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自己竟然有一天会成为武林人士的笑柄。
更有可能彻底把崆峒派的脸都丢尽。
但是徐金伟无法控制自己。
他在陈攻施展的《阴阳抱推术》之下,竟然如同抽风一般胡乱舞动。
拳脚之内毫无章法,就如同一个疯子般。
围观的武林人士们见状,终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而他们心中更是明白了一点。
陈攻的实力远在徐金伟之上。
第一次二人接战,陈攻就把徐金伟摔在地上。
那时候还有人真觉得是陈攻出其不意。
这才摔得徐金伟爬不起来。
但是如今这状态,陈攻仍旧是潇洒自如地挥动双臂。
如臂使指一般控制自身内力。
而那徐金伟则是被强大内力控制之下,疯癫如同小丑一般。
谁也不明白,为什么作为宗师境界的徐金伟。
他的内力竟然如此不济。
硬碰硬之下,竟然是拼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后生。
而大家眼看着徐金伟面色发红,像是要滴血一般。
虽然他的动作极为滑稽,神情却是极度气恼。
最后这徐金伟竟然是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
众人见状都是发出一声低呼。
而徐金伟也是一颗心狂跳。
只怕再斗下去,真要如陈攻所说,变得境界下跌。
这时候徐金伟索性不再抵抗,而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个掌门和年轻人相斗,到最后掌门坐在地上耍赖。
这自然是极为难看的。
但与被年轻人逼得如疯子一般乱舞比起来。
那还算稍好一些。
徐金伟是个皮厚之人。
他虽然因为被陈攻捉弄而羞愤。
但如今也清楚了自己与对方实力差距太过悬殊。
真不知道武当派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没落多年后,又收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后生。
而武当掌门张灵溪眼看徐金伟是认输投降。
他连忙快步走了上去。
张灵溪是个江湖老人。
他知道崆峒派并没有高手,但是若与其结仇。
之后的事情终究麻烦。
就见张灵溪亲自把徐金伟扶了起来。
徐金伟这才觉得脸上稍微有些光。
而张灵溪继续说道:“徐掌门。刚才与你交战的,真是鄙派师叔祖陈攻。
他是我开派掌门的师弟,正是我们三人的师叔祖。”
徐金伟是个老江湖,一听张灵溪这话。
就知道武当掌门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再看武当三子也是理直气壮的样子,似乎真就在众人面前认定了陈攻就是他们的师叔祖。
徐金伟用狐疑的眼神再看一眼陈攻。
就是二十出头的模样。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与武当立派掌门张三丰齐辈呢?
但是不管如何,既然武当派人都好意思这么说。
徐金伟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就见他也顺着张灵溪的搀扶站了起来。
徐金伟脸不红心不跳地对陈攻作揖道:“原来是武当派的师叔祖。
武当派乃当世大派,与少林分庭抗礼。
既然是武当派的师叔祖,自然是武功超群。
我崆峒派今日见识了武当派的绝学了!”
一番话说罢,便将他以老欺小,反被捉弄这事。
化解为输在了武当派祖师手中。
若是不看陈攻的年纪,崆峒掌门输在武当祖师手中,也不算是太丢人。
武当派掌门张灵溪与崆峒派掌门徐金伟,都能将话说得这么自如。
而围观在旁的武林人士们都已经傻了眼。
这哪和哪啊?
陈攻明明看着不过是个年轻小伙子。
怎么就突然被两大派的掌门,面不红心不跳地认定为武当祖师了?
不少人眯着眼睛细看陈攻。
猜测他难道是会什么驻颜术?
或者是借尸还魂的老妖怪?
虽然各种奇怪的念头在客栈中四起。
但是陈攻作为武当派的祖师这件事情,却是在众人心中坐实了。
一旦接受了这个极为荒诞的说法。
那么武当三子甘做朝廷走狗,投靠监武所的事情。
也自然而然就被人们遗忘了。
张灵溪在扶起了徐金伟之后,眼中饱含感激地看了陈攻一眼。
虽然陈功一路都劝他们低调。
不要在遇到真正危机之前,就暴露了自己。
但他还是为了眷顾武当派的名声,几次出手。
而陈攻下手又是极有分寸。
张灵溪他们自然知道,陈攻真要对徐金伟动手的话。
今天这个屋子,是一个活人也走不出去的。
但他也是为了顾及武当派今后在武林中的名声。
这才只是捉弄了徐金伟一番,并未真的要他的命。
幸好的是,崆峒掌门徐金伟也是个混人。
他为了解除自身尴尬,也是没口子地跟着张灵溪说话。
主动将陈攻的身份钉实。
张灵溪扶起徐金伟后。
两人一搭一唱,互相说些吹捧的恭维话。
竟然像是要将一团戾气化为玉帛。
谁能想到,刚才这两派之间,还是剑拔弩张之势。
如今竟然如好兄弟一般。
众人眼看打不下去了,便也纷纷将座椅挪动回来。
客栈掌柜也是长吁一口气。
他看不懂什么武功招式。
就觉得这一路人打的热闹至极,却连血也没见。
不由得在心中摇头,看来这群人中没有高手。
客栈中汇聚着看热闹的人,终于不甘心地散去。
但是今天晚上的话题,必然还是武当派与崆峒派之间滑稽的一战。
而陈攻等人也向客栈掌柜要了几间上房,走到楼上暂行歇息。
经过这一通折腾,夜色也开始发凉。
陈攻独自住一间客房。
这客房虽然简单,但总还算干净。
当陈攻将所有东西都放妥之后,挑亮桌上油灯。
然后坐在桌前,面对着客房木门道一声:“进来吧。”
陈攻的面色极为平静,看不出任何喜怒。
也不知他这话是对谁说的。
而那一声过后,客房木门还真就被人打开了。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身穿衣裤,脑后扎着马尾。
腰间一柄长剑虽然折了剑尖,仍是时刻不离身。
正是先前输给了陈攻的崆峒派女弟子杜羚。
而她进屋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将房门关上。
接着她一步一步走向陈攻。
烛火将她面上的线条照得柔和一些。
而杜羚双眼仔细盯着陈攻。
在她对面,陈攻放松地坐着,也是一言不发看着杜羚。
两人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屋中只听到灯烛偶尔发出一声爆响。
最终杜羚终于沉不住气,才开口低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