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黄天孙小圣无敌

  事已至此,又能奈何?无非就是一场极其揪心的: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偏爱臭沟渠。
  只要孙秀还没将衣钵正式传给孙小权,以后还有机会。
  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就好比刘邦数败于项羽,最后项羽乌江兵败;当年受邀鸿门宴的人,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如今五斗米道中的黄天孙大圣就好比一国帝王;黄天孙小圣又好比一国帝王立下的储君。
  自古以来,储君最后不一定能当得了帝王;但是帝王之后,必定会有下一任帝王。在孟婆江南、江北之地,是万万不能没有帝王的。
  眼下五斗米道之事恰如此时此刻,刘文之与释远只有静静的等待这个转机,只要有转机自可放手一搏,无论左右护法谁会继承五斗米道的衣钵,总比孙小权更合适。
  刘文之与释远并没有吱声一字半句,这么多年来共事,要是谁身上多长了一块肉,也都知根知底。
  眼下各自斜持长剑,毕恭毕敬的大步上前,继续护在孙秀左右。
  毕竟,孙秀前番传功受累,方才又救张智费了不少功力,身为左右护法护住孙秀本就天经地义。
  孙小权得意至极,兴奋道:“贫道如今已经是黄天孙小圣了!老祖母,贫道更久远的扬名立万指日可待!贫道会让你吃好的、穿好的、不再受人白眼、不再受人欺负!”
  “老祖母,穷则独善其身太苦太苦!贫道身为黄天孙小圣自当兼济天下!五斗米道,千秋万代!”
  “挡贫道者,就一个死字!”
  陈旭嫦滚翻之后极速起身,遥想那一日与孙小权祖母所约,如今看来全然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原本还说紧要关头周全孙小权一二,可孙小权每一次所为无异于背后捅人刀子,又或者落井下石,这不但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当初就是遇见一条白眼狼,确实眼瞎啊!
  如此这般,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旭嫦趁陈静与刘一谷斜身一闪身影靠近陆修静之际,紧接着又极速一式“移形换影”而上,三剑同出,无上快剑左手一式绞剑剑气、右手一式劈剑剑气,横剑一式云剑一旋,剑影如霜直逼孙小权。
  孙小权见势,冷冷一笑道:“既然你那么想死,老子今日有话对你讲,贫道送你上天看太阳!”
  就在孙小权冷笑之际,长剑一收一旋游走之间,又使的是追云逐月剑三斩乘玉龙,越女剑剑气真如一道又一道秋霜,在长剑左右化为绕指柔,而后轻飘飘一带,……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多少剑气,就还你多少,……”
  孙小权话音刚落,陈旭嫦方才使过了多少剑气,眼下就如数奉还了多少剑气。与此同时,凌空一式接着一式连环腿,直逼气海穴。
  陈旭嫦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使出的剑气会被别人借力使力反杀过来,猝不及防之间全中剑气。
  就这样冷不丁的跌跌撞撞退后之间,庙前的那一个铜鼎又挡在了身后,气海穴一连受了十数脚,最后连人带铜鼎往陆修静砸了过去。
  陆修静猝不及防,被铜鼎重重一击,紧接着昙花一现,落地一树怒放的海棠花枝,而后晕厥于地。
  刘一谷见势大为不妙,顺势一技刘家掌法一步夺命掌重重拍飞了铜鼎,铜鼎底部骤现一个大窟窿。
  要是不拍飞这一个铜鼎,再砸过陆修静之后,又顺势压下去,必然还会再受一次铜鼎之重。
  陈旭嫦顺着铜鼎砸下陆修静之际,玄色斗篷侧身极速一式滚翻落地,紧接着一口接着一口昙花,又在一树树怒放的海棠花枝过后,突然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就在铜鼎一闪飞过来之际,满鼎的香灰四散如烟如雪如雾。
  陈静极其警觉之间,一时顾不得陆修静与陈旭嫦,心神合一,紧接着驭剑而出,使的是:错负轮回剑,第五式,**巫山枉断肠。
  眼下正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诛杀孙小权的大好时机。
  突然,孙秀凌空两道天师剑剑光闪过,错负轮回剑第五式被炸裂的地砖与飞沙走石惊醒了孙小权。
  孙小权眼疾手快之间,长剑虚晃一式点剑,紧接着又一式荡剑起势,躲过了错负轮回剑第五式!
  陈静越女剑已然回手,只在一收一旋之间,又极其警觉的盯紧孙小权,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胜势渺茫;退,注定落败。
  遥想孙小权老祖母之种种,一时骤起一阵五味杂陈,更不知道说什么好!骂,已经骂不出口;以理服人,早就与孙小权道不同。
  眼下,又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小权离其老祖母的期望越走越远,最后必定谁也不认识谁。
  而此孟婆庙一战,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能同日月、不能共天地,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紧接着,孙小权凌空一闪青色道袍起身,长剑一收一旋之间,急切道:“黄天孙大圣,请一边歇息。眼下这四人,贫道足可应付!”
  孙秀倒提两把天师剑,仰头轻笑道:“世间自有人物,黄天孙小圣壮哉!要是各州郡五斗米顶上三道都如此一言,何有今日之殇?”
  “好,好,好极了!待黄天孙小圣斩杀了这四人,贫道再授你无声之雷的心法!从此,五斗米道将大出于天下,自是千秋万代!”
  孙小权轻拂青色道袍,而后极其轻蔑又道:“埋汰旮旯,你这一个女人想死,贫道也会成全你的!”
  刘一谷自是恼怒至极,一闪身影立于陈静之右,厉声大骂道:“孙小权,依你所为,恩将仇报!要不是幽嫣谷墨家暗中周全你,只怕你在建康城中就死去千百回!认贼作父、助纣为虐之举,实则逆天!”
  孙小权旋即倒提长剑,指着刘一谷的鼻子,大骂道:“埋汰旮旯,你这一个汉子在孟婆江北伤贫道诸多道友,也罢,也罢,也罢了!新账旧账一发算一回,你也该死!”
  “啧啧啧,啧啧啧。还说什么恩将仇报?还说什么逆天?恩有大恩小恩之别,许些小恩就要让人以命相报的样子,无耻至极!贫道即是黄天孙小圣,好歹也带一个‘天’!”
  “顺贫道者昌、逆贫道者亡!什么越女剑、什么道家嫡传上清派,通通都当命丧于贫道剑下!……”
  陈静与刘一谷极速使了一个游离的手势,眼下陈旭嫦与陆修静生死未卜,大敌当前也顾不得了。
  要是不舍命去多试追云逐月剑三斩乘玉龙,又如何能寻出破绽来诛杀孙小权?不试,那就是等死!
  原本以四敌五之势,骤变为以二敌四之势,确实大为不妙!
  即使大为不妙,也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九死一生、无怨无悔!
  刘一谷自是会意,旋即刘一谷率先出掌,厉声大喝道:“该死的孙小权,九山八海、沙石长龙!”
  就在刘一谷双掌极速托天而起之际,孙小权脚下地砖与飞沙走石骤起如游龙直上,四散如箭出弦,直逼孙小权与五斗米顶上三道。
  刘文之与释远见势,旋即护着孙秀往后退去了十数步,只留下孙小权一个人力敌陈静与刘一谷。
  与此同时,陈静心神合一,越女剑旋即驭剑而出,使的是:错负轮回剑,第三式,乱红飞花。
  越女剑一闪寒光而出,一道剑气近身孙小权,骤起无数剑光、刀光、戈矛枪影如飞花落影,直下孙小权百会穴、太阳穴、巨阙穴,……
  孙小权依旧只是一副冷笑,长剑回手一收一旋之间,又一次使出了追云逐月剑三斩乘玉龙。
  “好,好,好极了!来从去处来、去从来处去!有多少来,贫道就一个不落的还回去!圣人有言:来而不往非礼也,贫道有礼了!”
  “急急如律令,敕!老子今日有话对你讲,贫道送你上天看太阳!”
  就在孙小权得意之际,无论是刘一谷的沙石长龙,还是越女剑使出的乱红飞花,在近身孙小权长剑一尺之距,又一次化为绕指柔!
  紧接着,孙小权长剑游走又极其熟悉的轻飘飘一带,荡剑落地起势之后,无论沙石长龙,还是乱红飞花,一起反杀刘一谷与陈静。
  嘭嘭、嘭嘭、嘭嘭,……
  噗嗤、噗嗤、噗嗤,……
  陈静与刘一谷猝不及防,再一次被自家使出的功夫掉头反杀,已经身中数道越女剑剑气,地砖与飞沙走石如一场暴雨击打不停。
  跌跌撞撞之间,两个人退去了数步之外,紧接着昙花一现,落地又是一树树怒放的海棠花枝,一身行头在尘灰中夹杂斑驳的血迹。
  “刘一谷,……”
  “纯依香儿女侠,……”
  陈静与刘一谷相互疾呼,而后歪歪斜斜的站直身子,再一次盯紧极其得意的孙小权!
  孙小权长剑一收一旋之间,待地砖与飞沙走石落尽,才缓缓收住了剑招,而后仰头一通轻笑。
  “来啊,贫道都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