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孙小权见风使舵

  正当伏在偏殿横梁不远处的陈静三人面面相觑之际,陈静极速白纱白袍一扬,凌空一跃就似一朵白莲花,越女剑极速出鞘一闪寒光剑影,心神合一,驭剑一式劈剑剑气直取司马温,厉声道:“错负轮回剑,第五式,云雨巫山枉断肠!”
  与此同时,陆修静“道法自然”轻飘飘一收,斜插后领,长剑一闪寒光剑影斜出,二指凌空向上一滑,紧接着一通念念有词,之后厉声大喝道:“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清风斩!”
  陆修静话音未落,长剑一道白光如风疾过,直取司马恭咽喉。
  陈旭嫦越女剑也是一闪寒光剑影出鞘,先是一式绞剑剑气直取司马俭,紧接着又一式抹剑剑气。
  陈旭嫦觉得,眼下即使不能一剑诛杀司马俭,也不能让司马俭出剑与司马恭、司马温解围。
  果不其然,司马俭无法分身助司马恭、司马温一臂之力,只是狰狞着抽搐的双颊,极速一式截剑剑气还击陈旭嫦,紧接着又不得不一式后空翻,跌跌撞撞退后了五步。
  陈旭嫦眼疾手快之间,一式“移形换影”便躲过了司马俭的剑招,况且陈旭嫦居高临下,这就是优势。
  正当数道剑气与两种道法相交相接之际,曹小强四人已经各自虎跃跌去了天井左右的琉璃瓦台上。
  虽然曹小强四人都没有伤着要紧之处,但是各自一身行头上,已经被雨箭射破与火光融破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像极了蚕食的窟窿。
  噗嗤、噗嗤,……
  “嗷嗷、嗷嗷,……”
  天井内,昙花又现,落地又是一树树风雨飘摇中的海棠花枝。
  正当陈静越女剑回手之际,司马温已被错负轮回剑一分为二;司马恭也被陆修静清风斩一剑封喉。
  咚咚、咚咚!
  司马温死了,司马恭也死了!
  四散而下的雨箭,如泼翻了一簸箕晒干的豆子,窸窸窣窣的掉回到了天井中;无数浓烟与火光“呼呼”落地又着了清水,骤起一阵“扑哧、滋滋”的异响,紧接着水火不容之势,如烟雨、似轻雾弥漫天井。
  屋檐下的一众五斗米道道士与明光铠军士瞠目结舌,骤起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像是丧了高堂。
  “司马恭道长,你无敌的‘天火之光’呢?火呢?光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啊?……”
  “司马温道长,天时、地利都有利于你,‘天河之流’怎么就流不动、流不动、流不动呢?雨箭!雨箭!说好的雨箭穿心啊!……”
  “……”
  陈静七人并没有理会屋檐下的声声哀嚎,旋即各自一式空翻,又轻飘飘的落入天井中,除了警觉四周之外,目光如炬盯紧司马俭。
  司马俭在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原本以三敌四,还胜券在握;转眼之间就得以一敌七,这也太难了!
  还未等司马俭开口,陆修静又急忙拔下了折扇,左手轻摇“道法自然”三回,右手倒提长剑,率先又道:“旁门左道司马俭,居然以道法讹人,欺骗宋定伯这么多年!修道之人不修心,以全歹人之私,也是天大的罪过,贫道以道家嫡传上清派之名,清理门户以正道家之名!”
  司马俭长剑一斜,紧接着半弓着身子,好似丧失了心神,有气无力的说道:“旁门左道?胆敢在建康城中诋毁五斗米道是旁门左道?早晚一技无声之雷丧命于无形!”
  “五斗米道已然一统孟婆江南、江北之地,亘古未有!能一统孟婆江南、江北的道家,就是好道家!”
  “似尔等所谓的道家嫡传上清派,苟延残喘至今,这才有辱道家之名,这才是旁门左道、斜门歪道,更是危言耸听、胡说八道!”
  “……”
  陆修静自然不苟同司马俭,道家一门无论道法自然也好,无为自化也罢,又或者是乐呵逍遥一派,从来不以一己之力逞一己之私!
  虽然圣人有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可现如今,陆修静与司马俭皆在道家一门之内,也无法为谋,还得与虎谋皮,争一个你死我亡!
  江湖中常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一句,说得全然不假!道家虽是江湖圣地,可是在道家一门之内,也没能逃出江湖之外。
  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事已至此,陆修静得为道家嫡传上清派争出一个正名来。
  虽然《道德经》有言: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但是,陆修静此时此刻突然觉得,这其中的“天下”二字,说的应该是在天下太平的时候。要是天下不太平,又如何能称之为“天下”?
  陆修静又以为:要是天下不太平,自然没有“天”,只有“下”。
  所谓的“天”者,是为敬天敬地的大道也,自是道法自然;所谓的“下”者,即使不敬天不敬地的下九流之道也,是道法不自然。
  道法不自然,就像如今孟婆江南、江北这一个乱糟糟的世道,唯有卫道反正,一争才能得见青天。
  在这一个乱糟糟的世道里,要是不争,一定会步葛洪后尘,道家嫡传上清派怕是要断代或者绝迹!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越女剑一斜,急忙又道:“陆道长,多说无益。已经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口舌之争若是还有用,何须费今天这么大的力!除恶务尽!先杀东山郡顶上三道,再杀五斗米顶上三道!”
  陆修静“上善若水”轻摇三回,紧接着极速一收在手,长剑平肩一扬,之后厉声又道:“旁门左道司马俭,贫道这就与你一个痛快!”
  司马俭突然正了一正老腰,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长剑极速一收一旋之间,左右马步一拉,厉声又道:“追云逐月剑,一斩暗乾坤!”
  司马俭长剑如风急旋不止,剑锋下一圈又一圈斗大的浓郁黑影,极速张弛之间变大了十倍、百倍,紧接着又多出了十倍、百倍。
  天井中的天光瞬间暗如黑夜,司马俭顺势而为,紧接着又一式劈剑剑气而下,转眼之间便凌空而下了一道又一道三丈长的雷光电影。
  司马俭自以为,即使陆修静会使清风斩,像这样黑压压的天色,不使天地无法无天之法也能让一众七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要分不清东南西北,就是一个个睁眼瞎。
  况且,眼下又无司马问天鹰爪铁布衫在一旁,诸多雷光电影一劈之下,还不被劈得外焦里嫩!
  陈静七人见势之初,各自眉头一皱大为不妙,看来司马俭也继承了司马家的遗风,藏拙于外,待出其不意之后,还想着一手遮天!
  陈静沉思之间,心神合一,驭剑而出,厉声大喝道:“错负轮回剑,第二式,凤舞九天!……”
  陈静越女剑脱手而出一道寒光剑影,剑影骤变为千剑、万剑,就似暗夜中骤现一只翱翔的白色凤凰,千剑、万剑即是白色凤凰的尾羽,与三丈长的雷光电影相交相接相撞之际,骤起一阵电光火石,紧接着在“滋滋”的声响中,各自消逝着雷光电影与千剑、万剑剑光!
  不用说,眼下陈静使的错负轮回剑、第二式、凤舞九天,与此刻司马俭使的追云逐月剑旗鼓相当。
  越女剑千剑、万剑剑光与雷光电影映出了司马俭的青色道袍,趁此千载难逢之机,余下六人又怎能忍住急切的心情袖手旁观?
  说时迟那时快,陆修静长剑一闪寒光剑影,二指极速一滑,一通念念有词,厉声大喝道:“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清风斩!”
  与此同时,陈旭嫦四人一闪玄色行头,越女剑先是一式绞剑剑气,紧接着又是一式抹剑剑气,……
  王虎之也没有落下,长剑斜刺一收一旋之间,使的又是岁月无情剑,第三式,江山万里出红杏。
  正当陈静越女剑回手之际,余下六人已然各自得手,骤起一阵“嘭嘭”的异响,司马俭被一分为数块。
  昙花又现,落地一树树怒放的海棠花枝,司马俭就这样死了!
  天井中暗如黑夜的天光,也渐渐的明亮了,向上透过天井外的天色,又是一个崭新而明亮的天。
  “青云道长,青云道长,青云道长,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东山郡五斗米顶上三道都亡了,都亡了,怎么会这样!……”
  “……”
  一众七人各自斜持长剑,不再理会天井屋檐下的五斗米道道士与明光铠军士,陈静只道:“除恶务尽,尔等裹挟而下者,都散了吧!”
  孙小权在一旁尴尬了一小会,旋即毕恭毕敬一正,悠悠又道:“诸位大侠、诸位高人,咱们都是裹挟而下者,咱们最无辜了,散了,散了,也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突然,一个明光铠军士大怒道:“巡城第一统领,你可不能吃里扒外啊?你这一身官服,你可想一想,是谁给你的!”
  “埋汰旮旯,活腻了吧!”
  孙小权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