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不孕

  第394章不孕
  丫头们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将脑袋搁在地上,对于皇上忽然冲刺着风雨欲来的质问,她们背脊都已经吓得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皇后娘娘穿着宫女的衣服偷偷溜出宫去,皇上显然不知道这件事,若是龙颜大怒,外加皇后娘娘有个不测,她们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皇上砍的。
  “说!”皇上的雷霆之怒,宣发着他隐忍到极点的暴怒。
  “皇上,娘娘她出宫了。”冬雪豁出去了,抬起头,拿出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魄,闭着眼睛一气呵成道。
  皇上眼睛里的震惊,惊惑以及随之而来的愠怒交织成熊熊燃烧的火焰。外面,风雨声肆虐在耳畔,惊雷撕裂天空,一道道闪电从苍穹劈到大地。
  皇上气得双肩发抖,声音也颤栗着,“她出宫了?谁允许她出宫去的?没有朕的旨意,谁允许你们放人的?”
  丫头们跪在地上,身体似秋风卷起的落叶,瑟瑟发抖。
  巨大的愠怒之后,就是狂卷而来的担忧,惶恐不安。
  冥夜她身子不好,她平常连走点远路就踹,她一个人在外面,他怎么能放心?
  可是眼下只是发脾气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到底还是务实派,用极大的意志力遏制住心底的震怒,“她可说过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即使皇上的声音已经降了几个调,可是春夏秋冬却感到一股更冷的寒意袭来。
  因为面对皇上咄咄逼人的质问,她们却无法回答皇上的任何一个问题。
  “奴婢们不知。”春情胆惶惶道。不过,春情给了皇上一颗定心丸,“皇上稍安勿躁,寒枝陪着娘娘一起出去的。”
  皇上闻言,长长的舒了口气,可是目光却凝视着窗外那瓢泼般的大雨,焦虑之色并未减退。
  而这颗定心丸,也随着寒枝的归来而彻底破碎。
  没多久,寒枝淋成了落汤鸡一般,失魂落魄的走进来。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春夏秋冬,娘娘可回来了?”
  这句话,彻底将皇上的心打入冰窖。
  寒枝看到皇上,没有任何言语,双腿不听使唤般自己跪了下去,眼泪已经簌簌而下,“皇上,你惩罚奴婢吧。奴婢无用,将娘娘给跟丢了。”
  皇上只觉自己的灵魂抽离了身体一般,他已经失去帝王至高无上的天威,此刻只是寻常百姓家的普通男人,面对妻子的失踪,和可能的意外,他心乱如麻。
  “告诉朕,娘娘什么时候出宫的?为何要出宫?可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寒枝细细的想了一遍,事无巨细据实已告道,“今天娘娘在御花园里见过太妃皇上后,回到敏康苑的时候便一直沉默不语。等了些时候,娘娘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命令奴婢给她换了一套宫婢的服装,还绾了宫女的双髻头。娘娘要一个人出宫,奴婢不放心她,偷偷跟了她一段路,可娘娘不许奴婢陪着她。她说她只是去找当街的医馆调查一件重要的事情,很快就会回来。奴婢只好让她一个人先行。奴婢担忧娘娘的安危,急匆匆的回到御花园请示皇上,可是御花园已经没有皇上的踪影。奴婢只好又追了娘娘而去,可是这一去,就没有发现娘娘的踪迹了。”
  皇上闻言,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仿佛漫过厚重的冰河。
  冰凉!
  冥夜去找医馆做什么?
  她的用意不言而明。
  今日太妃在御花园里提醒她害喜了,动若秋毫的冥夜,只怕早就察觉到了异样?
  皇上宽袖里的手,因为用力,指节骨咔咔的响。忽然,皇上的拳头捶在桌上,千年梨木瞬间破裂成渣。
  那一瞬间,皇上的瞳子血色成妖。额头青筋暴起成蟒。
  太妃的用心,他明明都知道,可是没想到棋差一招,算漏了冥夜的玲珑剔透心。
  “找,都出去找。如果找不回娘娘,我要你们都为她陪葬。”皇上忽然咆哮起来。
  春夏秋冬寒枝,元宝率领御前侍卫。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上的瞳子里火焰交织,“我要你为她陪葬。”他忽然轻轻的呢喃了一声。
  声音虽轻,却透着无边无际的憎恨。
  风,呼呼的刮着。
  雨,沙沙得下着。
  惊雷,闪电在夜里肆虐着大地的每一寸肌理。
  凤仪宫的蜡烛却长夜通明。
  大门忽然发出咔吱一声响,一个黑影从雨里钻进来。
  退掉黑色的斗篷,露出娇小的身影。
  太妃坐在床上,双目紧闭,手里却拿着一圈佛珠捻动着。嘴里不停的念着经文。
  “太妃!”
  太妃忽然睁开眼,看到陈素走过来,放下捻动佛珠的手,眼神里的期待似乎终于有了归处,“乾坤殿那边动静很大,可打探到原因?”
  陈素笑道,“恭喜太妃。如太妃所愿,乾坤殿有大动作,皆是因为敏康苑的主子出事了。”
  陈素环顾四周,将嘴巴凑到太妃耳朵边,小声道,“那敏康苑的主子果然不是凡人,太妃略微点拨,便知道自己不孕的事情。奴婢琢磨着,她恐怕是自知自己的缺陷,无颜留任后宫,便偷溜出宫了。”
  太妃眼底泣着狠笑,“她若不回来,哼算她知趣。”
  陈素担忧道,”皇上出动了修罗卫出去寻找她,太妃娘娘,说不定皇上会再次把她接回来!”
  太妃不以为然道,“再回来,能和从前一样吗?她那张永远不亢不卑的脸,那双永远倨傲的眼神,只怕从今以后都会带着一丝卑微。哀家若是再求她给皇上纳妃,她还不好好的配合哀家么?”
  陈素笑道,“姜果然是老得辣。还是太妃高明。”
  帝都的街头,十分冷清。
  纵横交错的道路,将污黄的积水一起运送到坑洼地,便形成了无数小水池。
  雪白的绣花鞋,踩在一个又一个小河沟里,溅起的水,湿润了她的罗裙。
  耳朵边,大夫的话一字一句,犹言在耳。
  “姑娘的经血淋漓不尽,可是受过什么惨烈的酷刑?姑娘以后恐怕再也不能孕育自己的孩子,因姑娘的子宫有破裂出血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