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谁还个黑历史

  这世上不光东北妹子豪,南城这边儿豪的也有不少,只是她们豪气大多只体现在酒桌上,几个女的个个毫不逊色男人的干。
  大多都是安少翔大学同学,有些是外地在南城工作的,有些是本地人,其中有个眉眼儿颇似周若扬的男子,虽不及周公子那颜值,但好在整个人面儿干净,特有小鲜肉白白净净的范儿,扎根在这清烟熏肉,酒水横洒之地都有些格格不入。
  味儿相投的人自然能聊得开,宋相思不喝酒,对方也没怎么喝,两人顺其自然拿着凳子坐开了点儿聊天。
  一上桌大家已经点了不少吃的喝的,安少翔一喝酒不管醉没醉,都会发酒疯,死活要再点,叫都叫不住,搞得满满一桌子叠盘子都放不下。
  老板生意忙得脚根子恨不能甩上去打后脑勺,宋相思自己进里边拿小桌拼桌,她倒是来来进进丝毫没留神,右斜面十几米远正三双眼珠子滴溜溜的注视着她。
  陆少臣亲眼看着宋相思下车,到跟一小白脸儿的男人聊得不亦乐乎,期间还矜持的捂嘴笑,心里闷得要死,他这人怪,越是心情烦闷,滴酒不沾。
  他低头用筷子夹菜,余光时不时往斜面儿瞥,坐他旁边的程家清实在看不过去,幸灾乐祸的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怂了?以前调戏人教堂里修女那会儿都胆子大得上天,这还怕上了?你要是不好意思过去招呼,我替你去,做兄弟迟早得挨这两肋插刀,再说了,人家那可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儿。”
  程家清什么时候看出端倪的他不知道,但是就算如此,他也没打算直言坦白:“一般自己怂的人才会成天儿说别人怂,你忘了大一跟你那学姐开房,事办一半被你爸捉奸的事了。”
  那是程家清的黑历史,也是他这么多年来不敢当着陆少臣泡妞的原因,知道的人不超四五个,大多也就他们自己人。
  薛凯以往听林政南提起过,当即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程家清眼珠儿狠狠剜他,说:“谁没有段黑历史,你们别得意,迟早逮着你们点儿事。”
  薛凯补刀:“大家一口夜壶里的尿,别当自己不臭。”
  陆少臣一道儿上寡着的脸终于露了一丝笑,程家清抓着话柄怼薛凯:“说得好,大家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死我也死,当然我死你们也别想活命。”
  薛凯没想到补刀补歪了,给自己一块儿搭了进去,心里是忍不住好笑又好气得不甘心。
  宋相思没发现他,陆少臣也不过去打招呼,心里怄气的人大多都不会主动,再者他还是那么个傲娇性子,天塌不要紧,面子最重要。
  临近散场时,宋相思往厕所跑,回来时瞄见一道异常熟悉的背影,正在掏钱付账,宽肩窄腰的。
  她一边踱着小步走,一边想看清楚那人正面,有些不确定陆少臣那种烟味儿都受不了的人会来这种烧烤摊瞎混。
  可对方说什么也没露脸,最后她还是听到程家清的嗓门才敢确定。
  也不知程家清是故意还是怎么着,人站老远八天停在路边的玛莎拉蒂前,喊了陆少臣一声。
  安少翔收拾好剩下没喝完的酒打包,说:“瞅啥呢,走了。”
  宋相思本想直接走人,当没看着,不是他小心眼儿,万一要是人家不乐意大马路上碰头,那她不是自取其难堪嘛!
  说巧不巧的陆少臣转身看了一眼,估计是来看宋相思跟着一群人上车没有。
  两人骤然间四目相对,颇有种狗血韩剧的套路剧情意味与既视感,只是人家剧里含情脉脉,剧外是一个死盯不放,一个刻意躲闪。
  宋相思总觉得陆少臣瞅她那眼神儿特怪,活跟来捉奸似的,满满欲要溢出眼眶的质问。
  安少翔感觉人没跟上来,扭头看,一看就瞅到了双眼死盯着这边的陆少臣。
  他上白下黑的打扮穿在身上大气时尚,一米八七的个头往那一站,气场好得都能让他脚下那块地价值翻倍儿。
  没想到千呼万唤的人就站眼前,安少翔放下酒上前,笑着说:“你怎么在这儿?”
  陆少臣收回视线,嘴角轻勾,道:“来解闷儿。”
  安少翔嘿了一声,眼里尽是对面前人的赏识:“来这解闷儿就对了,常明市出了名儿的沙子塘烧烤,干锅一条街,既便宜又够味。”
  宋相思就是别扭,始终没走过去,只听安少翔跟自个儿拜把子兄弟似的问:“怎么样?吃得带劲儿吧?”
  陆少臣辛辣不食,他能带劲儿到哪去,淡声话锋一转:“还行,反正现在还早,要不续摊?”
  安少翔肚子倒是饱得能撑破,只是这心兜着好多事儿呢,二话没说,连问都没问宋相思一声就应允了下来。
  他可不就瞄着个好机会找陆少臣好生聊聊,一般看人看外表,言行举止能参透一二,他觉着陆少臣这人绝非普通人,至少炒股绝对是把好手。
  一路上宋相思死撑着不吭声,不知是在自个儿地盘气大,还是跟陆少臣混熟许多,了解他这人顶多也就刀子嘴,说不上豆腐心,起码不坏,所以胆儿日渐肥壮了。
  程家清跟她倒是聊得欢,家长里短,南城的经济建设现状,活跟好几年相聚一次的故友似的,反正就是给陆少臣一种她故意瞥着他不予理睬的深刻感觉。
  说好续摊儿,可毕竟他身份在那儿,总不至于真请人再去那乌烟瘴气的地摊去,显得多寒碜。
  最后选的是一家高档会所,安少翔先前没少喝,一进门又给一阵儿跟灌水壶似的灌,喝到后来直接进厕所去吐。
  人刚出门,手机响,宋相思本想等人回来自己接,瞄到来电显示是“莫莉”二字,终是没忍住划拉过来,走出门接电话。
  她之前一直没找好机会跟安少翔说那事儿,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自己闯上门来,岂有不接招的道理。
  拿着手机她往洗手间走,洗手间离包间近,再说干巴巴杵门口接电话,来来往往服务员看着不自在,万一她到时候没控制住情绪飙出什么难听话儿来,多有损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