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五 看上哪个送您哪个
宋庭脸上微微变色。
世人只知道加佳士得,那是因为佳士得跟各种新闻媒体的关系好,而且善于炒作,其实佳士得近来以来已经没什么好东西出现了。反而是这个君儒拍卖行,时不时都能弄来一两件好东西,全世界上层圈子的人,现在更加信任君儒。而君儒也是爱惜羽毛,绝对不弄什么次品出来,宁可少拍,自己收购一些珠宝做做生意,也绝对不出次品。
而近两年君儒也在国内安家落户,总部设在京城,做的风生水起。
“哈哈,老宋,你别看他年轻,他的身份可不简单。”黄教授故作神秘。
“嗯,能请得动君儒拍卖行的拍卖师,的确有些关系,看来你真有不少好东西。”老宋微微点头。
李欢在南山已经折腾几天了,宋庭又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所以黄教授想了想,索性今天大家一起上山看看。李欢的博物馆里可能会有一些宝石之类的东西展览,在展览之前这些东西都需要鉴定,能帮忙,尽量帮忙。没想到一来就听到了靠谱的消息,既然君儒接下博物馆的拍卖工作,那李欢手里就算没什么绝世佳品,总不会太差,退一万步说,不会是假货。
俩老头子都是急脾气,李欢也不拖延,指着主楼二楼说道:“我去拿一些藏品,然后咱们就出发。”
李欢说藏品在二楼,其实他还没有把东西从虚拟空间里倒腾出来。
在主楼二楼有一个房间是没有窗户的,李欢将它当成了藏品库,加装了一扇瞳孔扫描锁的气压门。打开门,里面空空入也,李欢见将门锁上之后,心动一念,除了还没用完的武器弹药,以及各种灵草灵药之外,虚拟空间里的东西稀里哗啦地倒了一地都是。
然后李欢就愣了好半天。
妈的……这个地方可能真的要装一套严密的防卫系统才行,这些东西倒在地下之后,连李欢自己看了都有一种想抢劫的冲动。在过去两年里,李欢发现了几个宝藏,都是不断朝着虚拟空间里倒腾,从来没有仔细数过,现在翻出来一看才知道自己多有钱。
首先是一地的黄金,真的是满地黄金。
在这里面,有中世纪欧洲的金币,有刻着看不懂文字的金砖,有沾着海水味道的金条,这些黄金,包括贝拉米藏宝洞和李欢在那个空间里弄来的。用体积计算一下重量,整个房间里的黄金将近三吨左右!按照目前金价平均300一克计算,一公斤黄金就是三十万,一吨黄金就是三亿,光是房间里的黄金就价值就将近十亿……
除了黄金,就是一地的各色宝石,宝石的数量更大,根本无法用“颗”来计算,所以李欢也不打算计算了,只是从宝石堆里挑选了十多块个头硕大,成色上好的宝石,准备当成展览品展出。至于剩下的,李欢打算要批量出售一些,不过量不能太大,宝石不比黄金,如果这么大量的宝石倾销,甚至会造成国际宝石市场动荡。戴比尔斯家族当年被连根拔起,他们在伦敦中央银行的地下宝石仓库都直接被当局封存,不敢轻易出售,否则明天钻石就只有论斤卖。
黄金宝石是李欢虚拟空间里的大头,腾空了黄金宝石,虚拟空间也空了一大半。
剩下的,是一些灵草灵药和李欢在南海秘境里找到的矿石符箓之类,这些东西一直都没有动,不过它们可不比黄金宝石,这些东西更加娇贵,要是让人知道自己的库房里放着这些玩意,那李欢就得请红海贸易的人来看门了——炼气士抢劫可是丧心病狂的。
剩下的,就是从纳粹潜艇里弄来的艺术品了。
李欢点算过,除了两张被开封的,剩下大大小小还有七十多个被油布包裹得好好的木板、盒子。这些东西一次性全拿出去显示是不现实的,他用精神力检查了一遍,除了两张被开封的油画之外,另外又找了几张油布包裹的画板,加上先前挑选出来的宝石,李欢觉得这已经足够让老头们脑淤血了。
挑选完东西,他将选出来的东西全部装到大木箱子里,这是标准的干燥箱,是罗胜留下来的。
正当他准备去引楼的时候,忽然在门口看到自己刚刚倒出来的东西里,有一个大约四十长宽的正方形,用油布包裹的盒子。这大概是在潜艇夹在那些艺术品之中,被李欢一起收进了虚拟空间。
什么画会是正方形?
李欢用精神力一扫,发现盒子里面不是画,而是四个玻璃瓶子,每个瓶子里都还有一些液体。李欢仔细用精神力感应了一下之后……顿时脸上乐开了花。
不知道是哪位纳粹将领收藏的美酒,竟然被一起打包带走了……不能让老教授们白忙不是?
山城饭店,最豪华的包间今天又被霸占了,不过黄成倒是不介意,别说李欢偶尔来霸占一下包间,就算天天来霸占他也是无任欢迎。
在包间的角落,放着李欢带下来的木头箱子。
“今天委屈一下大家的独自,任何带火气的菜都不要上了,就上点凉菜吧……”宋庭认真地说道:“如果真的是纳粹年代的艺术品,经过了这么多年,它们都是非常脆弱的,对温度和湿度非常敏感,更别说油烟了。”
“宋老想得周到,不过今天既然是我请客吃饭,热菜不能吃,酒总是要喝一点的吧?”李欢想着自己带来的小盒子,笑吟吟地说道:“不然,也显得太不庄重了。”
“喝酒啊……行,我和老黄都能喝点,老黄,你让你儿子给我们送点好酒来。”宋庭说道。
“呵呵,他开饭店什么都没有,就是酒多……等着!”黄教授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包间门开了,黄成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瓶酒出现。
“李先生,宋老,爸。”黄成规规矩矩地挨个喊过去,然后才把手上的酒瓶子放下,给大家介绍:“几位要喝酒,肯定要喝好酒,这可是我能倒腾来的最好的酒了。”
桌子上,放着一个其貌不扬的黑色瓷瓶,瓷瓶上的标签,却是人人都熟悉的“茅台”。李欢有些好奇,白色的茅台听说过,黑色的还真没听说过。他好奇地看了看黄成,黄成给众人介绍:“这个是我接下山城饭店的时候,在店里仓库倒腾出来的,应该是饭店国营的时候留下的,我就发现了一箱12瓶,这几年送来送去也就剩三瓶了……可别小看了这黑瓶子,这可是60年代年国营仁怀车轮牌茅台酒!现在要出去卖的话,价格不低于十万!也就是爸和两位贵客来了,不然打死我也舍不得拿出来。”
说完,他亲自打开,给每人倒了一杯。
“好,咱们今天就以酒代菜吧!”黄教授笑眯眯地端起酒杯。
三人干杯,一片赞叹。
茅台不愧被冠以“国酒”的名号,而这瓶六十年代的车轮牌茅台,当真称得上是酒香四溢。经过长时间发酵的酒液带着沁人心脾的浓香,含在嘴里的时候感觉微辣,吞下肚子,只觉得一股火线从喉咙开始燃烧,让人忍不住想要大声叫好。等到这到火线一灭之后,又是滚滚而来的酒香,甚至连呼吸都带着香味。
黄成毕竟是开饭店的,看三人脸上的表情,他嘿嘿一笑:“怎么样,我没骗人吧?这酒已经快七十年了,还剩下两瓶的,等着我家老爷子拜寿的时候用。”
“胡闹,我有什么好拜的,我还死不了。李欢结婚的时候你怎么没拿出来?”黄教授假意训斥。
“哎,这是黄老板的心头好,我又是一个不会喝酒的,就别糟蹋东西了。”李欢赶紧说道,然后将小木箱子摆上了桌:“既然黄老板开了头,那我也不能落后,正好,我也有几瓶酒,想请两位鉴定一下。”
“这是要干什么呀?怎么还有油布?”黄教授好奇:“这
里面装的酒?”
“是这样,我从纳粹潜艇里把它们弄出来的时候,因为害怕私自启封,周围的环境变化会对里面的东西造成伤害,所以我一直都非常小心。”李欢解释。
“嗯,对待艺术品的态度。”两个老头连连点头,然后一脸惊喜:“也就是说,这批艺术品过了数年重见天日,我们是第一批看到的!”
李欢三两下扯下油布,油布之中包裹的是一个柳条箱,箱子的缝隙用蜡密封,一点缝隙都不留。柳条箱是用粗大的木工钉直接钉好,在箱子上还用打印体的文字留下了几行德文,在箱子的落款下,有“SS”的标志,那是纳粹党卫军的缩写,这也说明,这个箱子的确是纳粹的掠夺品之一。
宋庭激动地搓了搓手:“看来要用工具了。老黄,让你儿子那个钳子过来,我们拆开它。”
黄教授正准备让黄成拿钳子来,让李欢拦住了:“用什么钳子。”
说完,李欢手里暗暗凝聚一股灵气,轻轻朝着箱子上一拍,封蜡立刻被震碎。震碎了蜂蜡之后,李欢三两下直接拉断了柳木条,这个动作看的两个老头暗暗心惊。柳条箱几乎是全世界军用封装的标准装备,因为柳木生长得快,而且横向抗拉扯力非常强,经常被用来装弹药和各种枪械,是非常结实的封装箱。李欢光凭两只手就扯开了柳木板,未免有些太吓人。
当然,两位老教授也没有太大惊小怪,他们一个人知道李欢身份特殊,有些非常人的能力,另外一个则是天天被自己的老友安利李欢的本领。而且对于他们来说,李欢力气大不大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箱子里的东西。
柳条箱被李欢扯开之后,里面有四个深褐色的玻璃瓶子。在瓶子外面贴着封签,因为时间太久了,封签已经变成了淡黄色,但依稀能辨认,这瓶子里装的是酒。李欢咧嘴一笑,自己果然猜对了。他拿起一个瓶子晃了晃,里面传来咣当咣当的水声响,似乎在长年累月的摆放中,里面的液体浓缩了一些。
“还真是酒?”黄教授对欧洲历史不那了解,当场愣了。
“嗯我看看……圣维旺·德·维吉修道院……1573……休伯特牧师什么什么……”因为时间太久了,所以瓶子上的封签已经变得不好好辨认。而且最让李欢惊奇的是,这个封签竟然是手写的,纯手写的花体经过时间的洗礼,能认出这点东西已经不错了。
“你说什么?圣维旺·德·维吉修道院!?”正掏出眼镜在仔细辨认封签上文字的宋庭一惊。
“嗯,写的是圣维旺·德·维吉修道院,还有落款的牧师名,其他的东西就真的认不出了。”李欢点头:“宋教授知道这个修道院?”
“我的天,知道!?这是真正的文物!”宋庭倒抽了一口凉气:“怪不得,怪不得要将它封箱呢!”
“是好酒?老宋,给讲讲。”黄教授也来了兴趣。
“好酒,你这老匹夫,怎么能用酒来形容它!”宋庭宝贝一样地将瓶子轻轻放回桌子上,放上去的时候手都在抖,好不容易把瓶子放好,这才长舒一口气:“它可以说是近代所有葡萄酒的老祖宗!你知道这东西叫什么吗?它已经不能叫酒了,如果真的是圣维旺·德·维吉修道院出来珍品,那用它的绰号来形容更贴切一些,它叫做神血!你听说过罗曼尼康帝酒庄吗?”
罗曼尼康帝出自罗曼尼康帝酒庄,它是欧洲历史中最古老的酒庄之一,即便是当谈到罗曼尼康帝酒园时,即使是顶级波尔多酒园的主人也会表达崇高的敬意。但是鲜为人知的是罗曼尼康帝酒庄的前身,圣维旺·德·维吉修道院。
在历史中这个修道院曾经留下过很多神秘的记载,它由马纳赛一世所建,处于德维吉城堡的保护之中。后来在历史中以神秘闻名的西多会,也就是天主教隐修会,在这片区域兴起了酿酒的传统并创造出了一定的声誉,从而让这个修道院走上了酿酒之路,成为了罗曼尼康帝酒庄的前身,这栋神秘的修道院、天主教隐修会等等一系列神秘元素,更是为酒庄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曾经掌管过波尔多顶级酒园伊甘酒园三十余年的老牌欧洲贵族亚历山大伯爵曾经对人们说过,在他家里只能轻声而富有敬意地谈论罗曼尼康帝这款梦幻之酒,可见其在欧洲贵族心中的神圣地位。
而如今,罗曼尼康帝出品的葡萄酒,已经成了众多欧洲贵族追捧的对象。
2011年一瓶1945年份罗曼尼康帝750毫升装葡萄酒,以123889美元的价格成功拍出,而在另一场拍卖会上1瓶1978年罗曼尼康帝拍得367.5万港币。到了2014年12瓶罗曼尼康帝葡萄酒组成的拍卖品,单笔拍卖价高达160万美元,而仅仅数年的时间该酒的价值上涨幅度就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可以说是没有最贵只有更贵,能在价格上打败它的也只有它自己了。
现在罗曼尼康帝成为众多葡萄酒爱好者的梦想之物,众多爱好者将其形容为“带有即将凋零之玫瑰花的幽香,令人流连忘返,天神回返天堂时的人间遗珠”。而其本身悠久的历史、神秘的起源、稀少的产量更是造就了它至高无上的地位。在整个中国,正经的罗曼尼康帝也仅有数瓶,基本均作为收藏者的镇宅或镇窖之宝。
而李欢这柳条箱里开出的宝贝,是罗曼尼康帝酒庄的前身,圣维旺·德·维吉修道院酿造,真正可以称得上是“神血”的美酒!
1945年份的罗曼尼康帝就能卖到十三万美元,那么落款是15世纪的圣维旺·德·维吉修道院出品,又能卖到多少钱呢?
怪得不,宋庭会将它形容成“神血”。
砰!
宋庭正滔滔不绝地跟两人讲解圣维旺·德·维吉修道院的历史,以及神秘的天主教隐修会的来源,忽然听到耳边一响,他心里一跳,下意识地朝着响声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李欢拿着有漂亮手写花体的玻璃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拉开了瓶子上有蜂蜡的木塞,正用鼻子凑上去闻,而且还一脸不带劲的表情。
“你……你……你打开了?”宋庭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欢。
“对啊,我想闻闻看五百年的酒是什么味道……”李欢皱着眉头摇摇头:“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我甚至估计它都不能喝了吧?”
“喝?这是历史,你用来喝?”宋庭还没转过劲儿来。
圣维旺·德·维吉修道院修道士酿造的葡萄酒,也正好是隐修会统治时期酿造,这已经不能当成酒看,它就是活着的历史,世界上所有的葡萄酒都要俯首称臣。就这么一瓶活着的历史,竟然就让李欢给拔开了,这货是的脑回路是什么构造啊!
不说它的历史价值,一瓶十五世纪的圣维旺·德·维吉修道院葡萄酒,在爱酒的顶级富豪严重,它的价值起码在数百万美金!
“我反正已经开了。”李欢笑吟吟地说道:“黄老板,麻烦去拿四个红酒杯。”
黄成忙不迭地去了。
“你这是暴殄天物啊!”宋庭咬牙切齿。
“不是暴殄天物,而是物以稀为贵。”李欢解释道:“我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关于一个叫做黑便是的邮票的故事。说有个小伙子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两枚珍贵的黑便是,这是全世界第一邮票,到时候已经绝版了。两枚邮票有人给他开价一百万英镑一枚。结果小伙子当场撕毁了一枚,那么他手里剩下的那一枚,就是全世界唯一存世的一枚了,价格瞬间飙升到了五百万英镑。”
“就为了一个故事?”黄教授也哭笑不得。
为了一个故事,就要喝掉数百万美金?
“那您两位喝不喝?这可是十五世纪的好东西,反正已经开了,过不了夜。”李欢说完,黄成也匆匆赶来,李欢接过黄成手里的酒杯放在桌子上,在四个杯子里均匀地倒上酒,端起一杯来递给黄成。
“我也有?”黄
成一愣。
“李欢手里拿的是一瓶圣维旺·德·维吉修道院的葡萄酒,你宋叔叔分析,这一瓶葡萄酒可能价值几百万美元。”黄教授说道:“你手里的这一杯大概需要三十万美元左右吧。不比你那个车轮牌便宜。”
黄成手抖了一下:“这个,这个我就不方便喝了吧?”
妈的,今天装逼选错人了!怎么忘记这位李先生身份特殊呢!他虽然家大业大,喝一瓶车轮茅台没问题,但要喝这种历史,黄成心里肯定发憷。这可不是什么拉菲之类的大路货,数百万美金一瓶的葡萄酒,这哪里是喝酒,这是喝钻石啊。
“没事,我打算自己留一瓶,剩下拍卖,大家喝了给我点意见,总是要形容一番的。”李欢带头抿了一小口。
“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尝尝!”宋庭咬牙切齿,好像面对仇人一般。
学历史搞艺术的,不是好茶就是好酒,或者是两者兼顾。要说喜欢喝酒,这一桌子除了李欢不太喝,黄教授也好宋庭也好都喜欢没事喝两口,黄成那就更不用说了,自己开着饭店不喝酒谁信?一开始大家是被这圣维旺·德·维吉修道院的名头给吓到了,可看李欢都开了头,这发酵了五百多年的美酒放在面前,谁还忍得住?
这种酒可不是有钱就能买来的,喝上一口就少一口,喝完了之后回去能吹好几年。
几十万美金一口的酒你喝过吗?
当然,黄教授三人震惊的还是李欢的气量和手笔,一顿简餐就开了一瓶数百万美金的酒,这种手笔放眼全国也不见得有几个人有。最关键的是,或许圣维旺·德·维吉修道院的葡萄酒还有人收藏,可这种东西已经成为了信仰,任何一个得到它的人都会珍藏起来,就算要喝,那也是在极为隆重的场合下喝,谁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给刚刚认识的朋友喝?
不过……
一口喝下去,大家都笑了。
“嗯……不好喝。”李欢第一个砸了砸嘴:“好像发酵过头的醋一样。”
“呵呵,小友快人快语,不过你能说出不好喝,这份诚实难能可贵。”第二个说话的是黄教授,他放下酒杯:“葡萄酒这个东西,历史意义是有的,但没有越存越香的说法。五百年的葡萄酒能喝出醋的味道已经很不容易了。”
“虽然有些亵渎文物,但你们说的对。”宋庭也叹了口气。
“喝酒不存在亵渎,了解了它的历史之后如果不喝掉它,它也会伤心吧?毕竟酒发明出来,不就是给人喝的么?”李欢最后总结了一套歪理邪说。
“说的有道理。”众人皆回。
没错,葡萄酒的成分以及酒精含量,注定它不适合长期保存,就连我国的白酒都有保质期。
曾经在三十里堡汉墓群考古工地发掘的一座墓葬中发现,一个陶罐中装有神秘液体。经过对神秘液体的的鉴定确认,是清香型白酒。不过在几千年的沉淀和挥发之后,液体里的乙醇含量已经非常低了,以至于第一次进行分析时都没有发现含有乙醇。
“当然,这东西虽然不好喝,但终究是文物,今天的滋味可谁都不能说出去,就让世人脑补去吧。”李欢半开玩笑地说道:“不然拍卖的时候跌价,我可要找你们算账的。”
杯子里的酒难喝,但众人依然喝光,再怎么难喝价值摆在这里,可不能等闲对待——就当是没事喝喝醋,调养一下身体酸碱平衡。
酒喝完,就该进入正题了,换成也十分有眼力见地把门关上:“我会让人看着门口。”
李欢从箱子里拿出了两块用纳米膜包裹的木板说道:“这两块是拆封了的,其中一幅是《抱银鼠的女人》,另外一幅我也不卖关子了,我怀疑是拉斐尔的自画像。这两副被拆封的画都是在纳粹潜艇里找到的,我对油画不是很在行,所以请宋老给我掌掌眼,看看是不是真迹……”
接着,李欢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檀木盒子打开,里面婴儿拳头大小的十多块宝石在包间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他将盒子放桌子上说道:“这些是我挑选出来,品质比较好的宝石,也准备一起参展。黄老您看一看,给一些意见。”
李欢这些装东西的家伙事,全是罗胜给他准备的,为了接下李欢这单生意,罗胜把事情做到了细微的极致。而李欢仔细保管这一认真的做法也是得到了两位教授的一致好评。宋庭将自己的庄园整个给李欢做博物馆,就是为了一睹那两副失踪名画的风采,当李欢将两个画板摆在他面前的时候,宋庭的表情首先变了变。
画作怎么分辨真假?除了用科学仪器来检测之外,大部分专家会告诉你一个很玄妙的词儿——感觉。
没错,这么玄之又玄的说法,在专家们看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仿造品,可就算用3D精细扫描,再用喷绘完美模仿笔触,做到连机器都分辨不出来的份上,专家大拿们依然能凭“感觉”来分辨。这种所谓的感觉,是一件艺术品里的精气神,是原作者习惯、心情、技巧等等融合在一起的表现。
当然,要成为能用感觉鉴定艺术品的大师,见闻和眼界不可少。
两副带着油布气息的画作被小心提摊开,宋庭一愣之后,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单眼放大镜,也不说话,认真地仔细分辨画作的每一个细节——两副画作都是遗世之作,谁也说不上真假,只有从细腻的笔触,颜料上留下的笔锋痕迹,以及“感觉”来判断。
宋庭的眼睛现在已经没办法从画作上挪开了,他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两幅化作绝对真迹,当然,除了个那就之外,还需要细腻地分辨技巧,所以他现在一点一滴地在分辨。
“老宋看到好画就是这个样子,你不用管它。”黄教授说道:“我来帮你看看这些宝石。”
宝石就简单多了,这是天然造物,只要掌握了分辨技巧之后,特别是那些一生都在和地质打交道的老教授,几乎不借助仪器就能分辨出真伪来。李欢的檀木盒子里有三块钻石,五色宝石各一块,都是婴儿拳头大小。
“品质很好,稍微打磨一下,就可以作为展览品。至于拍卖品的价格我不清楚,这个你就要找专业人士了。你有君儒拍卖行的朋友,我也不多插嘴了。”黄教授拿起盒子说道:“我可以给你开具鉴定证书,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帮你保管,等到鉴定证书出具之后再还给你。”
“这有什么信不过的。”李欢笑笑:“您要是喜欢,我送您几个。”
“送我?”黄教授脸色古怪。
李欢拿出来准备展出的这些宝石,跟宋庭那边在鉴定的两件艺术品相比,说不上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宝贝,但价格也绝对不会低。这种东西哪里有说两句话就送人的?不过想想,刚刚李欢对一瓶圣维旺·德·维吉修道院的文物下手,黄教授又释然了,不禁多看了李欢一眼。
黄教授自然知道李欢身份不一般。
可好像黄教授这样的知识分子是有风骨的,不是说李欢身份不一样他就高看一眼,他的老同事宋庭还是拿着国家特殊津贴的牛逼人物,在这种人物眼中,权利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了。
他之所以多看李欢一眼,是觉得李欢很特别。
都说年少轻狂,好像李欢这个年纪,就是应该轻狂的年纪。如果换了别人,拥有他这种条件,其他不敢说,屁股肯定早就翘上天,生怕别人知道他没钱。反观李欢,的确有钱,太有钱了,而且以他订婚宴来客的层次,要说他手里没权,黄教授肯定不信。
在年少应该轻狂的时候,钱有了,权有了,说得不好听点,女人肯定也不缺——这种人物不可能缺那女人。
这样的条件,他依然还能守住本心,无论行事作风都好像普通人,这是极其难得的。
“黄教授,您看我干什么?”李欢淡淡一笑:“怎么样?看上哪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