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皮裤大爷
“如果我是DJ你会爱我吗？”
“你会爱我吗？”
“你会爱我吗？”
“你会爱我吗？”
……
在BGM影响范围十米之内，不见任何一个大爷大妈的踪影，几个大妈路过时，望向皮裤大爷的眼中亦是不掩厌恶的神色，赶紧拉着手边的乖孙乖孙女走开，生怕被带坏似的。
“爷爷，我们今天来就是要找这个老人家吗？他在跳舞吗？”聂云影望着眼前这个状若疯癫的老头，有些惊讶地问道。
顾寒嘴角抽了抽，这……让他怎么回答。
啪嗒！
顾寒走过去，直接把那个有些年岁的播放器关上。
“卧槽，谁啊，哪个兔崽子手这么……”
皮裤大爷抬起头来，面色不悦地大声咧咧道。
突然，他的声音顿住了，就像是磁带卡碟了一般，脸上露出几许震惊神色。
“顾爷？”皮裤大爷有些不确定地喊道。
顾寒摘掉眼镜，笑着望向眼前这大爷，语气中带着调侃的意味，说道：“坏人，你还是老性格，一点也没变啊。”
皮裤大爷叫耿怀仁，一个颇为书生气的名字，但名副其实这句话在他身上并体现不出来，熟悉他的人都喊他外号，“坏人”。
看到耿怀仁头顶地中海旁边一圈的白发，顾寒不由的感叹：“坏人变老了啊！”
“真是你啊，顾爷，你还没……咳咳，你看起来一点都没变啊。”
耿怀仁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好，毕竟眼前这位也算的上是他的老相识了，到了他这个年龄，能再遇故人真的很不容易。
虽然两人以前相处的可能不是非常融洽……
“是啊，我还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顾寒一侧嘴角上挑着笑道。
耿怀仁连忙摆手道：“没有的事，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这不是许久没见，有些惊喜过头了吗。”
“我看你是惊吓过头吧。”
顾寒也不和他多扯，瞅了一眼周围没人，直接了当地开口道：“不和你废话了，我找你是有事。”
“唉，顾爷您吩咐！”耿怀仁缩着脖子点头道。
“你手上现在有货吧，带我去看看。”
听到顾寒的话，耿怀仁的脸色垮了下来，苦着脸说道：“顾爷，我早就不干了。”
“少废话，我既然能查到你的位置，你觉得其他的我查不到吗？”
顾寒眼眸一冷，刀锋般的目光射了出来。
“这……好吧，您跟我来吧。”
聂云影一直在旁听着两个爷爷级人物的对话，不过发现每一个字自己都听清了，到哪组合在一起就听不明白了。
什么“货”，“洗手不干”之类的字眼，到底代表着什么啊，难道爷爷是在干违法的事？
聂云影突然想起来，家里面账户中每个月都会增长的存款数额，想到那些没有来源的汇款，聂云影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抱上自己的老式收音机，收拾好之后，耿怀仁出了公园，上了一辆宝马X35磁浮SUV。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驶向了太阳城南方的一栋大楼。
“东方商厦”，就是这栋大楼的名字，一个辐射周围数十公里的大型购物商场。
按照光桥的导引，未来——X9在商厦的空中停车场停下。
下车跟随着耿怀仁上了电梯，直上十九层楼。
出电梯，外面是一排排的店铺，耿怀仁在一间名为“集雅轩”的店面门口停下脚步。
“顾爷，到了，请进！”
顾寒扫了一眼，笑道：“你倒是混得越来越想摸像样了。”
“我们也正规化了嘛，旧城都拆了，不能和几十年前一样练摊了。”耿怀仁‘矜持’地笑道。
这里应该是类似于以前古玩一条街的那种地方，不过新城建设后，原本的古玩一条街也不得不随着时代变化，搬进了高楼大厦里面。
耿怀仁以前就是一个倒腾古董的二道贩子，专门从乡下收些破碗破盆，转手卖给那些收藏家的人，顾寒地下室的收藏有不少就出自耿怀仁的手里。
当然，干这一行的坑蒙拐骗少不了，耿怀仁也忽悠过顾寒，不过被他识破了，狠狠收拾过几次，后来就不敢再在顾寒面前弄什么幺蛾子了。
耿怀仁的能量在所有顾寒认识的古董商中并不突出，但关键是以前顾寒认识的那些人，现在最小都八九十岁，死的差不多了，就剩下耿怀仁这个老而不死的老贼还活的好好的。
走进集雅轩，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沁鼻的沉香味，面积上百平的店面内满是货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古玩字画。
“老板您怎么来了，这两位是？”
耿怀仁店里的雇员眯缝着眼睛，笑呵呵地招呼道。
“你去泡茶去，这里没你的事。”耿怀仁摆摆手道。
“唉，泡茶就不用了，别那么麻烦，我先看货吧。”
顾寒没和他客气，顺着货架寻看了起来。
那些茶壶杯盏什么的他不去碰，顾寒看的是那些古书古籍，龟甲鼎铭之类的东西。
看了一圈，顾寒失望滴摇摇头，都是些忽悠外行的仿品。
“顾爷，没有合意的？”耿怀仁凑过来问道。
顾寒没好气地说道：“你当我老眼昏花，拿这些破烂打发我？赶紧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
耿怀仁嘿嘿一笑道，“行，那我就不瞒您了，顾爷跟我来，这小姑娘……”
“她是我孙女。”顾寒淡淡开口道。
“好吧，那就一起吧。”
耿怀仁领着顾寒往店铺最里面走，来到一扇合金大门前。
耿怀仁探过头去，虹膜锁打开，里面是一个七八平米的小房间。
房间里面就一个货架，上面摆放着几样东西，一方太极玉佩，一个青铜小鼎，外加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三个破破烂烂的泛黄书籍。
耿怀仁拿起中间一本，递给顾寒，陪笑着说道：“顾爷，这卷黄庭经可是清初传下来的孤本，我可一直没有舍得出手，您给看看！”
顾寒接过来，捧在手里，看到封面上隐约可见《老子黄庭经》五个手书黑墨大字。
深吸一口气，顾寒翻看起来，“老君闲居作七言，解说身形及诸神，上有黄庭下关元，后有幽阙前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