飞影为什么又要见自己？
她可不觉得日理万机的微讯大老板，真的有那个闲心闲工夫，跟自己一个音乐老师聊天——当年张飞影在深海中学当学生的时候，郑婉瑜也不过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俩人说是师生关系，但交集真的很有限，完全没深到可以叙旧的地步。
“郑老师，有没有兴趣来微讯工作？”
郑婉瑜刚在沙发上坐定，张飞影兜头就丢过来一个无比诱人的Offer。
“来微讯……工作？”
郑婉瑜猜测过张飞影要见自己的原因，偏偏没想到这个，所以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是一个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的邀请，尤其这份Offer是由张飞影亲自出面给出的——这绝对不会是件小事，至少也是个事业部子公司副总以上的职位，否则，根本不值得张大老板浪费哪怕一分钟时间。
对于郑婉瑜，张飞影说不上太多的了解，但他自问在看人方面还是有一套的。上一次见面，虽然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让他对这位多年不见的老师刮目相看；而今天的郑婉瑜，又不经意的展现出一手绝佳的谈判功力，这完全不是一个商场上的初哥所能做到的。
要知道，坐在她对面的褚鸿飞们，哪个不是身经百战？啥样的谈判对手没见过？论起谈判的心理素质、各种谈判伎俩，都是一等一的强悍。
想牵他们的鼻子？
张飞影自己都做不到！
这样的能力和素质，要么经过严格的训练，要么只能是过人的天赋了，这进一步引起了他的兴趣。
至于褚鸿飞评价郑婉瑜“……谈判技巧顶级，但是对于商业数据不很敏感，有些盲目自大……”，张飞影有些不敢苟同，一个如此清醒冷静的女人，会盲目自大？如果对商业数据不敏感，又怎么会提出如此具体的对赌条件？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谈判双方就某些深层次的核心问题，产生了比较大的认知错位——而且，出现认知偏差的，很可能是褚鸿飞……
“郑老师，刚才褚总向我汇报你们的谈判情况，我对于您提出的那个分成对赌条款，很感兴趣。您方便告诉我一下，你们提出这个条款的判断依据吗？”
张飞影没有直接回答郑婉瑜的反问，反而换了一个话题，“先说明一下，我只是个人有些好奇。现在协议条款已经敲定了，法务正在准备协议文本，就算您现在告诉我，您把褚总忽悠瘸了，我也不会告诉他……”
张飞影半开玩笑的说法，让郑婉瑜哑然一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不疾不徐的开口道，“张总，关于这个条款，其实说不上谁忽悠谁，也不存在谁吃亏或者占便宜。我个人判断，应该算是比较公允的设置，对双方都有好处的。而且，如果我告诉你，这个条款根本就是我自己提出来，甚至没有征求龙一和我女儿的意见，您相不相信？”
“……”，现在轮到张飞影有点懵。
赵菲儿走的非常仓促，现在郑婉瑜手中是真的没有一份法律认可的授权书。说难听点，如果回头龙一和赵菲儿不认这份协议都没问题……
“呵呵，您不需要担心龙一不认这份协议！”
郑婉瑜拿出手机，调出一张《授权书》的照片，上面有龙一的签字和“音乐工坊”的红章，“我确实没有征求他们的意见，小龙病的很重，也没心思想这些问题，他给我的授权是……全权！”
接着，郑婉瑜毫无保留的把自己测算这三个数字的依据，摊开来放在了张飞影的面前，语气诚恳的说道，“其实，这里面没有什么秘密。我的信心是龙一给的，龙一的信心，是歌迷和市场给的……张总，咱们学校的校庆晚会，您是亲自参加的，那里面总共出现了三首新歌，这会不会让您联想到一点什么？”
“《明天会更好》……也是龙一的作品？”
听罢郑婉瑜对龙一已经面世的作品做出的下载量评估之后，张飞影立刻就认定，褚鸿飞一干人等对龙一的判断，确实保守了——也许他们过往的经验，让他们有些过于看重歌手的所谓“咖位”。
“咖位”是个流量经济和粉丝经济概念，用这个指标去衡量一个新鲜出炉的顶级实力派，出现这样的认知错位不奇怪。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思维局限性，反而让他们忽略了作品质量，其实才是权重更大的评价指标。
而郑婉瑜的这个问题，进一步让他明白了郑婉瑜的信心来源——对于《明天会更好》这个现象级的作品，张飞影都会偶尔关注一下下载量的。因为这基本能够代表着去除盗版之后，一首优秀作品所能达到的极限高度，这也是度量数字音乐市场潜力绝佳的标杆。
截止上周末，《明天会更好》在三大音乐平台的总下载量数据，已经来到了2.5亿这样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当然，现在这个数字的增长，已经非常缓慢了，说明基本到顶了。
而且，这里面还有个因素不容忽略，就是有不少人会基于慈善的考虑，进行了多次的重复付费下载。按照微讯音乐方面的测算，一首经典的华语歌曲，在去除盗版的影响后，所能达到的极限应该在1~1.2亿左右。（这个时空由于华语地位的提升，华语歌曲受众是全球性的，尤其在东亚和东南亚地区，属于绝对的主流作品）
再一次感慨了一下《明天会更好》和龙一的强大，张飞影却发现郑婉瑜脸上那种神秘的笑容并未褪去，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他苦笑了一下，“您该不会说，风云榜上还有其他歌曲也是他写吧？”
“龙一真正的事业起点，应该是华视的端午晚会，那一次也是三首新歌，其中两个在龙一名下，您觉得呢？”郑婉瑜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反而张飞影今天总是一惊一乍。
张飞影轻叹了口气，“《天亮了》！”
他早就该想到的，当初钱玉芬演唱之前，说这首作品是自己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小友”所作，而且这首歌的运作模式，几乎和《明天会更好》一模一样，也是隐姓埋名的交付公益……
且不说两首歌曲几乎完全相同的操作手法，光是能被钱玉芬当做“小友”的，整个音乐圈子还能有谁？
看看最近钱玉芬发的微言就知道了，这位平时一两个月都难得在微言吱一声的歌坛大姐大，几乎从来不参与娱乐圈的各种纷争，可最近的几条微言，毫无例外全都是帮龙一站台打抱不平的！
张飞影服了！
郑婉瑜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自己。那么，这就意味着，现在风行音乐榜的前20名，被龙一一个人统治了60%。之所以没有更多，一方面，龙一自己名下那几首品质优异的作品，一直没有正版音源，所以无缘上榜；再一个，龙一公开发表的作品，只有这12首……
张飞影都不敢想象，风行音乐榜前二十名，被一个人拿走8、90%，那该是个啥景象。
霸榜？张狂？现在他都觉得龙一似乎有点谦虚了……
这样的龙一，他的作品需要纠结下载量的问题吗？网上有人骂他又能如何？恐怕到时候很多人会一边骂着龙一，另一边偷偷下载他的歌曲吧？
张飞影很庆幸，自己果断的同意与龙一签约。而且在他看来，虽然褚鸿飞的团队对于下载量对赌的测算过于保守，出现了比较严重的误判，可正如郑婉瑜所说，微讯也确实没怎么吃亏。更何况，郑婉瑜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给了微讯一个难以拒绝的大甜头——独家授权……
想想看，等龙一的专辑在微讯上线之后，悦听和海纳两家只能委委屈屈的上门来谈转授权……这场景，光是脑补一下，张飞影都感觉极度的舒适。
“他是个怎样的人？”
张飞影突然发现，自己被郑婉瑜引导着，对这个还不到18岁的小家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究竟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能造就出如此与众不同的一只妖孽？
张飞影拿起电话，通知秘书把今天上午剩下的约会全部取消，他现在很有一种聊天的冲动。
真实的龙一，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