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烈焰刀
他脸上不由露出满意之色。
这白发秃顶老人也是偶然被一处山寨的白光吸引,才找到监武所来。
没想到歪打正着,发觉了陈攻这样好的苗子。
虽然白发秃顶老人至今不明白当晚的白光是如何产生。
但是现在的他一心都在陈攻身上。
在验明了这小子心性极佳之后,白发秃顶老人急不可待地想知道陈攻武功资质如何。
只可惜太守府一家上下连带护院也没有什么高手。
光是靠陆守拙这起案子,实在无法弄清陈攻的底子。
白发秃顶老人淡笑着叹道:“若是我亲自出手,直接就把这么好的苗子给毁了。”
说罢他转头对身后的易大通道:“你再加码,让我试试他的武功底子到底如何。”
易大通站在白发秃顶老人的身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是!是!”
但是在他心中,早就已经对这个白发秃顶老人不服了。
甚至于易大通至今也没有弄清楚这老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老家伙只是拿了一封京城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引荐贴,就堂而皇之地闯入监武所,把自己当正牌老爷起来。
这两日内,白发秃顶老人仗着易大通客气礼让,不停指示易大通做这做那。
易大通也是好隐忍,一边不得罪白发秃顶老人,一边派人询问卫所千户大人。
只是千户大人也只知道白发秃顶老人来历不俗,却说不出他的真正身份。
易大通已经让手下机灵的小子前去京城寻访,或许再过几日便能知晓他的来历。
眼下易大通却还不敢得罪这个不知深浅的老家伙。
所以他仍旧笑得谄媚,对白发秃顶老人道:“这个容易,让在下继续找找,有什么和江湖武人牵扯的案子。大人稍等片刻就是。”
监武所内二人各怀心思。
而在江东城郊的小小竹屋之内,陈攻打开了那本从监武所得来的《烈焰刀》刀谱。
这本刀谱是一本三阶武技,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刀法,却胜在狠辣沉稳,十分适合陈攻的心火系内功。
他看了一眼刀谱,果然所有关于《烈焰刀》的记忆都瞬间回来。
陈攻内心那张灰暗的武学地图上,瞬间又被点亮了一支。
甚至沿着这一支,另外一篇武技功法《焰杀十方》也已经亮起。
只是《焰杀十方》是一本二阶刀法,以陈攻目前的内力尚无法使用。
他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
武功一道最讲究稳扎稳打。
依靠如今的内力与《烈焰刀》的武技,陈攻要在江东城内站稳脚跟尚且不难。
但陈攻的目标自然不会仅仅是在江东城“站稳脚跟”。
他要的是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天下,并且最终叩击天门!
江东城虽然只是陈攻出发的跳板,但城中的资源与人脉却也极为重要。
江东自古富庶,下有海图,上有漕运。
若是能将江东城内势力吃下,就已经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陈攻只有在江东城内蕴养出足够强大的地位,才能助自己今后角逐天下时无往不利。
虽然陈攻心中有着远大图谋,如今的他还只是个刚学会了第一门武技的无名之辈。
陈攻领悟了《烈焰刀》的所有诀窍之后,便从案几上拿起一口白铁刀。
这柄刀是他从监武所中带回来的普通铁刀。
吞口朴实无华,连纹饰也无。
陈攻心中默想着《烈焰刀》刀谱,三阶内力在手臂经脉上流转。
竹屋虽小,却不能妨碍陈攻流畅利落的招式。
刀身轻颤,发出隐隐鸣叫之声。
陈攻面孔严肃,手臂挥动一刀向着面前虚空斩去。
雄浑内力透过陈攻的手臂传入刀身之上,鸣叫之声更烈!
当真有如火焰灼烧一般,陈攻身上的心火内力竟是发出炙热气息。
本来清雅的竹家舍发出“噼噼啪啪”的清脆响声,似乎是被热气逼得胀开。
陈攻到底是不世武神,重拾武学记忆,竟是一出手就如此强劲!
但是下一刻,他就不由得露出苦笑。
随着这一声苦笑,一阵金属碎裂之声响起。
原来是陈攻从监武所带来的那柄白铁刀受不了陈攻内力的激荡,一瞬之间碎成铁片。
这些铁片落在陈攻面前,再也救不回来。
寻常人如果同样是三阶内力,使用《烈焰刀》的功夫,是绝不可能将一柄白铁刀震碎的。
只是陈攻本身的杀意与传入刀身不可一世的心火之热互相震荡交织。
终于还是将这柄普通白铁刀给震碎了。
陈攻知道,自己身手到底不是常人可比。
要真正施展自身力量,便不能在武器之上节省。
如果只用普通刀刃,便是今次没碎,真正到了战场之上还是会被自身内力震碎。
若是敌人不弱,那便是将自己的性命轻易交在别人手中了。
监武所并没有武器可以赎取。
好在陈攻这几日也弄到了一些金子。
算上陆棠的打赏,他竟然已经有六百金之多。
若是要用这些钱打造一柄好刀也是够了。
他早就已经打探到江东城内有一个铁匠铺,在整个江东也是远近闻名。
铺中铁匠专能打造好刀,不少武林人士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请他锻造武器。
陈攻便也不再犹豫,他放下已经毫无价值的《烈焰刀》刀谱,将银票和金子合在一起背了一个包袱,离开竹屋向江东城走去。
陈攻身上带着这么多金银却毫不担心。
只因在江东城中,武功能与他一较高下之人或许不到一手之数。
而那些人无不是身在高位,不至于会为六百金而动了贪心。
陈攻要找的铁匠铺名唤千金铁铺,就位于江东城下市的一处旺铺。
周边百姓稠密、商铺林立倒是好找。
当陈攻背着沉重包袱走进铁匠铺时,就见这个小小铺面时时被炭火燎烧显得黑漆漆的。
就是此刻,炉中熊熊火焰也不住跳跃,散发出熏人的热量。
火炉边上有两排铁架,上面随意摆放着打好的铁具和家舍。
一个汉子赤了上身坐在水磨石前,身上肌肉虬结发出油光。
这人看着四十上下,面目粗朴,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水磨,要将他手中一柄阔刀的刀刃打磨锋利,似乎浑然未发觉陈攻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