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司马良以一敌三

  “都没人敢来试第二刀了吗?都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大侠,更是血性男儿,如何能像江南王家人那般畏首畏尾甘做一只只过街老鼠?”
  “哈哈,哈哈,哈哈。鼠辈今日现,鼠辈何其多;鼠辈见鼠辈,鼠辈任蹉跎。鼠辈,鼠辈,都是一群浪得虚名之徒、虚有其表之辈!”
  “……”
  司马良再一次激怒了曹小强与乌图木,入耳即是奇耻大辱。
  身为幽嫣谷墨家弟子,本就秉承“天志”,要是秉承“天志”都成过街鼠辈,如司马良这般德性,要是一一比对起来,必定就是茅坑里的一条粪蛆、畜生头上的一只臭虫。
  况且,幽嫣谷墨家弟子从古至今并不是过街老鼠,眼下似司马良这般,倒是像极了一只过街老鼠。
  紧接着,曹小强与乌图木早就心神合一,越女剑侯着司马良。
  王虎之先正了正身子,一双肩膀麻麻酥酥了一小阵子,这时才感到刀割入肉、惊人双眼的疼痛。司马良三刀,果然是快刀刀法!
  之后,又不得不轻缓了一口气息,丹田渐沉,也没有再去阻拦曹小强与乌图木,紧接着只是长剑一斜,怒目圆睁盯住了司马良!
  要是多一个人,那就多出一分力!即使司马良三刀出奇的快,想来一个人又岂能快得过三个人?
  况且,江湖中童谣有言:三个臭屁匠,赛过诸葛亮!
  如今,司马良众目睽睽之下又是大言不惭,再一次诋毁一众江南王家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王虎之旋即一步,一步,又一步的逼近司马良;与此同时,长剑斜拖在地,一时半会如第三条腿,正当行走五步之后,身子一正,长剑骤起平肩,盯紧司马良。
  司马良皂衣大氅一拂,左右张弛之间,仰头又一通轻笑道:“好,好,好。一同为顶天立地的血性男人,本官十分欣慰,万分欣慰啊!”
  “看这一副阵势,来吧,来吧,都来吧。那本官就以一敌三,也让司马良三刀刀法,再精进一回!”
  “……”
  曹小强极速与乌图木使了一个游离的眼色,紧接着各自又一式“移形换影”,之后便与王虎之均分立在了司马良十步之外。
  司马良瞥了一眼三人,径直仰头又一通轻笑道:“好,好,真是好极了。还真是讨喜,本官那就却之不恭了。不知道三位大侠,是一个一个的上呢?还是一涌而上?”
  “本官这司马良三刀,虽然只是三刀刀法,但是刀法越往后,出刀也就越快,这要是一个一个的上。本官只怕诸位大侠出剑太慢了,那不如,就三个人一起上吧!”
  “哈哈,哈哈,哈哈,……”
  司马良有恃无恐的这一番大笑,如百丈巨浪激扬上了夜空数里之高,紧接着浪头一拍又回荡在曲径的街道上,一时又盖过了郡城中其它街道上八抬棺材鱼贯出城的哀嚎声,再一次激起皂衣差役与明光铠军士如江潮沸腾的士气。
  “司马大人,威武;司马大人,霸气;司马大人,天下无敌!……”
  “无上快刀,天下无敌;司马良三刀打败天下无敌手;……”
  “司马良三刀刀法一出,天下无人能与司马大人争锋。……”
  “司马良三刀,孟婆江南第一快刀,当之为天下第一快刀,……”
  “……”
  不远处的陈旭嫦与陈静各自只是静静地看着司马良的出刀招式,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让一众人等万万没有想到,司马良的功夫居然隐藏这么深!这该叫务实而深藏不露?还是该叫继承司马家遗风而故意韬光养晦呢?
  无论怎样,刀剑已然相加势如水火,今夜这一战,必有伤亡。
  原本还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差役头领,腰刀又非庞飞龙那般有道家印记。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司马良也只有从“快”字入手了。
  陆修静在佛笑楼内,一时看得心惊胆战,旋即折扇一会儿“道法自然”,一会儿又是“上善若水”,正当曹小强三人远离司马良十步之外,这才不得不长舒了一口气息。
  眼下,曹小强三人又均分立在司马良左右,骤起一阵如佛笑楼外的夜色那般让人窒息的气息,重重的压紧在胸口;又似箭将出弦的那一刻,极其费人绷紧的神经。
  毕竟,陆修静在东山郡中,也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司马良使快刀。
  虽然,东山郡早有传闻,那个时候至方才,还只以为是某一些人巴结、讨好司马良的奉承话罢了。
  眼下看来,世间很多事并非空穴来风,正是:无风不起浪。
  谢灵运一无寸铁兵器,二又不会武功,一只眼睛的余光盯住还在掐算中的左、右手;另一只眼睛的余光盯住佛笑楼外的打斗。
  要是佛笑楼外的打斗激烈一些,两只眼睛的余光便多往佛笑楼外探望;要是佛笑楼外的打斗停歇,两只眼睛的余光又多往左、右手移了回来。恰如此时此刻!
  以谢灵运反复掐算看来,眼前发生的一切,并非这么简单。
  佛笑楼中的一应食客,一边提着五石散兑酒酒壶,酒气冲天的围在陆修静与谢灵运的身后。
  虽然,因为先前曹小强三人一时不敌司马良而心生不平,但是一口又一口浓郁的五石散兑酒下肚直后,眼前所见,无非是一出难得的事不关己的好戏,比大白天的江湖杂耍,更见各自刀剑上的真功夫。
  毕竟,要是曹小强三人胜了司马良,五石散兑酒照喝不误;要是司马良胜了曹小强三人,壶中的五石散兑酒,还是照喝不误!
  就算曹小强三人与司马良同归于尽了,五石散兑酒还是这一个世道上、难得的一种好酒:喝了五石散兑酒,饮罢方抬头;喝了五石散兑酒,醉后万般有;喝了五石散兑酒,梦送黄金楼!……
  眼下,还是五斗米道当道,谁又敢说五石散兑酒不是好酒?
  即是好酒,那就继续喝好酒!
  “咕噜、咕噜、咕噜,……”
  一壶,一壶,接着又是一壶五石散兑酒下肚,各自长叹“啊”!
  宋定伯在柜台先忙活了一小阵子,这时又停下了手中一众杂事,紧接着上前、分开一应食客,一脸慈颜道:“该吃吃就吃吃,该喝喝就喝喝。要相信诸位大侠,以老朽看来,司马良以一敌众,胜败已定!”
  就在这一个时候,一应食客中骤起了一个声音道:“宋掌柜,你看司马良如今并未受伤,围上去的三人,落败两人。胜败确实已定!”
  紧接着,又骤起一个食客的声音道:“谁敢与我打赌,就赌以一对三,谁胜谁败!谁要是赌输了,今日这一回酒钱,就有着落了。大赌让人家破人亡;小赌一回,只输赢一日酒钱,想来没有穷人在此吧?谁敢应战?都说刀剑无眼是江湖,海量桌上酒壶也是江湖!谁来?”
  话音刚落,骤起一个食客的声音道:“我来,我来,我来应战!无非只是一日的酒钱!郡城中家家皆戴孝,看来我等也是万幸,手里有几个闲钱,又无家小,自是四海为家,先干了这一杯五石散兑酒!”
  “咱们,也得寻一回乐子,管它世外风刀霜剑,又管它楼外刀光剑影,更不管他人死活。酒中江湖,一饮而尽。我就赌司马良赢,……”
  言毕,骤起“咕噜、咕噜”的声音,飘出浓郁的五石散兑酒味道。
  “来,来,来,谁也与我赌一回,我就赌司马良输,有没有人来应战的!有没有人?有没有?……”
  “来,我与你赌!来,来,来,我就与你赌一日的酒钱。看好了,酒中江湖,一饮而尽。……”
  言毕,一壶五石散兑酒“咕噜、咕噜”下肚,接着长叹一声“啊”!
  宋定伯眉头一皱,不喜道:“赌酒的客官,请一边去,别打扰了陆道长与谢氏神算子,……”
  数个食客“哼哼”而去,各自回到了各自桌台前,仰头又是一阵“咕噜、咕噜”的五石散兑酒。
  佛笑楼中的一众人等,目光齐盯住曹小强三人已经出剑。
  曹小强先是一剑平剑剑气,乌图木接着又一式挑剑剑气,王虎之旋即跟上一式抹剑剑气,……
  三道剑气交叉着、杀气腾腾的直逼司马良,欲置司马良于死地!
  说时迟那时快,司马良面上骤起一绺狡黠之笑,径直腰刀刀尖入地轻轻一弹,皂衣大氅就似一只冲天的飞鸟,直上夜空九丈高!
  嘭嘭、嘭嘭、嘭嘭,……
  三道交叉的剑气相接相撞,炸裂起的地砖与飞石如暴雨梨花,纷飞的尘埃如云浪直追司马良。
  司马良已经躲过了曹小强三人交叉的剑气,皂衣大氅又如流莺一掠落下,先是一闪寒光,紧接着如一闪寒光幻影,与此同时,凌空而下的声音道:“司马良三刀,第二刀,一刀入骨十二斩,看刀!……”
  正当曹小强三人面面相觑之际,司马良的腰刀如风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