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一 你根本不懂艺术
索性就跟陈雪和李欢一起去选修课。
所谓的选修课，是指高等学校各学科、专业教学计划中规定的由学生自行安排选习的课程。与“必修课”相对。后者指在规定的范围内选修的课程，如必须在指定的若干组课程中选修一定组数的若干课程，或在若干门指定的课程中选修一定门数的课程；前者指不加限制，由学生自由选读的课程。
李欢在大学里选修的是播音主持，现在想起来挺傻的，因为他那个三流大学专业培养导游，导游就要求口才好，结果学了屁用没有。
在李欢的印象中，选修课普遍人都不多，但今天跟着陈雪进教室一看，能容纳两三百人的阶梯教室竟然几乎被坐满。而且放眼望去，大部分都是年轻女生，男生的数量不足十分之一。女生们眼里也带着期望，看起来不是来上课，是来应援的。
“这老师要多有魅力，才能吸引这么大一帮女生。”李欢感叹。
“嘻嘻，因为他挺帅的，所以好多女生都喜欢来听课，我最近对文艺复兴感兴趣，所以也来听。”陈雪说道。
“小雪都这么说，那是要听听看。”李欢点头。
很快，从门口走近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说年轻不算年轻，说中年又不算中年的人。他穿着一身亚麻色的格子衬衫，带着金丝眼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派儒雅模样。李欢下意识地点点头，怪不得这么多小女生着迷呢，在这个大叔是宝贝的年代，这种青年跨越中年的，事业有成而且还一派儒雅模样的男人，最得小姑娘喜欢了。
男人一进教室，教室里顿时一片鸦雀无声，他将书本放在讲台上，轻笑一声：“好了，大家不用这么安静来迎接我，我的课上，是鼓励大家自由发挥，不是让大家死记硬背而且咱们这是艺术历史，讲的是理解，也没什么需要死记硬背的，我宋子瑜最不喜欢那么死板了。”
台下一片哄笑。
“挺好，这位宋子瑜导师，讲课的风格还很潮流。”李欢评价。
这节课讲的是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流派，光听他讲课，李欢虽然听不出对错，但条例明朗，口齿清晰，讲课的水平真心不错。
所谓文艺复兴，是指发生在14世纪到16世纪的一场反映新兴资产阶级要求的欧洲思想文化运动。这个概念在14-16世纪时已被意大利的人文主义作家和学者所使用。当时的人们认为，文艺在希腊、罗马古典时代曾高度繁荣，但在中世纪“黑暗时代”却衰败湮没，直到14世纪后才获得“再生”与“复兴”，因此称为“文艺复兴”。
文艺复兴最先在意大利各城市兴起，以后扩展到西欧各国，于16世纪达到顶峰，带来一段科学与艺术革命时期，揭开了近代欧洲历史的序幕，被认为是中古时代和近代的分界，同时，文艺复兴是西欧近代三大思想解放运动之一，其中涌现了不少著名的艺术家比如说著名的文艺复兴三杰，达芬奇、拉斐尔、米开朗基罗，不仅在艺术上有极高的成就，同时还是近代思想启蒙运动的领导者。
如果换了一个月之前，李欢听着课能听得睡过去。
不过按照纳粹掠夺艺术品的尿性，他虚拟空间里的那一批珍贵艺术品多半和文艺复兴时期有关，所以今天李欢破天荒地做了一次好学生。宋子瑜导师讲的东西，他一边听，一边在虚拟屏幕上分析，倒是也得到了不少启发。
“纯粹胡扯，文艺复兴哪里是这样的。”菲奥娜听了一阵忽然开口。
“哎，你都活了五百多年了，跟一个普通人计较个毛啊。人家知道的历史，肯定和你自己看到的历史不一样，得有一定的包容性。”李欢呵呵一笑：“你是从文艺复兴时期活过来的，肯定比他知道的多。你知道那些东西讲出来也没人相信，考试要是让你去考能毕业都不错了。”
“就是，菲奥娜姐姐，他在西方艺术历史课中，已经讲得算不错的了。”陈雪也点头。
“可是教学讲究严谨呀。”菲奥娜耸耸肩。
“对了，我还忘记提醒你了，有些东西你知道，但普通人是不知道的，所以你以后讲课的时候……也要分分内容，明白吧？”李欢说道。
菲奥娜这个家伙，是个妥妥的学霸，可她脑子里的装着的知识有很多都是所谓的“禁忌”，也就是不能让人知道的，或者一旦被掀开，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我又不傻，我在克利夫兰工程学院做过博士生导师，主人你也太小看我了。”菲奥娜撇撇嘴：“我只是私下跟你们说而已。”
“你给我滚……”李欢这种学渣就是听不得学霸炫耀。
三人在后面开小会，没想到被前面宋子瑜在讲台发现了，他停下了讲课之后，敲了敲黑板：“有同学如果不喜欢听我的课，可以出去，请不要在我的课堂上开小差，影响其他的同学。”
“看，被说了吧。”陈雪吐吐舌头。
“嘿嘿，我就不适合听课。”李欢抓了抓头。
学生上课说说小话很正常，现在又不是初中高中，大学的课堂本来就相对自由，而且还是选修课。不过这位宋子瑜导师很显然在意自己的权威，前面说的那一番“不要死记硬背”的屁话，估计早就被抛到脑后去了。
看到自己敲了黑板之后，李欢三人还在低声细语，他不悦地指名道姓了：“陈雪同学，今天你带来了两位旁听生……看样子，不是咱们学院的吧？我不介意有人在我的课堂上旁听，但是在听课的时候请保持安静，否则我就请你们出去。我知道，你的身份很特殊，在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竟然公然订婚，学院能容忍你，但我的课堂上不行。”
陈雪被说的低下了头去。
李欢不乐意了。
的确，大学是有学生不毕业不能结婚的规定，但其一，陈雪的身份的确比较特殊，其二，她也不是结婚，是订婚，不算违规。不过李欢觉得，就算这位导师有什么对别人有什么意见，也不应该在这种公共场合下把这种私人事情拿来说事，这就有些伤人了。
可想想看，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维护自己在课堂上的权威，所以李欢也就没说话。
没想到李欢不说话，台上那位更来劲了：“旁边那位，是陈雪的未婚夫吧？学校里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听说你很有钱，还是个军官……你们在校园外面怎么恩爱我不管，但在我的课堂上不行。艺术是神圣的，请不要怀着游戏的心态来玷污它，我的课你们以后也不要来了，你们根本理解不了什么是艺术……陈雪，你还算是黄老的得意门生，我都不知道黄老是怎么看中你的。”
“我没有……”陈雪弱弱地反驳，她的性格虽然开朗了不少，但面对导师的指责，只能弱弱地辩解。
“行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听课。”宋子瑜不悦地说道。
“这货怎么这么嚣张啊！”李欢这下有些生气了：“这些事情很私人，有必要拿到课堂上来说吗？我有钱怎么了，我有钱也没天天喊着我有钱啊，这跟我是军官又有什么关系。走，这样的课不听了，咱们去黄老那边，我宁可听听地理地质，也听不得别人在这里装逼。讲的都特么是错的，牛逼什么！”
李欢这话是说给陈雪和菲奥娜听的，但声音稍微大了一点，阶梯教室又十分安静，这句音量不大的话，竟然传到了宋子瑜的耳朵里。
李欢三人刚刚站起身来要走，宋子瑜将他们叫住了：“这位先生，你等一下。”
“有什么事？”李欢不悦，对于黄教授那样认真教书育人的导师，李欢是十分尊敬的，对于宋子瑜这种尖酸刻薄的，给个面子回答一声已经算不错了。
“我知道你是陈雪的未婚夫，我也知道，你在校园拍卖会上捐出了两颗宝石，帮助不少贫困学生……不过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莽夫。”宋子瑜冷笑一声：“我讲的是错的？你知不知道，我是从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毕业的博士生导师？比有钱，比社会地位，我比不过你，但我敢跟你打赌，你挑不出我一点课堂错误来……真是，中国人的劣根性在你身上体现得淋淋尽致！”
本来李欢都打算离开了。
对于这种自大狂妄的家伙，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废话，但他最后一句话却让李欢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你说中国人怎么了？你不是中国人？”李欢站定，回过身来看着宋子瑜：“什么狗屁美术学院，美术学院好了不起吗？”
宋子瑜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能感觉到，课堂上有些学生已经用异样的眼神在看他了。就好像陈雪说的，这个宋子瑜是有点本事的，无论如何，从佛罗伦萨国立美术学院毕业的人，不会太过草包。
佛罗伦萨国立美术学院，是欧洲文艺复兴的产物，也对欧洲文艺复兴产生过巨大影响，因对世界美术界，世界美术教育作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所以有“世界美术最高学府”和“写实主义大师汇集的皇家美术学院”之称，与意大利马兰欧尼学院并称造型类和设计学的双雄，是众多艺术家、学者、游客、学生心中的圣地。
同时，佛罗伦萨也是世界艺术之都，欧洲文艺复兴的发源地和最主要的城市孕育了美术学院的诞生，文艺复兴以来大师云集，达芬奇，米开朗基罗，但丁，彼德拉克，薄伽丘，乔托，拉斐尔……等等大师，都是从这座城市诞生。
可以说，这座学院就是文艺复兴的缩影。
但从宋子瑜的态度和说话方式，李欢几句话就把他分析了透彻。
他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崇洋媚外，不过把自己掩饰得很好的洋垃圾。
宋子瑜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将话题扯开：“你说我讲的是错的，那你倒是说出来，你抓得到我一点错误，我就自动辞职。如果你抓不到，那不好意思，请公开给我道歉，恢复我的名声。”
宋子瑜话一说完，阶梯教室里就议论开了。
李欢在山城大学里其实还是有点名气的，无论是从他在校园拍卖会上捐赠宝石的行为，还是跟陈雪订婚让山城大学大一批男生“云失恋”，有不少人都认识他。所以李欢虽然没有就读山城大学，但依然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而宋子瑜，在女生之中人气颇高的导师，一派儒雅英俊迷倒了不少女生，同样也是风云人物。现在两个风云人物因为一句话杠上了，大家生怕事情不发展下去，都一脸期待地看着李欢。
李欢淡淡一笑。
他本来不想怼，但抱着崇洋媚外的心态教学，这种人在学校里，会把学生都带偏。虽然他在课堂上不公开发表这种言论，但一个人的意识会不断引导他的行为，而视他为偶像的学生，最终也会被他的行为给带偏。想到这里，李欢带着淡淡的笑容微微一点头：“行啊，按你说的办，我要是找出来了，你可立刻得去辞职。”
“就怕你找不出来。”宋子瑜阴沉着脸色。
“不用怕，正好我昨天也听了一堂课……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同样是一位研究文艺复兴时期历史的大师级人物，用她的话来说，你讲的都是垃圾。”李欢说完看着菲奥娜：“对吧？”
“没错。”菲奥娜老实地点头：“从一开始就错了。”
“你放屁！”宋子瑜这下忍不住了：“我从一开始错了，我错在什么地方？”
“文艺复兴跟文艺无关。”菲奥娜风轻云淡地说道：“那是一场抵抗宗教和充满铜臭味的运动。”
“不能说的不要随便说啊。”李欢用眼神示意菲奥娜。
“我知道，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只是在中世纪的时候没人敢说，怕受到宗教.迫害，主人你不会害怕这个吧？”菲奥娜说道。
“哦，这个我不怕。”李欢点头：“可以说。”
“你把伟大的文艺复兴说成什么抵抗宗教？甚至是用铜臭去污染它？你疯了？你知道那是一个多么伟大神圣的时代吗！那个时代出现了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家和思想家，甚至可以堪称近代人类的启蒙！”宋子瑜怒了，他有多崇洋媚外，就有多无法忍受别人对他心目中神圣时代的诋毁。
“我可没胡说，文艺复兴起源于什么，你知道吗？”菲奥娜淡淡一笑：“黑死病，那就是你心目中神圣的年代。”
接着，菲奥娜妮妮道来，这让李欢再一次觉得，收了这个学霸吸血鬼秘书是值得的，她简直就是一个宝藏女孩。
中世纪欧洲黑死病流行，这促使薄伽丘写出了十日谈，《十日谈》是欧洲文学史上第一部现实主义巨著；意大利近代评论家桑克提斯曾把《十日谈》与但丁的《神曲》并列，称之为“人曲”。这部作品导致了文艺复兴在意大利愈来愈势不可挡。14世纪中期至15世纪中期，只有意大利产出了文艺复兴，并出现了一大批的优秀人物，但文艺复兴迅速地也慢慢传播开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当时势力庞大的教廷在处理黑死病方面，采用了哄骗拖和找背锅侠的方式。教廷高高在上平时收取了大量的金钱，在为难的时候自然是要顶在前方给大家一个说法的。黑死病其实就是鼠疫，是卫生糟糕到一个地步的病毒大爆发。不过教廷哪里懂这些，他们将所有的罪过推到了女巫身上，认为是女巫传播了这些疾病，导致黑死病横行。
于是，第一波抓捕女巫的**被掀起
可鼠疫就是鼠疫，就算杀光了所有的女巫，鼠疫也不会被消灭，到了这个时候，教廷的势力本来应该就这么衰弱下去，欧洲从此进入启蒙时代。不过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叫做“美第奇家族”的势力站了出来。
这个家族从13世纪起开始存在，一直到17世纪，他们放过高利贷、变身银行家、资助过艺术，兴建过教堂，诞生了3个教皇、4个皇后……
美蒂奇家族最初的祖先只是普通的农民，后来获得一个机会，利用放高利贷谋生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在14世纪的时候，这个家族出了一个叫做乔万尼的精明商人，他精明的利用银行成功将家族洗白白，从放贷变身银行家，家族从此踏上合法的土豪之路。
此时出现了一个大问题在圣经里干放贷这事的人死后是要下地狱的。虽已成功洗白为银行家的乔万尼这心里还是非常恐惧。于是，他为了赎罪，想出了用钱来支持艺术家为教堂画画、画宗教画，以显示诚意。在那个时期，大部分的画都是宗教题材的，不过艺术家们会把里面的神“人格化”，乔万尼为了赎罪，就出钱开始“包养”艺术家画宗教画，以期像上帝表忠心。
本来因为四处漏风摇摇欲坠的教廷，就这么被强大的金钱攻势给守住了。
当上了银行家而且还和教廷关系不错的美蒂奇家族越来越有钱，到了乔万尼的儿子，纯富二代科西莫这里，钱已经多到要认真思考怎么花的地步了。不过他并不打算只像他爹一样，包养包养画家，而是干起了房地产。
当时欧洲的流行趋势就是建教堂，在美第奇家族的协助下，教廷的地位空前稳固，教皇拥有极高的世俗权力，这种又给钱又免费修教堂的腥味，自然少不了教皇赞扬、然后就是加官进爵了！科西莫一合计，钱咱们有了，还得为家族谋点有权呀、搞个贵族爵位什么，那就建教堂吧。
现在欧洲各种建筑美轮美奂，当时建起来十分费神。那时候的全欧洲只有《圣经》一本流行书籍啊，根本没有工程参考用书。一座教堂的身子建好了，可是工匠们不知道咋封顶，就一直往上修修修，修了好几十年……眼看着教皇们都要等崩溃，科西莫居然踩了狗屎运，在教堂某个黑暗角落里，发现了古希腊罗马时代的一本建筑手稿，最终将教堂封了顶。
这个屋顶修了整整年的教堂，艳冠欧洲，一诞生就是当时最大的教堂圣母百花大教堂，也成为了文艺复兴时期第一个标志性建筑。
到今天，也还是欧洲艺术旅游的必到之地。
到了美蒂奇家族的第四代，也就是科西莫的孙子洛伦佐时期，这个家族已经成为了文艺复兴盛期最著名的艺术赞助人和宗教领航人，且洛伦佐的文化修养比起爷爷、太爷爷也更胜一筹。
他本身就是诗人，喜欢邀请文学、哲学、艺术各界人士进行交流创作。在私人的圣马可花园中举办沙龙，同时他“包养”的艺术家也都是艺术史上大名鼎鼎的，比如：桑德罗波提切利、列奥纳多达芬奇、米开朗基罗……
最终菲奥娜总结：“这些被包养的艺术家，当时是可以通过金钱来量身定制艺术作品的。比如将金主画进画里，或者为他们画肖像画等等……这就是你想知道的文艺复兴。虽然不可否认这些大师十分伟大，但他们背后的龌龊你不知道罢了。”
“你！”宋子瑜怒斥：“荒谬，这一切简直荒谬！”
“哦？那你说说，我们说的东西有哪里荒谬了？”李欢淡淡一笑，示意菲奥娜后退，他对菲奥娜说的西方历史完全相信，因为菲奥娜基本上就是一个活着的历史。
宋子瑜语塞，因为他也说不出什么地方荒谬来。他所知道的历史，是被人为美化过的历史，历史就是个小姑娘，谁强谁就能随意打扮。他虽然想反驳，但实在找不出反驳的点来，而且最让他害怕的是，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女人，说的东西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瞎编乱造而已，你们根本不懂艺术。”宋子瑜一脸通红。
说到这里，阶梯教室里有一部分人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他们来听这位导师讲课，摸着良心说，有一大部分是因为他长得帅。可他在讲台上疯狂地表现除了崇洋媚外和胡搅蛮缠之后，大部分人脸上已经带着淡淡的鄙夷了。
“哦？怎么才算懂？”李欢面对宋子瑜的胡搅蛮缠，反问了一句。
“你接触过哪些艺术品吗？你这样的野蛮人，根本连欣赏都没有欣赏过吧？你只要近距离欣赏过那些艺术品，你就会知道那个时代的伟大！”宋子瑜梗着脖子。
哦，近距离欣赏艺术品。
李欢虚拟空间里放着大量从纳粹基地里弄出来的艺术品，一幅右侧身的《蒙娜丽莎》画像已经登峰造极。从作品上来看，文艺复兴时期的确涌现了不少大家出来，但绝对没有宋子瑜说这么神圣。至于他怀疑李欢看过没有……
李欢淡淡一笑：“这位导师，我不仅看过，我还拥有不少。跟你不一样，我这个人不嘴炮，我最近正打算开一个博物馆，为了博物馆造势，我还打算拍卖其中一些作品。到时候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请过来看看。我承认那些都是珍贵的艺术品，但那些东西绝对没有你说那么神圣。”
“你开博物馆？”宋子瑜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对。”李欢点头。
“欢哥，你说真的？”这下连陈雪都愣了，她可不知道李欢这次收获颇丰。
“这个是好办法。”知道内情的菲奥娜则连连点头。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以为艺术品是什么？你能有什么好的东西。”宋子瑜鄙夷：“好，你要真有那个勇气开馆我也佩服你。你开馆当天我一定来参观，我还会带着我的一些收藏一起来，好好让你开开眼界。”
“就这么说定了。”李欢说完，起身招呼陈雪和菲奥娜：“走吧，这课不听也罢。”
说完，他转身就走。
陈雪是李欢的小跟班，李欢干什么她自然就干什么，李欢离开，她一点都没犹豫起身就走。菲奥娜更是李欢的私人奴仆，主人要走她也没里有留下。两人跟着李欢离开了教室之后，阶梯教室里大部分人也坐不住了，跟着一起离开。此时在他们眼中，这位有点小英俊的艺术历史导师，全身散发着恶臭。
反正已经出教室了，李欢索性问小雪接下来的课程，巧的是陈雪今天还真没正课。
“那咱们说干就干，去找个房子去。”李欢说道。
“欢哥，你没开玩笑？你真要弄什么博物馆？我知道你现在挺有钱的，但这个博物馆可不是一般人能开的，你有什么展览品么？”陈雪有些蒙，她知道李欢现在身家不少，开个珠宝黄金展览那是绰绰有余的，但要弄一个艺术类博物馆，陈雪觉得纯粹扯淡。
“这你不用担心，你不知道其实你欢哥现在是一个专门收藏高端艺术品的行家……”李欢笑眯眯地将北极地下空洞里弄出来的东西告诉了陈雪，这些对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正好，老爹老妈在家里闲着，也给他们找点事情做，而且我的收藏越来越多，与其放着发霉，还不如让它们见见光。”
陈雪听完都蒙了。
如果李欢说又弄了一批黄金宝石出来，陈雪丝毫不会感到惊讶，但这些可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宋子瑜虽然说话难听而且三观有问题，但文艺复兴时期的确涌现了很大家，留下了很多优秀作品。这些作品的价值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一般人得到一件已经是三生有幸，哪里有像李欢这样，一锅端了一大片的。
其实关于建造一个博物馆的想法，李欢在心里一直都有这个念头。
他收获的宝藏如今不止一个，存放在虚拟空间里的东西倒出来，那是要吓死人的。不过他一直忙忙碌碌，根本没好好整理过这些东西，一直任由它们放在虚拟空间发霉。
今天这个宋子瑜虽然很讨厌，但他攻击李欢的同时，也引出了李欢的这个决定。
虚拟空间虽然很大，但东西都快放不下了，而且以后肯定还会发现不少好东西，总不能发现一批就存一批吧？作为宝藏或者艺术品，总是要放在阳光下才有它们自己的价值。随着自己以后越走越远，这些宝藏艺术品肯定也会搜集得越来越多，博物馆拍卖场，是一个消化它们的好地方。
况且，还能帮自己老爹老妈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
这个不是指金钱方面，要说钱，李欢完全不缺，他开个口陈国栋能用金砖砸死他。
这个生活，指的是社会地位。
诚然，跟陈雪订婚之后，李欢一家一跃成为了国内顶尖的那一批家庭之一，可从那次订婚宴会上来看就知道，众人跟自己家里人和亲戚客气，仅仅是因为李欢一家和陈家结亲，如果没有这层关系，那些大人物甚至不都不会主动将眼神投过来。现在外公外婆有了自己的产业，药糖铺子虽然在上层圈子已经打开了销路，而且利润惊人，但说到底，这还是商人。
一个家族嘛，就要有一个家族的底蕴，李欢觉得，建立自己家族的底蕴，就应该从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