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章霉头

  红衣女子似乎是触到了他的霉头,他的声音之中也透漏着怒意,话音刚落只见空间之中只留下一道残影,那身影已然来到红衣女子的身边,速度之快根本不是一个将境能施展出来的。再看去,他的手已经掐住了她。然而这男子明显只有将境的修为,比起这红衣女子远远不及,然而让人惊奇的是她却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既然你想帮我,那我便给你一次机会。”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他身上的气势陡然而升,丝丝血气自红衣女子身上慢慢溢出,融入那道黑影之中。片刻之后,他的修为竟然再进一阶,达到帅之境。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竟然能从毫无修为变成如今的帅之境着实有些不可思议,恐怕任何修士都难以置信。就算是你如实告知,他们也定然会嗤之以鼻。
  而那红衣女子本来就苍白的脸上变得更加苍白,但她仍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而是轻轻道:“既然你喜欢这样那就来吧,千年的等待已让我乏味,若不是想再见你一面,我也早就离开了,不过能死在你的手里亦没负我这千年的等待,我心满意足了。”她虽说的轻巧,但此时妖艳的脸上已然浸满了泪水,不过眼中却并无半点忧伤之色,反而是一种释然与尘埃落定般的满足。
  然而那黑影终究还是没有继续下去,慢慢将手放下,叹息一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听到那黑影如此说,红衣女子一脸幽怨的说道:“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他抬头看了看她,正好看到那双如水般深情的眸子,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沉吟片刻,这才扬了扬手道:“罢了,罢了!”
  然而当红衣女子听到他的话后,本来梨花带雨的脸立刻变得笑靥如花,那眼中的欣喜更是显而易见的,就宛如不懂事的孩童费尽心思终于得到了自己喜爱的玩具一般,其中的幸福不言自明。
  那红衣女子快速来到黑影身边,然而却被他轻易的躲了过去。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眼角带笑,身形一变还是抓住了男子的手。女子毕竟修为更为高深,认真起来亦不简单,而这一次男子也并没有挣扎。她拉起男子的手便御空而去,不多时二人已消失在昏暗的空间之中。红叶如针,花团锦簇,如两条红色的绸缎延伸至远处,又宛如烈火蜿蜒曲折,交织盘旋蔓延至天际,竟也为这昏暗的空间平添了几分色彩。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缓缓走在这如火铺造的的道路之上,而两旁的景色也随着二人的到来,悄然发生着变化。
  也不知是由于血红映衬的效果,还是一切原本就是如此,本来阴森黑暗的空间竟渐渐变得昏黄。男子看着眼前的情景,只觉得陌生却又熟悉,血色的眸子当中竟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怅然。
  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他依稀记得上一次来到此地还是千年之前,可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变化,这一刻的思绪也不知飘向何处,眼神也飘去了远方。
  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昏黄。若是细看去,竟可发现这冥界土地之上突兀的冒出数道泉水,昏黄污浊,令人作呕。可它们却无巧不巧地坐落在一片红花之畔,虽诡异无比,却又怡然自得。
  他知道在红花穷近处便是九重地,相传乃是九泉的入口,而九重地的尽头,泉水涌现处便是冥界物闻之色变的秘地之一九泉,因地处昏黄亦称黄泉。据说在九泉之内便隐藏着孟婆一脉用一生守护的,人冥两界沟通的唯一通道转生池。
  不过一切都只是传说,并未有物能一勘此种奥秘,就算是五方帝一般的存在也并不敢打其主意。这倒并非是他们惧怕孟婆一脉,而是一来九泉之地本就神秘,极少人能在无人指引的情况下找到它。二来正如它的名字转生一样,传说一入转生池便会忘却前尘旧事,修为尽褪,到达人界之时,已混混沌沌,如初生婴儿转世为人。虽进入人界,对物充满着偌大的,但此般代价,任何一个修为在身的物都承担不起。所以此地才如一方外之地一般,极少有物知晓。
  男子就这般伫立原地,静静地看向远方。而一旁的血袍女子就这样不急不慢的站在他的身畔,既不言也不语,只是一脸痴情地看着他,眼神之中浸满了浓浓的爱意。
  突然男子的血眸一凝,身上的气势也紧跟着一变。
  “无间,怎么了?”韶梦不由问道。
  “一些老朋友罢了。”
  一些老朋友会让他气势大变,韶梦自是不信。而且能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发现他的存在,更是追寻而来,绝对是来者不善。韶梦心思一转,不由惊呼道:“你是说十殿一脉?”
  狱无间无言,但韶梦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中一急:“还是被他们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不知道这一次他们是倾巢而出还是?”
  “就算是倾巢而出又如何?”
  “无间,我知道你纵横一世,冠绝六界。可如今你的修为······”韶梦话还没有说完,便发现狱无间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立刻止了声音。顿了顿才小声嘟囔道:“就算是拼的身形俱灭,我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动你分毫。”
  狱无间看着她,眼神也渐渐变得凌厉,“他们既然这么急着做个了断,那我就如他所愿。”
  一炷香的功夫,红花之畔,狱无间身后突然多了五道身影。五人一现身,四周的阴气都不由四散而去,隐约间似还有厉呼啸,端的是声势非凡。定眼看去,一身着紫袍,白面獠牙的物傲立当中,双眼如电,似射出万道光芒,好似要径直洞穿了仍背部相对的狱无间一般。
  其右手畔,一绿袍物一脸笑意,似浑不知眼前的情势,又或者浑不在意一般怡然自得。双眼虽微微眯着,但自他出现起便一刻也未从狱无间的身上移开。
  而在白面物的左手侧,却是面容迥异。只见,一身着红袍的物怒目圆睁,一副刚正不阿大义凛然的模样。自他出现地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