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7 、灵摆

  程安听后虽说觉得有了希望,却有些为难的说道,“什么?还在乌云中飞行,哪一朵乌云?天气刚转好不久,天上的乌云可不少啊。”
  “可是,飞机真的是因为在乌云里面,所以我们才找不到么?有那么大的乌云么,可是我们这里也没有那么高的山吧。”
  “你们是不是看错了啊?”
  程安一时间不理解,或者说他不愿意去多想童心兰和徐泽峰说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大部分人都是无神论者。
  徐泽峰倒是不知道如何解释了,嘟囔道,“除非,我看到的是假的。”
  他呐呐说完后,又看向童心兰问道,“你……能确定那一朵乌云在哪里么?”
  有了刚才在水晶球里面看到的东西,童心兰伸手摸向了布袋里的灵摆,“我不确定,但我能找到飞机在哪一朵乌云里。”
  她心里有些感慨,上一世的莫心兰没能静下来查看水晶球,不然她或许能得到一些自救的提示吧。
  不过,一般人预示到了自己的死亡之后,都很难冷静下来的,即便莫心兰不算普通人,她平时也只是占占卜而已,和童心兰这样各个世界冒着生命危险做任务还是差别挺大。
  她会帮莫心兰解决这个危机的。
  童心兰随手一摸,摸了一个黑曜石的灵摆出来。
  她拉着灵摆的绳子,将黑曜石垂下,之后闭上眼。
  闭上眼的世界一片黑暗,但灵摆锥子所在的位置犹如日光灯一般闪耀着圣洁白光。
  当然,在程安何徐泽峰看来,灵摆依旧是黑漆漆的黑曜石,最多也就反射了一下办公室的灯光罢了。
  在他们又想问童心兰这样做是想做什么的时候,黑曜石灵摆无风自动的摆动了起来。
  一开始,他们两还以为灵摆只是因为童心兰手臂肌肉的颤动或者什么原因摆了起来,但不一会儿,这灵摆晃动的方式却并不符合力学了。
  一开始,灵摆只是左右晃动,或者前后晃动,然后又旋转了起来,最后,灵摆锥子却直直的指向了一个方向,它动了,吊着黑曜石坠子的线却依旧是垂直于地面的。
  现在这样,就像,这坠子有自己的思想那般,和绳子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个!”程安惊奇的指着灵摆,却不知道这东西应该怎么称呼。
  童心兰第一次使用魔法的方式去占卜,所以也不想打断这突如其来的感觉。
  她抬起脚,往前走去。
  虽说她闭着眼,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她往前的步伐。
  徐泽峰缓过神,想起刚才检查莫心兰行李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一个黑色披风,立刻将那披风找了出来,搭在了童心兰身上,同时也把灵摆挡住了,避免她这样出去,引起别人的兴趣。
  童心兰身上搭了一件披风,一点也没有影响灵摆的发挥。
  然后,徐泽峰还打开了机场警务室的门,像引导盲人那般牵着童心兰的衣袖,实则是跟着童心兰的步伐往外走去。
  徐泽峰回头朝程安抬了下头,“你去开车,在T2航站楼外等我们。”
  “好。”程安也搞不明白一向比他更加古板、更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徐泽峰竟是比他还积极,不过他还是听了他的话,转身跑出去开车。
  此刻的童心兰明明走在机场航站楼里,却像一个行走在幽暗森林中的女巫一般,扶着她往前走的徐泽峰也是汗流浃背起来。
  就在扶着童心兰之前,他看到的还是正常的机场航站,但是牵着童心兰之后,他看到的世界,一半是现实,一半是黑幽死寂的密林,腐烂的泥土气息搅动着他的鼻息。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中了邪一般。
  如果不是另一半还是现实世界,他恐怕真的以为是手下扶着的这个女人对他下了什么迷幻药。
  但现在他看到的世界,却是如此泾渭分明,顺着他接触莫心兰衣袖的位置,世界被劈成了两半。
  真实的那一半世界,依旧真实,一点也不模糊。
  那一半他从未见过的世界的画面,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真实世界即便是夜晚,却如此温暖,密林那一个世界,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不敢打断莫心兰,不敢吵醒她,只能带着她往前走。
  这样的情况,在T2航站楼口上了程安的车,情况也没好转。
  程安从后视镜看到了徐泽峰的脸色,比刚才在机场警务室分手前更是憔悴苍白了好多,他皱眉问道,“老徐,你没事吧?”
  童心兰是右撇子,所以刚才拿灵摆的时候自然下意识使用了右手,徐泽峰牵引她前行,害怕碰触到灵摆,自然走的是左边,牵的童心兰左手衣袖。
  开车的程安就是坐在车的左边驾驶室,在徐泽峰看来,程安此刻就是坐在一团黏糊糊像蛇又像藤蔓一样的东西上握着长满了不知名东西的方向盘在开车。
  连着程安的身上也逐渐被那些藤蔓裹了起来,这让他看得着实有些作呕和害怕。
  徐泽峰此刻已经有些明白,他能看到这些东西,多半是因为刚才莫心兰用水晶球通灵或者干什么的时候,他触碰了她,所以现在他或许达到了什么同调,能够看到这个灵媒女巫看到的一半世界。
  为了确定,他却是不敢打搅莫心兰的,所以他对开车的程安说道,“程安,你把右手伸到右边副驾驶位置那边一下。”
  “啊?”
  程安面对徐泽峰的要求,更是不明白了,很想问,但见徐泽峰的脸色更差了,便不再问,直接把手伸了过去。
  程安的手穿过徐泽峰眼里的两个世界不同界限的时候,果然在副驾驶座位那边恢复了正常的手,在他看来,在驾驶室这边被黏糊糊藤蔓缠满了的右手,穿过那一道分界线的时候,就是正常的手,上面什么脏东西也没有。
  “好了,没事,你好好开车吧,我会给你说……”徐泽峰看了一眼从披风里面钻了出来的灵摆一眼,“它朝哪边指的。”
  程安吞了一口口水,默默不言,认真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