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步六孤意外获胜
这一些魏军大小将校都心知肚明,况且拓拔子推众目睽睽下有言在先:只要捉住小孩子以及幽嫣谷墨家两个女子,都会“赏万金”。
这一些魏军大小将校也多亏了步六孤铁木耳那一句谩骂,都觉得这是步六孤铁木耳善意的提醒,建功立业最后无非都关乎银子。
只要有了银子,也就告别了苦难而又清贫的万千日子,更告别了风里来雨里去、脑袋别在腰带上、在刀口上活命的日子。
“一两银子拦到英雄汉”将如一江孟婆江水向东流,更何况是“赏万金”,只要万金到手祖孙三代一辈子也吃不完、用不尽。
这那里是追杀“燕人”后裔,分明就是为“赏万金”奋力一搏,第一先锋官把这么好的机会都让给了魏军大小将士,又怎么会怪罪呢?
这一些魏军大小将士心里没有一丝抵触之意,弯刀追逐之际更是风风火火、一脸笑容乐开了花。
“第一先锋官,拉基阿路;步六孤将军,拉基阿路;赏万金,拉基阿路;大魏国,拉基阿路;……”
这一些魏军大小将士欢呼之声不绝于耳,只苦笑了步六孤父子与斛律德光大战了几十回合。
步六孤父子长枪以二敌一,步六孤铁木耳左边一枪、步六孤沙木耳右边一枪,一左一右来袭使得斛律德光丈八银戟枪前后虚晃一挑又一刺,一端反击步六孤铁木耳、另一端又不得不还击步六孤沙木耳。
斛律德光心中明了:只要在此多拖一时半刻,那八个孩子也就多一分安全,旋即一边与步六孤父子长枪挑刺劈斩还击,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白羽锁子甲身影把步六孤父子往驿道边上松树林中引去。
斛律德光自然也知道:魏人骑兵对阵那是优势。魏人只要入了松林又当了“步卒”,长枪游走之间全然没有开阔之地得心应手。
斛律德光枪尖游走如龙,前后张驰之间越来越顺手,一边丈八银戟长枪还击步六孤父子,一边又大骂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魏人最无信义,待我一枪取了尔等项上人头,也不枉来世间走一趟,以全父子之名!”
步六孤铁木耳长枪虚晃一挑刺向斛律德光反驳大骂道:“马拉个巴子,魏国当兴、燕国当亡,尔等亡国丧家之犬,有何颜面大谈‘信义’,燕国不配、燕人也不配!”
斛律德光心有不快,旋即丈八银戟枪一晃,凌空又一跃、连环一踢闪去了一根手臂粗的松枝,松枝重重反击了一次步六孤沙木耳。
“阿爹,我的手!……”
步六孤沙木耳被松枝一击,撞击了方才公良全忠双戟伤处,一时失去了力气,长枪“哐当”掉地。
斛律德光旋即丈八银戟枪回手一提,又反手直刺步六孤沙木耳咽喉,大骂道:“魏人无信义,那就送尔等无信义之徒去见一见孔孟,读懂了‘信义’再投胎为人;读不懂,那就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当畜生!”
步六孤铁木耳长枪回手,枪尖对了斛律德光丈八银戟枪尖,火光电石骤起,震出虎口撕裂溢血。
“燕国丧家之犬,休伤我儿!”
“埋汰旮旯,何止是你儿,连你这一个老家伙也不会落下!”
“……”
斛律德光与步六孤铁木耳枪尖相向,一时针尖对了麦芒,步六孤沙木耳缓缓躲去了一棵大松树后。
“埋汰旮旯,纳命来,……”
“马拉个巴子,吃我一枪,……”
步六孤长枪凌空反手又调头一晃,枪尖直刺斛律德光右胸;斛律德光丈八银戟枪虚晃一挑,枪尖也直刺步六孤铁木耳右胸。
步六孤铁木耳用力一挺!
斛律德光也用力一挺!
步六孤铁木耳再用力一挺!
斛律德光也再用力一挺!
噗嗤、噗嗤!
步六孤铁木耳口中溢出一绺昙花染红了嘴角、咸湿了貂裘,却又极度轻蔑嘲笑道:“燕国丧家之犬,还想一命抵一命,真是笑话!”
步六孤铁木耳旋即又隔空大呼一声道:“我儿何在,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斛律德光喷了一口热血,染了步六孤铁木耳一脸海棠红,丈八银戟枪再用力一挺,大骂道:“燕人不惧死,怕你以死惧之?呸!”
斛律德光又喷了步六孤铁木耳一脸海棠红,无非同归于尽!
“阿爹,孩儿助你一臂之力!”
步六孤沙木耳长枪一晃,刚刺近斛律德光咽喉三寸,双手突然一抖又“哐当”掉了长枪,恼怒之间只得狼皮帽如牦牛直撞斛律德光!
嘭!
一声巨响,斛律德光胸中一阵急促的撕裂之痛,正当一脸狰狞之时,脚下又骤起一阵异响。
哐当、咔嚓、叽里呱啦!
斛律德光突然感觉双脚悬空,低头瞅见松林下山石坍塌了一个大坑,旋即丈八银戟枪往步六孤铁木耳右胸一挺,回枪一拔,一绺海棠红汩汩而下了白羽锁子甲。
步六孤铁木耳后退三步时,山石坍塌之坑突然又大了许多,步六孤父子又不得不退去了十步之外。
待山石坍塌之坑停歇,步六孤父子各自又拖了长枪往坑中寻找斛律德光白羽锁子甲的影子!
天又未明,松林中的月色越见朦胧又阴森,步六孤铁木耳旋即又抱了一块斗大的石头往坑中砸了下去,除了“汩汩”的石头与石头、石头与泥土撞击声外,别无回音。
步六孤铁木耳虽然如释重负,但又一边骂骂咧咧道:“马拉个巴子,这一趟亏本的买卖,差一点命丧‘燕人’之手,还斩不得人头!”
“马拉个巴子,真是晦气至极,倒霉透顶了啊!”
“斩不得人头,算不得军功。倘若‘赏万金’都被别人夺了去,才是最亏的一桩买卖!哎,马拉个巴子!”
“……”
步六孤铁木耳心有不快,步六孤沙木耳却一旁安慰道:“阿爹,这个‘燕人’之头值不得几个银子,咱们还是赶快去追‘赏万金’吧!”
“咱们可不能为了这一个人头,而耽误了大事。孰轻孰重,阿爹自然比孩儿更清楚得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方才所见四勇士确实万人敌,如今前方三勇士总会力竭,兴许老天爷就是让咱们步六孤一门得此‘赏万金’吧!”
“……”
步六孤铁木耳听了步六孤沙木耳一席话,心宽了许多,旋即倒提长枪笑道:“我儿言之有理,我儿言之有理啊!魏人多读书,脑子看事情总是看得那么通透!”
“也罢,咱就不纠结这一个人头了,咱们去追‘赏万金’去!”
“一个人‘赏万金’,十个人就得赏十万金啦!拉基阿路,……”
“……”
步六孤沙木耳与步六孤铁木耳各自拖了长枪,弃了斛律德光重回驿道,并排踏了松下霜华月色,一路疾驰向南。
步六孤铁木耳与步六孤沙木耳约摸过去了一炷香功夫,前方又是一场开阔之地的厮杀!
透过头顶月色,三勇士已经伤痕累累、八个小孩子惊叫不止、幽嫣谷墨家弟子也是气踹嘘嘘。
魏军大小将士虽然伤亡过半,但人数上已经是绝对优势!再过一时半会,“赏万金”只手可得!
“第一先锋官,拉基阿路;步六孤将军,拉基阿路;大魏国,拉基阿路;……”
这一些活着的魏军大小将士看见步六孤父子一身血迹斑斑赶来,魏军士气一时骤起如虹!
三勇士心中一惊、八个孩子更是一脸雪上加霜、陈静与陈小英更是从涌泉穴凉到了百会穴。
慕容秋霞泪流满面哀怨道:“如今天大、地大,还往那里逃?早晚都是一死,又何必再逃呢?”
慕容雨菲心弦一绷,也是泪流满面附和哀怨道:“秋霞姐姐说的极是,如今还逃什么逃?父王和母妃都不在了,想父王和母妃了!”
慕容川东长剑一晃,指了慕容秋霞与慕容雨菲大骂道:“住嘴,长兄为父。倘若再说一句,一剑劈了你们!父王一世英名,在你们两个妹子面前英名尽毁!慕容家,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软骨头!”
“那你们两个不逃吧,投降吧,魏人是虎狼之辈、猪狗不如恶徒,一定会生吞活剥了你们!哼,……”
慕容川东大骂之际,慕容秋霞与慕容雨菲沉默不语,往三勇士身后又靠了一靠,双腿发抖却又噘嘴蔑视了一回慕容川东。
步六孤铁木耳上前旋即长枪一晃,入地五寸,张口大笑道:“诸位将军、诸位勇士、诸位大魏国好儿郎,‘赏万金’的万金齐聚于此地,诸位还在等什么呢?”
魏军大小将士无一不兴奋,手中弯刀再一次挥舞咸湿气息,劈向了三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