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司士夺冠

  原来司马带刀从司士芜手里拿到两根苇杆,这才给司空玄武意外一击。
  沙漏里的沙子就要全部流走,几位公子也不躲藏了,纷纷正面对抗,司马带刀和司空玄武之间的打斗最激烈,此时司马带刀手里有三块玉珏,一根苇杆。司空玄武手里仅有两根苇杆。
  突然公子弃刺中司士芜,夺走司寇季牙和司马带刀给她的三块玉珏。
  “你怎么还能有苇杆?你作弊!”司士芜不服气地说。
  “有人愿意给我,我要作弊,那么多学子看着,能让我得逞吗?”公子弃得瑟地冲猎场外围的学子招手。
  司寇季牙在他后背轻轻一戳,僵硬的公子弃转身懊恼不已,他干嘛要显摆,得了玉珏赶紧跑就好了,现在只剩下无限神伤。
  没等公子弃把玉珏全部拿给司寇季牙,司空玄武就让司士帛缠住司马带刀,自己一击击中司寇季牙,夺得三块玉珏。
  司马带刀终于制服司士帛,但也消耗了自己手里最后一根苇杆,为防止司士芜帮助司马带刀,司空玄武堵住她,将她身上唯一的苇杆也折断。
  这个时候,司空玄武身上的苇杆也都折断,他担心这三块玉珏自己拿着目标太明显,偷偷递给司士帛,剩下的一块玉珏在哪里?明明是七位公子的比试,为什么到现在都只有六块玉珏。
  沙漏就要到尽头,胜负还没分,每个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突然一位公子和夫子一起走过来,所有人都没有防备,那公子走到司马带刀面前拱手行礼,人们都以为司马带刀拔得头筹,可让人意外的是,那公子一下子从袖子里飞出苇杆,刺在司马带刀脖子上。
  四枚玉珏到了那位翩翩公子手里,沙漏里最后一段沙子滑落,胜负在关键时刻反转,司士帛连发三箭刺中公子的心房,七枚玉珏在最后时刻到了司士帛手里。
  司空玄武将司士帛慌忙中从袖子里掉出来的苇杆拿在手里,他微笑着拿苇杆对准司士帛的腰一刺,苇杆轻轻折断,俩人都笑了,这个小动作被那最后出现的公子看到。
  负责监督的学子们清点了苇秆和玉珏确定无误后,夫子郑重宣读头名司士帛领奖,奖励非常丰厚,两头耕牛,四只小羊,六名婢女,八位仆从,十匹纨,二十尾鱼。
  司士帛让随从将奖励先送回府里,自己跟着五位公子在辟雍比试射箭,小学子们都乖乖回去听夫子讲学。
  “你不好奇最后来的公子?”司士帛问司空玄武。
  “有人好奇!”司空玄武眯着眼准备射箭,正中靶心,挑衅地看着司马带刀和司寇季牙。
  司士芜不服输地跟着一箭也射中靶心,司空玄武赞叹不已,公子弃和司寇季牙接连脱靶,司士帛更是射偏到司马带刀的靶子上,司马带刀丢开弓箭躺在草坪上,眯着眼打瞌睡。
  “那公子来路不明,听说是天子之师从路上捡的,因胸前佩有玉璜,腰上挂着玉璧,手指带着玉琮,怀里抱着玉璋,被天子下令收在辟雍。”司士芜热心地讲解。
  “偏偏没有玉圭!”司寇季牙邪魅地看着司空玄武。
  “也没有玉琥?”司士芜很好奇。
  “那不一样,玉圭能看出来身份,其他不过礼器而已。”公子弃解释司士芜的问题。
  “好大的口气,不知弃公子有几件礼器?”司士帛将正要发脾气的司士芜拉到身后。
  公子弃脸色涨红懊恼地说:“那他还不是来路不明。”
  “就算来路不明光这些玉器就能证明他不俗的出身,去年天子之师收留他的时候还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样,如今不过半年,你们看哪里还像个孩子,明明就是一个翩翩少年郎。”司士帛赞叹地说。
  “半年足足长了两头高,都说他是仙人下凡。”司士芜夸张地说。
  “文采武功样样都好,现在是天子之师跟前的红人,连天子也不时召见他。”司士帛接着吹捧。
  “那他还丢了头名。”公子弃不服气地说。
  “呃!弃公子,你在猎场上的苇秆是谁给的?你应该更了解他。”司寇季牙突然掉头问公子弃。
  “既然大家这么投契,要不回我府上小酌几口?”司士帛得意洋洋地邀请众人回府给他庆贺。
  “多谢帛兄邀请。”
  司寇季牙拉着公子弃就走,公子弃原本丢了头名心情不爽,现在跟他们话又不投机,压根就不想去司士府凑这份热闹。
  司空玄武本来就被父兄安排去司士府做家臣,借着这个机会刚好能够观察一下府里的建设、人物和氛围,他将司马带刀拉起来,俩人一声不吭跟在后面。
  刚到前院就发现来来往往的每个人都穿着非常华丽,衣裳的材质、纹饰、腰带、佩玉在太阳下熠熠生辉,各个面容饱满焕发着健康的光泽。
  司空玄武再看司士帛、司士芜的衣裳上面的绣花繁复,色彩鲜艳。而公子弃更是花团锦簇的小少年,剩下的司马带刀虽然饰品极少,但每个都非常精致典雅。
  衣着最为简朴的司空玄武,此时浑身不舒服,平时他最不喜欢华服浓彩,总觉得像一只斗鸡一样招摇,衣裳也多是素色点缀一些青黛,衣袂飘飘犹如白鹤腾空,而此刻他却突然迷失,渴望能够赶紧换下这身。
  “这是玄武?”
  司空玄武看到一位老太太喊他,侧身躲到司寇季牙身后。
  “哈哈!”老太太高兴地喊:“快过来,别躲了。”
  司士帛推着司空玄武走到老太太跟前,司空玄武恭敬地行礼问安,其他几位公子也都行礼问安。
  “嗯,像个男子汉!”老太太赞许地点点头。
  司空玄武满脸恐慌,生怕老太太说出什么以前的糗事。
  “你记不记得朱雀从狗嘴里夺食?”老太太狡黠的眼神让司空玄武忐忑不安。
  “那孩子性情乖张霸道,从小就不听话,敢往旱井里跳,顽劣的小模样,像个碾子一样转个不停。”老太太看着司空玄武揪着耳根,面色微红,眼神游移,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你没被那小子带坏,还记不记得你们把我的斗鸡薅秃噜了?”
  司空玄武看到老太太的时候,脑子最先浮现的就是薅鸡毛的事情,现在听到这问话,刚好被揭开短处,当下羞愧难捱。
  “老夫人教训的是,玄武儿时顽劣,还请老夫人责罚。”司空玄武怯怯地说。
  “不用,你那爹可没轻饶你,想想你那时哭的,惨不忍睹。”一位老头儿从中院走过来,盯着司空玄武说。
  几位公子憋着笑,只是重重的呼吸声,就让司空玄武无地自容,他当下万分窘迫。
  “不过也就是你这顽劣不恭的野路子,才让你爹把你丢到司士府来当家臣,末席有个空位,以后你就跟着司士帛,你要知道学好,不能把我孙儿也带坏。”老头儿越说越过分,司空玄武的怒火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