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司马良以一敌二
正当司马良腰刀寒光与乌图木越女剑剑气相撞相接之际,一众皂衣差役的项上人头总算保住了,惊慌失措之间,一个个止步不前。
嘭嘭、嘭嘭、嘭嘭,……
斜里地,方圆数十步之内的街道地砖如飞雨四溅而起,砸破了不远处一个又一个大红灯笼,数个大红笼轰然落地,骤起一阵又一阵急促的、夹杂着桐油味的浓烟,最后各自化为大小不一的渣滓。
乌图木见状大吃一惊,一时如临大敌。遥想前番一战,司马良一定没有使出真正的刀上功夫。
正当一众人等面面相觑之际,司马良腰刀左右一收一旋,皂衣大氅歪歪斜斜的重重掷地,紧接着仰头又一通轻笑道:“诸位大侠,诸位大侠呐,‘司马大王’早有军令:留步留头,不留步不留头。诸位大侠,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来而不往,非礼也!天色已晚如此刻,要是再出门于礼不合!本官也是非礼勿视,辣眼睛呐!”
“诸位大侠,还是留在佛笑楼等待客人光临,也好让本官当一回路人甲,又或者路人乙,也能看一出好戏,哈哈,哈哈,哈哈,……”
司马良言语之间,更是有恃无恐,极其轻蔑的瞥了一眼王虎之,面上又骤起一绺狡黠之笑。
曹小强越女剑一斜,一时听得云里雾里,旋即玄色行头一扬,紧接着轻蔑道:“司马良,何意?”
司马良眉头一舒,左右张驰之间,右手一扬,一众皂衣差役与明光铠军士各自退去了十步之外。
“何意?上善之意!诸位大侠,莫不是吃饱了饭、闲来无事,商量着要去太守府活动活动筋骨吧?”
“‘司马大王’日理万机,故而差遣本官来与诸位大侠一同活动活动筋骨。况且,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此景也正当惬意至极!”
“诸位大侠,眼下,可别坏了‘司马大王’一番好意!即是活动活动筋骨,诸位大侠是一个一个的来?还是一起来?本官都奉陪到底!”
“……”
一众人等再一次面面相觑,看来,眼前的一切又都在司马让的算计之中,要是方才王虎之一个人夜闯太守府,必不能如王虎之心愿。
事到如今,还处处受制于人。既然司马良如此说来,曹小强与乌图木互使了一个游离的眼神,之后越女剑反手一斜,左右各一式“移形换影”,先是一式绞剑剑气而起,紧接着又是一式抹剑剑气而下。
司马良眼疾手快,皂衣大氅极速一拂,接着疾呼道:“落地斩!”
腰刀重重落地一斩就似泰山崩塌,瞬间地动山摇,极似山崩地裂的样子,骤起一块又一块大小不一的地砖与碎石,如巨浪拍岸击去了曹小强与乌图木袭来的剑气。
几道剑气虽然斩过一块又一块大小不一的地砖与碎石,但是越往前边斩下去,剑气威力越渐消散。
最后,凌空如雨如冰雹的地砖与碎石顺势落地,落地又骤起的“叽里呱啦”之间,威力无穷的剑气沉沉如杀入了无边的泥潭,又或是陷入了无际的流沙,最后还未近身司马良三尺之地,已然消逝于无形。
紧接着,司马良腰刀极速回手一斜,立在骤起的地砖与碎石正中央,宛如置身世外,之后又是狡黠一笑,眼神中更是目空一切。
司马良自是得意至极,毕竟,司马让都能玩弄一郡万民乃至于借道东山郡的路人于股掌之中,司马让都能玩弄于他人,别人为何就不能学一回?这就是上行下效!
况且,圣人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师。正大光明的学一回司马让,这事也就越来越有趣了。
即使玩弄一回眼下一众人等,全然也不及司马让万中之一。
况且,身有司马让军令:能多拖延一刻,那就多拖延一刻。此时此刻正当尽兴的玩弄一回众人,以辱一众人等世间远播的大名。
曹小强与乌图木各自躲开袭来的地砖与碎石后,紧接着又一式“移形换影”,之后背靠着背,极其警觉的盯住司马良手中的那一把腰刀。
旋即,曹小强与乌图木后背蹭了一蹭,之后两个人各自先一式云剑剑气,紧接着又一式劈剑剑气,横竖之间要把司马良大卸八块。
紧接着,为保万无一失,正当两式剑气极速出手之际,乌图木玄色身影半弓一式荡剑起势,曹小强折身一式点剑击中荡剑剑锋,全力一弹如箭出弦!一闪杀气腾腾的玄色身影,剑尖直取司马良心窝处。
说时迟那时快,司马良微微一笑,极速一闪后空翻落地,腰刀左右张驰之间,皂衣大氅极速一旋三圈半,旋出一阵轻风,紧接着又大喝一声道:“追风斩!”
手起刀落,腰刀斩出那一阵轻风就似百尺清波,荡开的空气又骤起了残缺不堪的地砖与碎石,如飞火流星一般,除了击打袭来的剑气之外,同时如夜雨猛打曹小强。
乌图木在远处只能以截剑剑气斩杀近身的地砖与碎石,在夜空中化为一阵又一阵呛人的烟雾。
又当曹小强逼近司马良之际,只得左手一掩衣袖捂住口鼻,右手一式接一式抱剑剑气斩开近身的地砖与碎石,一绺又一绺尘烟如雾,一闪落于玄色身影之后。
司马良面无畏惧之色,腰刀左右一旋两圈半,紧接着马步左右一拉,双手紧握腰刀,力有千钧,斜身一刀而下,大喝道:“祭血斩!”
嘭!
腰刀与越女剑重重一击,骤起一阵电光火石,曹小强就似一团面泥,砸出去五步之外,轰然落地。
要对阵者是一般的江湖把式,早就被司马良一刀劈下了肩膀。连头带肩,正如祭祀山神、土地的牛头、羊头,祭血斩也名副其实。
曹小强落地之后,越女剑虽然在手,虎口如针猛刺,顷刻之间骤起一股巨大的撕裂之痛,旋即震出了一绺又一绺怒放的海棠花枝。
“曹大侠,这?……”
“六师弟,要紧否?……”
“强强,怎么会这样?……”
“……”
一众人等大吃一惊,更是面面相觑,完全没有想到司马良的快刀招式也不亚于越女剑剑招,难怪从骨子里都是飞扬跋扈!
乌图木极速一式“移形换影”,闪去曹小强身前三尺之地,虽然双眼极其警觉的盯住司马良,但是嘀咕着又道:“怎么样?怎么样?伤得要紧、不要紧?以现在看来,还是大意轻敌了!司马良并非一般的差役头领,也非一般的江湖招式!”
曹小强胸腹中骤起一阵撕裂之痛,旋即骂骂咧咧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这该死的司马良,果然继承家族遗风,藏而不漏,专攻人于大意之处!真是歹毒至极,刁钻至极,可恨至极!……”
司马良极其得意的看着窸窸窣窣飞泥与沙石尘埃缓缓落地,之后皂衣大氅左右轻轻又一拂,荡去了无数层细微的如烟尘埃。
“诸位大侠,筋骨活动得怎么样啊?要是活动得不够,再来,本官言而有信,必将奉陪到底!……”
“本官这一把快刀,也很久没有像今夜这般惬意的活动了。时日一久,只怕东山郡中没人会记得本官这一把快刀了!哈哈,哈哈,……”
“说到底呐,千言万语、万语千言,本官还得感谢诸位大侠,让本官手中的这一把快刀重见天日,也让这一把快刀有了用武之地!……”
“……”
正当曹小强越女剑一撑一旋之间起身,越女剑一旋,指着司马良的那一把腰刀,大骂道:“司马家的不良贼人,即是快刀,那就一对一的来,刀光对剑影,你这个歹毒之徒、刁钻之辈,着实可恨至极!”
司马良一时佯装极其无辜的眼神,深情的盯着腰刀,紧接着左边轻轻一翻、右边一沉又一掂,前后又瞄了一通,之后轻蔑又道:“刀啊刀,刀啊刀!你看,你听。……”
“这么多年来,你都没有用武之地,如今已经沦落到与差役、府军手中的寻常腰刀一个德性了!你可知道,你本就与他们不同!是大不同,是从骨子里的大不相同!”
“……”
一众皂衣差役与明光铠军士听得兴致,热血沸腾之间,腰刀举过头顶,齐声大呼道:“司马大人,杀了他们;司马大人,杀光了他们;司马大人,无上快刀一出,无与争锋!杀,杀,杀,……”
司马良面上骤起八分喜色,舌头轻轻一伸,舔了一回刀锋,紧接着又深情的盯着刀口,抑扬顿挫又道:“啧啧啧,啧啧啧!刀啊刀,刀啊刀,你都听见了吗?这就是民意,这就是天意!这就是要让你出刀杀了他们,杀得他们一个不留,一个也不留,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