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杨家兄妹急相煎

  白羽锁子甲军士只听杨秀水军令,无论杨秀山如何大怒,又如何阻止,最终都会无济于事。
  白羽锁子甲军士撇开了雉尾锁子甲军士,顷刻之间又上前三步。
  就在这一个时候,步惊忠右手一扬,太守府雉尾锁子甲军士一涌上前,围住太守府前一众人等。
  杨秀水衣袖一扬,轻拭额头,缓缓开口道:“今日,是咱家老杨家的家事,与北山关将校无关。”
  “倘若掺和其中,北山关即使离大燕国路途遥远,大燕国遣一军南下,再屠城而去,易如反掌!”
  “……”
  端木仁和大吃一惊,孟婆江北之地“八大天王”并世争雄,这一些年来,确实有过这样的不少先列,万不可让北山关步其后尘。
  不然,先前所为都将前功尽弃。
  端木仁和右手一扬,急忙散去了一众太守府雉尾锁子甲军士,旋即大踏步上前,与杨秀水道:“杨大人,杨大人呐!这一门亲事,老夫也是千难万难啊!即是杨家家事,家事又如何拖延到大喜之日!”
  杨秀水眉头一皱,先瞥了一眼端木仁和,冷冷道:“啧啧啧,啧啧啧。你倒怪起我来了?下国之臣,居然如此无礼上国之使。大燕国天王的使臣,就这样不好使了吗?”
  端木仁和一脸茫然,如置身云里雾里,急切道:“杨大人,杨大人呐。你就别拿老夫寻开心了!要是大燕国天王的使臣,那节符呢?”
  杨秀水狡黠一笑,左手指着已经和端木孝和十指紧扣的杨秀贞,悠悠说道:“她,就是大燕国天王的节符。我即为大燕国天王的使臣,自然就得持节符入大燕国!”
  端木仁和一时气得哑口无言。
  杨秀山腰刀一旋,撇开了端木仁和,旋即又立在数个白羽锁子甲身前,厉声大喝道:“杨秀水,即是家事,那就别掺和无辜者进来。今天想要抢走秀贞,要么你把命留下,要么你从我身上踏过去,……”网更新最快电脑端:://www/
  杨秀水眉头一皱佯装大怒,摇头道:“哟,哟,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真没想到,真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也好,也好啊!”
  “反正,人都是要死的!杨秀山,要是你死了!我岂不是又成老杨家唯一继承者了吗?如此一来,燕国也好,大燕国也罢,该有的爵位,通通都是我杨秀水一个人的!”
  “好,好极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亲者不亲,自古有之;骨肉相残,自古有人;老杨家又不是始作俑者,不算丢人,那就来吧!”
  “……”
  杨秀水言未毕,右手一扬,上前数个白羽锁子甲将校,腰刀极速出鞘,与杨秀山杀气腾腾的奔来。
  杨秀山见势,怒目圆睁道:“杨秀水,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杨秀水先白了一眼杨秀山,又一次轻拭额头的汗渍,之后轻摇衣袖,冷冷道:“杨秀山,不是我这一个当弟弟的说你,你就是一个大傻子!至于弟弟我嘛,身边的将校与军士,不说以一敌百,以一敌十不在话下。这么勇武的军士,正好有用武之地,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杨秀山闻言气得牙痒痒,旋即腰刀一收一旋之间,左边全力一劈白羽锁子军士、右边全力一劈白羽锁子甲军士,白羽锁子甲军士前后躲闪之间,居然无一人中刀!
  杨秀水在一旁看得尴尬,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杨秀山,咱们老杨家的杨家刀法呢?使出来呀,快使出来呀,你快使出来呀,就你这劈刀的样子,还不如大燕国刚入营的兔崽子!丢,丢,丢人!”
  杨秀山一时更为无地自容,身为兄长,又如何能使杨家刀法伤人呢?况且,眼下大燕国与燕国又非敌对之邦,倘若真使杨家刀法杀了白羽锁子甲军士,大燕国与燕国交恶,一定会成为燕国的罪人。
  杨秀山没有理会杨秀水,毕竟杨秀水才十六岁,还算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有一些不能与人说道的话,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便直说。
  有道是:长兄为父。原本方才之言只想多吓唬一回杨秀水。
  有一些事情,还得压在心底,为老杨家,也是为杨秀水。毕竟,打断了骨头,确实都还连着筋。
  就在杨秀山无地自容而埋头之际,左右各一个白羽锁子甲将校的腰刀出其不意,架在了杨秀山的脖子上;紧接着又上前两个白羽锁子甲将校,腰刀架在了杨秀山的脖子上,四把腰刀一个“井”字。
  白羽锁子甲将校盯紧杨秀水,只听杨秀水一声号令;只要杨秀水一声号令,杨秀山必定人头落地。
  紧随杨秀山而来的雉尾锁子甲将校与军士见状,一涌上前来救杨秀山,皆被白羽锁子甲军士杀退。
  确实,白羽锁子甲军士以一敌十不假,以一敌百也不为过。
  杨秀水虽然只领来数百白羽锁子甲,所谓:兵在精,不在多。临行之前,都是经过反复挑选的!
  “杨大人,杨大人,杨大人,末将/属下,已经尽力了,……”
  “不关你们的事,这都不关你们的事,都退下,通通都退下!……”
  “太守大人,太守大人,太守大人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老夫,……我,……这,……”
  “尔等都退下,通通都退下,这不关端木太守之事,……”
  “……”
  雉尾锁子甲无言,只得伤痕累累的斜持腰刀,后退了数步。
  白羽锁子甲军士腰刀相护,旋即就围住杨秀山,抬望眼之间,又对杨秀水一通疾呼道:“杨大人,杀不杀?杀不杀?杀不杀?……”
  “杀不杀?杀不杀?……”
  “杀不杀?……”
  “……”
  此时此刻,“杀与不杀”如风扫落叶般入杨秀水之耳,杨秀水也完全没有想到杨秀山就这么容易被擒住了。
  可是在小时候,从来就没有一次胜过杨秀山,一时沉思之间也琢磨着,究竟要不要杀杨秀山。
  毕竟,只要拿下了杨秀山,抢杨秀贞自是易如反掌。
  不过,想到年幼时受的委屈,像杨秀山这一个大傻子,确实就该杀!不杀,不足以安慰幼时之恨;不杀,不足以立大燕国天王之威。
  况且,为大燕国天王抢亲,无非是为扬名立万。
  似此,即使眼下一次刀杀死了杨秀山,死有余辜那也只算是大义灭亲;只要抢到了杨秀贞与大燕国天王完婚,自是君子成人之美。
  如此一来,老杨家在大燕国也将声名鹊起。
  一家姐弟同事大燕国天王,扬名立万又光宗耀祖,何乐而不为?
  死一个杨秀山,值得!
  杨秀水面往一边,衣袖一扬,冷冷道:“兄弟一场,给他一次痛快吧!杀吧,杀吧,杀了他吧!……”
  杨秀贞见势,疾声大呼道:“住手,住手,快住手!不许杀大哥,不许杀我大哥!杨秀水,你要杀了大哥,二姐今天就死给你看,……”
  说时迟那时快,杨秀贞早就挣脱了端木孝和的双手,左手一支点翠簪指着红盖头下的左边太阳穴;右手一支绒花簪指着右边太阳穴。
  白羽锁子甲将校与军士不得不盯紧杨秀水,要是杨秀贞自戳太阳穴毙命,杀了杨秀山也是白杀!
  如此一来,办砸了差事不说,还会激怒燕国,实在不可取。
  杨秀水一时极其恼怒,旋即站起来,又坐下去;之后又站起来,而后又坐下去;紧接着来回踱步之间就像是热锅中的一只蚂蚁。
  扑通!
  杨秀水跪地,哭丧一张脸,而后疾呼道:“二姐,弟弟这也是为你好!你怎么像个大傻子一样呢?一根筋,一根筋,全是一根筋!”
  “二姐,你就不能成全一回弟弟吗?二姐,你就不能为弟弟着想一回吗?二姐,二姐,……”
  杨秀贞恼怒至极,急忙打断杨秀水的话茬子,急切道:“住口!堂堂男儿膝下有黄金!似你所为,于老杨家而言,真是奇耻大辱!”
  杨秀水从杨秀贞口中又一次听到了“奇耻大辱”,一时恼怒至极,眉头一皱,双颊狰狞,怒目圆睁道:“一个个都是:为老不尊、以老卖老!我杨秀水,这一辈子,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居然有这样的大哥,居然有这样的二姐!”
  “二姐,你要一簪子戳进了脑门,可是你自找的!就算你两簪子戳进了脑门,今天,弟弟我也要抢你回去,与大燕国天王完婚,……”
  “……”
  杨秀贞闻言五内俱焚,父母双双去得早,幼时对杨秀水太过于溺爱,才有今日之祸,撕裂着声音,怒斥道:“杨秀水,你,你,你就是一个小王八蛋!……”
  突然,从左边的人群身后,骤起了一阵口哨声与欢呼声。wwwm
  “哪咕叻,哪咕叻,……”
  “拉基阿路,拉基阿路,……”
  “……”
  紧接着,又从人群后分出一行头戴狼皮帽的魏**士,领头者虎背熊腰,锦帽貂裘,双臂绑着蝎子腕刀,右手紧握牛角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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