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四勇士突出重围
虞丘凌薇一阵悲鸣袭地黄沙又凌空霜月愤怒骤起百丈云天外,其声高扬撕裂惊天地而泣鬼神、其形壮烈穿肠破肚越见肝肠寸断。
郦道元乌木天师剑出剑张弛之间,“七夜道宗之箭”突然连环左、中、右三发,距离相去数百尺。
虞丘凌薇“移形换影”躲闪不及也无处躲闪,一发无形弓弩之箭从白羽锁子甲前胸急入、后背疾出。
虞丘凌薇战靴落地,反手倒提越女剑,在围上来的燕军大小将士以及‘十二甲子’各部将军、勇士掩护下,缓缓与慕容太白蹒跚步去。
虞丘凌薇一步一回头,只愿四勇士能护住八个孩子逃出重围,黄沙映红了霜华、战甲落魄了容花。
虞丘凌薇缓缓步近慕容太白一尺之地后,“扑通”跪地一旁,旋即又幽幽笑道:“太白大师兄,太白大师兄,太白大师兄;佳琦二师姐,佳琦二师姐,佳琦二师姐;等等凌薇师妹,凌薇师妹来也!”
慕容太白与贺兰佳琦一同握住虞丘凌薇血迹斑斑双手,相视微微一笑,道:“天地合,与君绝!”
四勇士兵器左刺右劈、右劈左刺所向无敌,魏军弯刀铮铮异响落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魏军血洒黄沙更如山中林泉洒四方、魏军狼皮帽埋身黄沙更似一只只蚂蚱入土。
拓拔子推见折了无数魏国精壮好儿郎,一时恼怒恨不能如下山吊额大猛虎一口撕裂燕人稀巴烂。
郦道元胸中五内俱焚,虽然修道之人当以苍生为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不快刀斩乱麻杀了这一些“燕人”,将有更多的魏军大小将士看不见正月十五初升的太阳。
郦道元自以为:倘若以“七夜道宗之箭”杀“燕人”而救魏人,这是上天好魏人生生不息之德,更应了道家学说:道可,道非,常道!
无论可与不可、杀与被杀,这都是万古不变的生存大道。
倘若不杀“燕人”,那就要被“燕人”斩杀,魏人项上人头当以魏人同袍为先,岂能被“燕人”异族左右?
身为堂堂魏国修道之人,当此魏国大兴、燕国当亡之际,怎不效犬马之劳?倘若燕国不灭,当如猛虎常现于榻前,又怎能安心修道?
又如儒生常言道:各为其主,那就各安天命了。魏国当兴就是天命有归,魏人当生;魏国当亡就是天命难违,燕人当死。
郦道元口中念念有词,乌木天师剑又一式撩剑一挥,张口厉声又大喝道:“七夜道宗之箭!”
又一道无形弓弩之箭往四勇士身后极速闪去,耶律巴巴拉霸西眼疾手快,旋即佩剑一挥,上前视死如归正迎“七夜道宗之箭”!
噗嗤!
这一道“七夜道宗之箭”从耶律巴巴拉霸西前胸进、后背出。
“阿爹,阿爹,霸西阿爹,……”
耶律达斡尔胡东撕裂之痛,尖声耸入霜华月空数百里,眼中对郦道元的仇恨那就是罄竹难书。
耶律达斡尔胡东长剑左右劈砍狼皮帽随四勇士极速突围,眼下回身与耶律巴巴拉霸西道别就是死路一条,唯有含泪化悲痛为力量。
耶律达斡尔胡东泪洒黄沙,耶律巴巴拉霸西心有余悸。
耶律巴巴拉霸西身中“七夜道宗之箭”带来心灵深处的巨大伤痛,只要耶律达斡尔胡东突围出去,无论穿肠破肚有多痛都是值得的!
耶律巴巴拉霸西眼中有泪,张口疾声高呼道:“我儿耶律达斡尔胡东,以后的路,阿爹就不能再领你走了。你一定要记住:咱们燕国耶律一族,要是没有‘慕容大王’,也就不会有耶律一族的大名。”
“我儿耶律达斡尔胡东,‘慕容大王’与耶律一族之恩,耶律一族自当世代牢记,不可忘恩而负义、不可知恩不图报,切记!”
“我儿耶律达斡尔胡东,从今往后,燕国耶律一族,‘燕人’之名,以后就看你的了!”
“……”
耶律巴巴拉霸西忍住胸腹之间大窟窿撕裂之痛,扔了手中剑,连滚带爬往慕容太白近身而去。
耶律巴巴拉霸西狰狞了双颊,又缓缓道:“‘慕容大王’,老奴耶律巴巴拉霸西来也;‘慕容大王’,老奴耶律巴巴拉霸西来也!……”
拓拔子推马鞭又一扬,对郦道元又大呼道:“军师,可不能放跑了这一些燕国余孽。从今夜起,孟婆江北之邦,无燕国之名、更无燕国之人,只有一个大魏国。”
狼皮帽弯刀追击相向,奋勇杀敌之际同声惊呼:“大魏国,拉基阿路;大魏国,拉基阿路;……”
郦道元道袍拂袖一挥,坐下飞猪在黄沙之地张牙舞爪,咆哮怒吼狂追四勇士身后燕国大军。
郦道元口中念念有词,乌木天师剑又一式平剑,旋即又呼道:“七夜道宗之箭!”
接着又道:“七夜道宗之箭!”
接着还道:“七夜道宗之箭!”
接着再道:“七夜道宗之箭!”
……
追随四勇士杀出重围的“十二甲子”各部将军与勇士,白羽锁子甲凌空跃身正迎“七夜道宗之箭”!
噗嗤、噗嗤,……
“十二甲子”各部将军与勇士中箭落地之际,用尽全身最后力气高呼道:“杀不光的燕国人,亡不了的燕国魂,大燕国万岁!”
“大燕国,万岁!”
……
狼皮帽见“十二甲子”各部将军与勇士落地,旋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弯刀一旋,昙花一绺海棠红射去五步,白羽滚地荡起黄沙如烟、白羽锁子甲倒地荡起黄沙如雾。
魏军一时气势如虹,弯刀前后左右游离之际,又齐声高呼道:“大魏国,拉基阿路!大魏国,拉基阿路!大魏国,拉基阿路!……”
四勇士兵器死战突围东去,郦道元飞猪四蹄狂追不舍。
莫奈何,‘七夜道宗之箭’虽然无敌,燕军‘十二甲子’各部将士与勇士视死如归正身迎箭,人数确实比‘七夜道宗之箭’多了数百倍。
燕军“以多胜少”,让郦道元紧追不舍又无可奈何,无计可施之间只得眼睁睁看着四勇士突围而出。
拓拔子推见四勇士护了八个孩子渐行渐远,旋即马鞭一扬,一脸怒气高声三呼道:“大魏国第一先锋官何在?大魏国第一先锋官何在?大魏国第一先锋官何在?”
步六孤铁木耳长枪策马杀回帅旗下,锦帽貂裘已经分不清那是魏人之血,那是燕人之血。
“步六孤铁木耳在此,燕人已成强弩之末,主帅有何军令差遣?”
“铁木耳,你即是大魏国第一先锋官,倘若放跑了那一些燕人,本帅奏你一个纵敌之罪!”
“这个,主帅,末将,……”
“你还支支吾吾什么,速速带人去追杀逃去的燕国余孽,赶快替回军师。天鹅城本帅志在必得。天鹅城灰飞烟灭,只在今夜。”
“……”
步六孤铁木耳心中虽有不快,但是燕军四勇士拼杀至今,也当耗尽了精气神,又未歇息片刻,燕军四勇士可追、追则必胜!
魏军是即将得胜虎狼之师、燕军是无家可归逃窜之辈,一鼓作气必能使燕人余孽无一人漏网。
步六孤铁木耳长枪一挺,旋即张口大呼道:“大魏国‘黄金八部’将军、勇士,谁愿与本先锋官追杀逃逸的燕国余孽,此不世之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步六孤长枪倒提一晃,策马领了一军极速追逐四勇士之际,身后跟来了“黄金八部”独孤部将军、丘穆陵部将军、尉迟部将军,之后又闪马追上来了步六孤沙木耳。
步六孤铁木耳心中大喜,魏国“黄金八部”上四部的将军都来争这一个不世之功,燕人必亡!
步六孤沙木耳一马当先,长枪一晃闪到步六孤铁木耳马前,又道:“阿爹,孩儿自当斩了燕人之威,以壮我大魏国步六孤大名!”
“阿爹,有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燕人已是夕阳西下、魏人就是黎明朝阳!”
“……”
步六孤铁木耳瞅见步六孤沙木耳方才被公良全忠所伤之处,已经绑得皮裘咸湿血迹斑斑,旋即又满面红光大笑道:“大魏国步六孤部之勇,定胜‘燕人’匹夫之勇!”
独孤部将军弯刀一挥,旋即赶在步六孤父子马前,笑道:“大魏国可非你步六孤一门,独孤一门也当独步庙堂,‘燕人’之名,如今只是昨夜莹火微光、浪得虚名了!”
独孤部将军说话时,丘穆陵部将军与尉迟部将军弯刀劈杀白羽锁子甲之际,已经闪去了最前面。
“拉基阿路,拉基阿路。……”
就在步六孤铁木耳领了魏国大军狂奔追杀之际,拓拔子推心中巨石总算落下,马鞭又一扬,旋即又道:“大魏国“黄金八部”各部将军、勇士;大魏国其余各部将军、勇士,听令:不要让活着的燕人看见黎明的太阳!天鹅城只要死人,不留一个活物,屠城!”
“拉基阿路,拉基阿路,拉基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