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五斗米天火之光

  张智一时有恃无恐,径直仰头一阵轻笑道:“贫道会是手下败将?待会儿,贫道也不知道谁才是手下败将!笑话,笑话,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哈哈,……”
  张智其实早已经看明白,城楼上里外数层的弓弩手张弓搭箭全然对准了陈静,况且,又是在孟婆郡城内,只要张家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把人冲进护城河去。
  城门洞内的明光铠大小将士一时如临大敌,腰刀一旋又一正,盯住高头大白马上的陈静。
  张义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左手轻提五石散兑酒,右手轻摇青色折扇,悠悠与张智又道:“张道长,幸得有你来此。本公子还得好生谢你一回,听说张道长要添丁初为人父了,本公子在此贺喜了!”
  张智面色镇定,径直抱拳又与张义道:“太守公子,客缘斋半老小徐娘,可是你掌中之物啦,……”
  张义止住了青色折扇,径直又指住高头大白马上的陈静道:“待治住了这一个女人,一切都好说!”
  张智轻扬道袍,之后轻飘飘的说道:“贫道与张公子合力,杀了这一个女人,当是为孟婆郡张家,也是为五斗米道除去了一害!”
  张义青色折扇一摇,径直缓缓步去弓弩手身后,又极其得意的瞅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箭矢。
  张义自然觉得,只要这一支支箭矢下去,就似方才掉入护城河中的乡民,准会变成一个稻草人。
  张义旋即身子一斜,把盏酒壶一扬,一口一咽“咕噜、咕噜”的五石散兑酒,一副飘飘欲仙的模样道:“姓陈的,今天,要么你离开孟婆郡,要么就死在此地!”
  张义旋即又缓缓对张智隔空说道:“张道长,要是这一个女人还舍不得离开孟婆郡,本公子在城楼上治她上盘,下盘就交给你了!”
  张智一脸得意,径直厉声对陈静道:“姓陈的,贫道受青云道长之令,赶你出孟婆郡。要是不走,贫道也受青云道长之令,杀了你!”
  张智所谓的青云道长即是五斗米道张礼,按五斗米道规矩,孟婆江南、江北之地每一个州郡下的五斗米道道士皆听青云道长号令。
  青云道长的名号等同于官府州郡的太守。而在孟婆郡,太守与青云道长都是一郡中的大族张家人,确实在孟婆江南、江北之地少有。
  陈静一时明了,看来眼下少不了有一场大战,只是,都是张家人居多,也顾及不了太多。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见越来越逼近的五斗米道道士,径直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以手中这一柄越女剑之名,为道家正名、为天下苍生正名!……”
  张智闻言就似风中柳絮,一通上下漂浮不定的嘲笑道:“道家之名?与你何干!五斗米道即是道家、道家即是五斗米道。非五斗米道之外的道家皆是旁门左道!”
  “如今,孟婆郡都是张家人的,玉皇大帝也都姓张,何须正名?以贫道看来,旦凡有使越女剑者,该当从孟婆郡、从孟婆江南、江北之地折戟沉沙,哈哈,哈哈,……”
  “……”
  正当张智幸灾乐祸之际,张义歪歪斜斜着身子,轻声又道:“张道长,今日,也让本公子看一看你到底有多能,不是听说青云道长都离不开你吗?哈哈,哈哈,……”
  张智一时来了兴致,诚如张义所言,张礼确实与张智更多其他五斗米道道士不一般的境遇。
  张智旋即长剑一扬,乐呵呵又与张义说道:“太守公子,孟婆郡张家本是一家人,一家人自当说一家话、办一家事,眼下,看贫道怎么治住了这一个女人,以雪青云道长与张仁道友之耻。哈哈,……”
  陈静闻言先是一惊,没诚想到这最不务事的张智还受张礼待见,旋即又不得不警觉的瞅了一眼五斗米道道士与明光铠将士。
  既然瞅见情势如此,陈静也不再与张义或张智多言,有道是:杀敌斩帅,擒贼擒王。紧接着,左手鞍前一旋,右手越女剑一道寒光剑影,一式点剑剑气而下。之后,凌空一闪白影,越女剑虚晃一式绞剑剑气,紧接着又一式抹剑剑气。
  陈静要一剑封喉了张智,此刻,已然顾不得张寡妇腹中的胎儿是否还有张智这一个爹了。
  近身来的五斗米道道士突然一阵心惊,旋即长剑左、右挥舞上前喊“杀”之间,已然昙花数现,落地又是一大片怒放的海棠花枝,……
  嗷,嗷嗷,嗷嗷嗷,……
  就在陈静越女剑一剑之下,斩开了数十个五斗米道地主,或伤、或亡、或一剑封喉,……
  张智一脸惊悚,没诚想到陈静先发制人,一时又吓退了观望的人群退去了十步之外。
  “埋汰旮旯,伤贫道诸多道友,贫道与你没完,老子今日有话对你讲:贫道送你上天看太阳!……”
  张智大呼之间,旋即盘膝而坐,左手长剑一式挑剑而起,接着右手二指化掌一击,在之后口中念念有词,张口字字珠玑又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五斗米急急如律令,敕!天火之光,起!”
  陈静极其警觉之际,径直又一式后空翻闪去了一边,之后又一式云剑剑气与张智长剑袭去。
  张智旋即长剑平剑极速一挥,凭空生出一道天火之光带着滚滚浓烟与陈静无情袭来。
  陈静在孟婆郡还是第一次见得张智使出的道法。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天地无法无天之外的道法。天地无法无天之法要是障眼法,天火之光那就是实打实的道法。
  张智天火之光落地,旋即一个大窟窿,火光缓缓接近之处,街面青砖与泥地似雪熔化了一摊,之后又似沸水中的气泡,一绺浓烟如云而上,一个眨眼之间消于无形。
  陈静见状一时心惊,看张智使的这一种道法,剑中天火之光歹毒又狠毒,又不得不退后了三步。
  张智见状仰头一阵大笑道:“贫道还以为越女剑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也怕贫道的天光之光!如此,甚好,甚好,甚好啊!”
  陈静越女剑一旋,一闪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身影又道:“该死的五斗米张智,无非雕虫小技!”
  张智自是不甘,旋即长剑一式挑剑而起,之后一绺天光之光四射如雨直逼陈静飘逸的白纱白袍。
  陈静自是不服,旋即剑鞘虚晃一式点剑,厉声大喝道:“错负轮回剑,第四式,掌中飞燕。……”
  与此同时,越女剑快剑躲闪之间凌空而上,像极了一朵白莲花。
  在远处围观的路人发出各自不同的一阵惊叹道:“天人,仙人啦,仙,真是仙人啦,……”
  “仙?仙你一个大头鬼!与张家人为敌,何仙之有?玉皇大帝都姓张,与张家人为敌,那就是妖!妖里妖气的妖,……”
  “仙,就是仙,好仙,……”
  “埋汰旮旯,有多远,滚多远,你这一个非张家人,一边去,……”
  “……”
  围观的众人一时眉目相对,又见张智在场,还有张义身前的弓弩手,径直不得不分成了两拨人。
  一拨是张家人,另一拨就是除了孟婆郡张家人以外的族姓人。
  张义在城楼上目光紧随着陈静一身飘逸的白影一上一下,生怕错过了任何一点丁细节,反而更加不舍,又更加恨如刀绞。
  毕竟,似陈静这般貌美如花,功夫又如此好的一个女子,要撵出孟婆郡确实难受,可是要不撵出孟婆郡去,又会坏张家人的事。
  张义难舍难分之间,径直捏紧了青色折扇,真想把陈静捏在手掌心,可是眼下又不能,唯一只有“咕噜、咕噜”又咽下了几口五石散兑酒,一边轻叹道:“好酒,好酒,这酒真醉人,这景更醉人,……”
  陈静一闪白影又一式点剑直上之际,凌空一式点剑,之后立于张智头顶,旋即右脚一晃,身子一旋,调头往下直刺张智百会穴。
  说时迟那时快,张智长剑托天而起,手中长剑在头顶一尺处极速一旋,似一张带着天火之光的荷叶上的滴滴露珠与陈静反射而去。
  陈静一时警觉,旋即越女剑回手一收,反手与城墙半高处一式点剑剑气,再一式点剑剑气,再之后又一式点剑剑气,……
  陈静极速一翻又一旋,就似凌空一式“鲤鱼打挺”,之后越女剑与剑鞘再一式借力使力,之后从张智正上方移到了数十之外的正前方。
  张智剑上天火之光弥漫一阵张牙舞爪的浓烟而上,似一只从远古放出来的猛兽,沾之则化于无形。
  张智得意抬望眼之间,见正上方已经没有了陈静的身影,径直一阵恼怒,旋即又侧目厉声道:“张公子,你还等什么,此时不动手,又更待何时?”
  张义径直青色折扇一扬,指住陈静道:“众军听令:放箭!射了她,射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