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危险
“谁叫东帝你忧心忡忡呢?”九殇在一旁笑道。
被九殇当着陆离的嘲讽,离朔颇有些无奈。五方帝面和心不和又并非一年半载,又岂得轮的上他九殇来说三道四,却又只得笑笑道:“大帝,这二位乃是尸王城的主事,冥王、阴王。这是我五方帝中的中央帝与北方帝。”冥尸沉睡已久,对陆离还有些印象,但对于九殇却丝毫不知,所以离朔这才介绍道。
“当年偶然一见,物是人非,大帝风采依旧。”陆离不同于北帝,乃是上一次四界大乱就存在的人物,虽然当时还只是一名仙,并未显山漏水,但却比他们强了不少,因此玄王显得格外客气。
当年他们也只不过是不入流的尸怪,却因冥尸在大乱损失惨重,他们才被尸皇选中。而在大乱之中受伤的尸皇已然是强弩之末,强撑着用大法力将他们封印在玄棺之内,既是为了保全冥尸一脉,又给了他们一场造化。而对他们来说那既是一种限制却又是一场造化。直到十年前那封印法力消失,他们这才得以出世,而王易的到来也只不过是加快了他们的苏醒而已。
“玄王客气了,不知此次携东帝前来有何指教?”陆离微微一拱手,直接开门见山道。
玄王没想到陆离丝毫没有寒暄的意思,反而直截了当。朝离朔看了一眼,才朝陆离道:“指教倒是不敢,既然大帝有言,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听闻人冥两界的空间不稳,产生了通道。希望中央帝能分我冥尸一处,就算是借也可以,等进入人间之后我等必有重谢。”
“果然如此”陆离心中一叹,这冥尸与离朔显然有了某些不为人知的联系,竟然将人冥两界如今的形势统统告之。“虽说是通道,但却并不稳定,可谓十不存一。玄王又要之何用呢?”
“哦?”玄王倒是像初闻这般说法,不由一愣。若是十不存一,游尸境的高手自然不会去冒险,可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此等事情谅陆离也不敢欺骗,思考片刻,却还是说道:“若是如此,倒也并无太大作用,却不知道你是否会忍痛割爱呢?”
陆离一听便知道这玄王信不过自己所言,便不欲多言。“那通道虽是在北帝城与我森罗城的交汇之处,却已经都交予九殇处置,你有何想法自己与他商量,老夫不与你们掺和了。”
玄王一听便知玄王不虞,明明一副能做主的样子,却要推辞。心知下面的谈判更不容易,在别人的地盘,仅凭他们二人还有不知道心意的离朔,想要动武根本不可能,如此想要达成所愿,要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
他玄王也算得上一方雄主,此时为了冥尸一脉却只能低声下气,心中的郁闷难以言喻。沉睡千年,还没从大灭东帝城的威风中恢复,便又沦落到此般境遇,其中的落差可想而知。
“不知北帝有何想法?”虽然不识九殇,却还是朝他微微施了一礼。
“那通道只有两处,乃是我冥界物共有,若是出让,岂不是让我被万千众所唾弃,成为冥界的罪人。”见陆离已将此事交由他处置,心中便有了打算。这封印之处共有四处,全部在北帝城与森罗城的交汇的忘川河附近,但他却故意说成两处自然是为了待价而沽。他已经看出来这冥尸此次前来,决心颇大,似有志在必得之意。九殇知道冥尸对进入人间的渴望,丝毫不弱于他,甚至更强。所以自然不能过犹不及,既要拿到好处,却又不能伤了和气,毕竟此时进入人间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这通道只是鸡肋而已。
“那算我冥尸一脉租借可否?”玄王心中的怒气又胜了一分。
“这就没耐心了?”九殇暗想道,却丝毫不在意,“若是租借几个冥日我倒是可以做主,只是不知道·····”
九殇虽未说明,但其中的用意却已经显而易见了。玄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知道想要达成所愿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诚意”。
然而他冥尸一脉刚刚苏醒,又不像人间修士一般会炼制宝物,而且是被赶进冥界更谈不上有什么珍藏,玄王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拿出什么东西能让九殇心动。见玄王突然不言,九殇还以为他在权衡,自然乐得如此,也不去打扰。
正这时突然一影度过河,走到陆离身边,凑到他耳旁说了些什么。再看陆离眼神闪动,轻捻胡须似乎颇有兴致,挥了挥手示意那魅退下。
其他两位帝、尸王自然注意到了陆离的小动作,纷纷朝他看来。只见他轻拈长髯,眼神之中竟然有几分笑意。
众人一时间摸不透陆离的用意,就连玄王也抬起头看向他。见陆离一脸笑意,他却并没有认为这是陆离的讥笑,到了他们这般地位,自然不会因为自己的喜怒开罪同辈的高手,所以这才更显疑惑。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陆离知道今日之事实属巧合般的凑在一起,想要瞒过他们已然不可能,这才说道:“既然大家都在,那我们去见一见这降临我们冥界的客人吧!”
陆离话音刚落,听着皆是一愣,九殇反倒是一喜,暗以为王易落入瓮中。离朔则是一脸疑惑,见九殇一副了然的神情,心中突然有了几丝明悟,但却并不真切。而两位尸王则是一脸疑惑,玄王更是朝离朔使了使眼色,但却并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无奈也只得跟随而去。
王易在远处只见那一影近到那老者身旁说了些什么,一行众便朝外飞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隐隐却有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宛如针刺直抵心头,又好似突然炸开,席卷整个心房。一瞬间他都不禁汗毛乍起,宛若堕入九幽。
这种感觉突兀却又深刻,让王易无所适从。自他进入冥界之后,每时每刻都置身在危险之中,更经历了几番生死,但像这般自内而外的惊颤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