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商道商道
“是的。”矮子回答,“那日侯君集家眷离开长安的时候,王钦露过面。”
“这大明宫的那位是在处理李承乾留下的麻烦,御臣之道,这个李承乾会用其一却不知其二,留下了这个麻烦与李承乾脱不了关系,李二对朝中老国公一直很客气,李承乾却不以为然。”
矮子点头,“顾头儿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继续盯着宫中的动静,我就不信了唐俭背后的人还没有动静。”
“是!”
矮子离开之后,范健走来说话道,“家主,江南的那几个商人来了。”
“他们可算来了,看来之前的送礼是有用的。”顾青点头,“叫他们进来吧。”
江南商人走入顾家院落里,纷纷落座。
“都商量好了吗?”顾青坐在上头问着。
“回侯爷,我等都已经商量好了。”几个商人开口说话道,“关于之前定下的四成份子我们江南全部吃下了,只是修建的河道十年期限,我等希望是十五年。”
“十五年……”顾青迟疑说道,“太久了,十三年怎么样。”
几个商人小声议论了一番之后点头,“可以是十三年,但是我等有个条件,下次海贸,我们江南希望可以是第一支船队。”
“行。”顾青点头举杯而起,“希望我们一起发财。”
“多谢侯爷。”众人也举杯而起。
“有一件事其实想要你们再帮一个忙。”顾青接着说道。
“侯爷请讲。”众人说道。
“其实这件事也是和海贸有关。”顾青再次铺开地图,“我想在岭南以南的沿海也就是东海海岸线再建设一个港口。”
“再建设一个港口?”
“没错。”顾青说话道,“山海关的港口可以遍布东海,可是要下南海就有些不便利,所以我想着可以以江南为分界限在鄮县再次建设一个港口,这个地理位置可以用作南海与东海的中间站,连通南海与东海,只要可以去南海那么我们的船不止用仅限于东海一方。”
几个商人又是一番议论,迟疑说道:“可是……”
“我知道你们要的是利益与付出平衡,我也知道十三年对于你们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负担,只要你们可以帮我摆平鄮县的反对声以及选址,建设港口的一应人力物力全部由我们顾家来出,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
商人们纷纷笑呵呵点头。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诚意,能讨价还价不是一件坏事,说明了对方也想做成这笔生意,顾青很佩服这些商人可以接下修建河道这件事,“鄮县的事情敲定之后,你们在江南可以给我来信,我派人过来。”
“顾侯爷,其实我等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吧。”顾青放下酒杯。
李治一直站在不远处听着顾青与这些商人之间的对话,像是相互要求,有来有回,有时候不明白顾青的一些作为,不过细细想想那些生意之道还能明白不少。
几个商人互看一眼说道,“我们想要在江南也建设一个像顾侯爷这般的书院,科举在即来年以后会有更多的科举,江南士子众多,一直远望庙堂之高却不得踏入,对他们来说太可惜了。”
“当然可以,在下佩服诸位的谋略。”顾青连连拱手。
“侯爷过奖了。”几个商人也是纷纷拱手,“我等还有要事就先告退了。”
这些商人离开之后,李治疑惑走上前,“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下佩服他们呀。”顾青悠哉喝着茶水。
“江南为什么也要建设像你这样的书院。”李治追问。
“独食不能自己一个人,更不能只有幸苦没有甜头。”顾青平心静气对李治说道,“晋王殿下想想,要是这些江南商人联合起来要修河道,会不会有反对声音。”
“会!一定会!”李治很果断的回答。
“那就对了,他们就是想到这个,才会有这样的想法。”顾青接着说话道,“有了和我们一样的书院,他们回馈乡里可以挡住不少反对的声音,再者说这些商人能够代表全部的江南商人吗?显然不是,他们得到了这么多的份子,一定会有其他的江南商人不服气。”
“纵使其他的江南商人想要针对他们,有了这座书院,他们就收拢了人心,不论商贾有多大,他们的利益有大多,谁能够得到民心,谁就可以得到更多的资源,回馈给乡里,乡里就会知道谁是想着他们,从事农桑给谁从事都是一样,为什么不向对自己好的人去做呢?商道商道,有时候原因就是大同小异,最重要的还是名声!”
“学到了。”李治点头。
“所以晋王心中要明白,不管你有多富有,多么有钱还是有多大的权利,你要记得回馈。”顾青耐心说道,“只要得到了民心,你才能持续的发展,民为重,君为轻是一个道理,你可以成为上层人,可是你的眼里不能只有上层人,还有下层的劳苦也要看在眼中,一个人心薄凉的人不管他多么的有钱有势,也走不了多远。”
“皇兄,顾青大哥!”小兕子在屋中喊道,“可以吃饭啦。”
见李治还在思考,顾青一拍他的肩膀,“别想这么多了,先吃饭吧。”
李治点头,不过顾青的话还是在他心中打开了一扇新大门,所谓人心可畏,谁都可以看到人心险恶的一面,又有多少看到人心善的一面。
杨胜带着自己的家人掐着饭点而来,
饭后顾青瞅着杨胜。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杨胜饭后还是喜欢咬着草根看田地发呆。
“最近来我家蹭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顾青手撑着下巴……
“我媳妇要在你家学厨艺。”杨胜用草根剃去牙间的肉,“不得不说你的家饭食越来越好吃了,尤其是红烧肉,我闺女心心念念要来你家吃。”
“呵呵,都是借口。”顾青躺在草地上,“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唐俭背后的人,那个家伙一直不露面我心里一直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