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二重身

  二重身的故事始源于极东的都市怪谈。
  有一天,一个男人突然发现他身边出现了另一个自己。
  他遭到另一个他的追杀,几次逃脱险境,报警却被误以为是精神病,被家人送入精神病院软禁治疗。
  在医院的那一段时间,另一个他没有再出现,当男人以为安全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进行例行检查的医生摘下口罩,那赫然是另一个自己。
  他对他露出狞笑。
  几个月后,男人因为病情良好顺利出院,与等待他的妻子重逢,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但谁也不知道,在那副熟悉的身体中,早已不是熟悉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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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笠快步走回刚才的小巷,左右四顾,哪还有个鬼的人影。
  他无奈的将手机举到耳边。
  “我跟你说个事,你千万不要害怕”
  “什么?”
  “我把她弄丢了。”
  魔女无语了,“它刚刚就在你身边?你还让它跑了?”
  “”
  刑笠真是无言以对。
  大意了。
  因为她从头到尾表现出来的都是配合和亲近的态度,让刑笠产生了一种会听话的错觉。
  谁能想到,打个电话的功夫人就没了。
  刑笠暗道一声麻烦。
  跟他不一样,慕寻毕竟是个普通人,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哪怕是个女人,在有充足杀心的情况下对他的威胁也是足够大的。
  不过事已至此,短时间内在人群里将二重身找出来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刑笠理智的放弃大海捞针的打算,转身跑向车站,准备转道去慕寻家。
  他必须先一步找到慕寻,才能在他被杀之前保护他。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然而,就在他离开之后不久‘慕寻’两只手拿着甜筒,一边走还一边舔,喜滋滋的从隔壁超市里出来。
  见到空无一人的小巷后,她愣了。
  “哎?人呢?”
  呆立了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自己好像被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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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战争在开始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其实说的就是情报收集。
  “跟我说说那个‘二重身’。我记得那好像是极东那边的都市怪谈吧,为什么现在故事里的东西会出现在华夏?”刑笠边跑边对电话那边的魔女问道。
  他想确认一下,妖怪是否可以通过人类的幻想被制造出来。
  如果这是真的,那刑笠的想法就很多了。
  不过事实似乎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笨,极东最初传出来的都市怪谈那根本是个真实的故事,也就是说二重身是本来就存在的妖怪,但并不意味着二重身只在极东活动。不如说,华夏本来就是全世界妖怪种类最多的,你在这里看见什么都不奇怪。”
  “吼喔”
  魔女这若无其事爆出的料可够大的。
  看来他这一个多月在图书馆里扫盲还真不算是白费功夫。
  “但怪谈终究只是怪谈,是说给人听的故事。”但魔女转口又说道,“真实的‘二重身’到底是什么样,你必须要知道。”
  魔女进一步解释。
  现实中的‘二重身’,其实是一种会附身到人身上的妖怪,它会完全继承人类的记忆,从内心深处认为自己就是这个人类。
  为了回归‘原本的身份’,也为了生存下去,二重身必须杀掉原主,否则自己不久后就会消失。换句话说,哪怕是普通人,只要逃过二重身的连续追杀,也是有可能幸存到最后的。
  但如果二重身成功杀掉了原主,二重身就会完全代替他/她,周围的人根本察觉不到任何变化。
  硬要说的话,有点像继承记忆的魂穿吧。
  “总的来说,二重身属于对除妖人来说威胁度非常低的那类妖怪,它们没有其他妖怪那样特别的力量,基本可以跟普通人划等号。但如果它模拟的是你的熟人,就要考虑下不下得了手的问题了不过对你来说大概没所谓吧。”
  “喂,不要把人说得跟冷血动物一样好吗。”
  “哈哈哈嗝我比较奇怪的一点是,这个二重身居然罕见的模拟错了性别,这可真是奇闻异事。”魔女想了想,“大概是单纯的把模拟对象的性别搞错了吧。”
  刑笠阴阳怪气的道,“如果是那个慕寻的话,很有可能。”
  “总之,如果放任不管,它肯定会对你的朋友下手的。”
  “这我当然知道。”
  “我建议你在工作日之前解决这件事,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朋友。最好,永除后患。”
  魔女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冰冷的味道。
  刑笠眼神闪烁了一下。
  从某个公车站下来,刑笠搭出租车来到一处豪华别墅区
  你们没有猜错,这里就是慕寻他家。
  长得帅,又有钱,品学兼优,性格温柔善解人意,纯路人,这就是女频男主吗,单推了。
  刑笠来的次数太多,连门卫都认识他了。
  不过原则上他是不可以直接给刑笠放行的。在打电话询问刑笠即将拜访的那户人,得到许可之后,刑笠才得以走进小区。
  直走拐过一个弯,走了老半天,刑笠才在一片丰富的绿化中找到慕寻家的别墅(咬牙切齿的重音),按下门铃。
  像这种高级别墅,门口都是有监控的,屋内的人看一眼就知道来人是谁。
  没一会儿,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慕寻家的保姆林姨。
  一番询问后,刑笠得知了慕寻半个小时前已经出发去水族馆看水母的消息。
  水族馆的名字叫‘碧蓝’,坐车四十分钟的距离
  “为什么我要为了一个男的跑来跑去啊!”
  刑笠一边这样不爽的抱怨,一边掉头朝水族馆赶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那里,他将遇到人生第一次险些丧命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