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1章 异变陡生
西门无恨凝视着老剑圣，缓缓地说道。
看得出来，对方似乎很有信心。
言语之中，仿佛胜券在握。
“当然！”
老剑圣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成竹在胸。
“那好，拭目以待吧，这场隔空对比，我接下了。”
西门无恨没有犹豫，很坦然地说道。
胜败两字，他并不看重。
徒弟赢了，自然最好。
即便是输了，也可以当做出一种磨砺。
一帆风顺，太过坦途，也不是什么好事。
想要成为强者，那能没有点磨难。
即便是当年横空出世的西门无恨，也曾经遇到过足以与他并驾齐驱的狂剑笑问天。
所以，西门无恨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或许，宁儿现在也应该有一个对手了。
“果然够豪爽！”
老剑圣点了点头，微微笑道。
接着，两人转过身去，继续注视着葬剑之地内的动静。
“西门无恨，你觉得你的徒弟，有胜出的可能吗？“
一边看着，老剑圣一边问道。
好似，随口一问。
“可能没有吧，这又能怎样？”
西门无恨不以为意，反问了一句。
对于结果，表现出一种很随意的感觉。
“如果你的徒弟输了这一场，今后或许我的小弟子，将成为她心头的梦魇，亦如当初你和天儿那样，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老剑圣的语气，虽然平和。
但其中的含义，却在不停地刺激着西门无恨的胜负心。
“若是连这点挫折都承受不了，即便是天赋再强，又有何用？我西门无恨极情于剑，对待弟子，亦是如此，路要靠她自己去走。”
西门无恨的回答，非常的漠然。
与之前对宁儿的宠溺相比，似乎大相径庭。
但，这就是西门无恨的本性。
他宠溺宁儿，是因为剑道传承。
漠不关心，也是因为剑道传承。
其实，从听到这一场隔空比试那一刻起，西门无恨就很清楚，自己的徒弟十有八九要输掉。
因为，这里毕竟是剑宗。
葬剑之地，也是剑宗的禁地。
对于此地，他和宁儿都是一无所知。
进去之后，需要留意什么，需要怎样与葬剑之地的剑意沟通，都没有任何的准备。
贸贸然闯入进去，一切全靠自身的悟性。
而老剑圣的关门弟子，在进入葬剑之地前，肯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况且，还可以得到师傅的提点与告诫。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剑宗之主更了解葬剑之地的存在吗？
所以，这场隔空比试，从一开始便不公平。
对此，西门无恨早已知晓。
只不过，他并不在意。
因为，他很清楚，世上那有什么公平可言。
老剑圣的关门弟子，单单是这一层身份，便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想要处处公平的话，也用不着去比试什么了。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表现的极为坦然淡定。
这一场隔空较量，权当是给宁儿的一个挑战。
“我知道，这场比试，你的徒弟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几乎可以说胜局已定，但只要结果没有出现，一切便皆有可能……”
西门无恨冷然地说道，声音不疾不徐。
内心之中，对于宁儿仍旧有一丝侥幸的期待。
或许，自己的徒弟可以创造奇迹。
就像是她的那位哥哥一样，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就在两人对话之际，葬剑之地内，异变陡生。
剑意凝聚的雾气，忽然像是发了狂一样的翻涌。
轰轰轰……
雾海翻腾，剑气弥漫。
天空上，一朵朵白云变幻无常。
空气中，散发出一缕缕古老沧桑的剑意。
看到这一幕，老剑圣不由得悚然而惊。
作为剑宗之主，虽然雾气隔绝了外界的神识感知。
但通过种种异象，他还是能推断出葬剑之地内发生了什么。
“了不得，真是了不得，西门无恨，你这个徒弟果然了不得……”
此刻的老剑圣，一连说了三次了不得。
眼神中的惊讶，无法掩饰。
“想不到，你这个徒弟居然也能闯过重重关，抵达最深处，站在老祖师的坟前。”
老剑圣耐心地讲解着，目光一直注视着葬剑之地。
话音刚落，一股强悍之极的剑意冲天而起。
天上的朵朵白云，在剑意的冲击下纷纷溃散。
剑意凝而不散，犹如一柄绝世神锋，直刺苍穹。
那怕逝去了千古岁月，那股纯粹而强大的剑意，仍旧展现出无人企及的威势。
剑意所指，青天都为之战栗。
似乎，天地之间，横亘着一柄无形的宝剑。
剑意直上九重霄，不破苍穹誓不还。
感受到这股剑意，西门无恨都不禁目露狂热之色。
就像是饿极的人，突然闻到了无上美食的味道。
这种敢于和天地争锋的剑意，独此一家。
那怕是西门无恨，都望尘莫及。
隔了悠悠岁月，威势仍旧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力。
“这剑意，这剑意……”
西门无恨喃喃自语，脸上尽是虔诚的向往。
“可惜，只是比我高了半步，另外的半步，终究还是没能踏出，否则的话，或许我真的可以从这一道剑意上，领略跳出天地外的风景……”
语气中，透着一股惋惜。
剑宗的祖师爷，终究没有真正地踏出最后一步。
最终，还是落得一个魂飞魄散，化作尘土的下场。
“天纵奇才，又一个天纵奇才，居然惊动了祖师爷的残魂剑意，这股剑意声势之浩大，比上一次好像更加的蔚为壮观……”
老剑圣也在自言自语着，一脸的惊叹。
身后的两名弟子，更是面色错愕，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那位关门弟子，看到这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种声势，是他之前进入葬剑之地所未曾遇到过的。
就在四人惊叹之际，陡然间，一道雄浑无比的剑鸣声在耳畔响起。
紧接着，一抹寒光，似乎划开了时光长河。
漫漫虚空之中，一道虚浮的影子若因若想。
刷……
那一抹寒光，飞入影子的手中。
仅仅是一道淡淡的虚影，淡的几乎无迹可寻。
可散发出的剑道气势，却让老剑圣和西门无恨这两大强者都为之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