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意外来得太猛烈

  可这句话真说过了点,骂她笨都没事,俗话说祸不及亲友,他这话说得贬她身边朋友没脑子的意思太过明显。
  她脸色唰啦从好奇转换为黑沉,没好气的呛人道:“不过这也是,就好比什么环境适合呆什么动物,二哈阿拉那种狗就适合呆温室享受,中华田园犬就适合呆在穷里八乡的地忠诚主人。”
  陆少臣挑起明眸看了她一眼,但见口出狂言的小女人说完话,抿着嘴角,手上拾叠纸巾擦桌面。
  正巧这会儿点好的火锅锅底上来,他想噎怼她的话收好,待会再发。
  长发系得一丝不苟,身穿白色衬衫加及踝直筒西装裤的漂亮服务员小姐架好锅,笑问:“两位还需要什么别的小菜或者酒水之类的吗?”
  宋相思刚想说不用,陆少臣唇角浅浅勾起,道:“刷锅菜就不必了,另外上一份爆炒小龙虾、一份剁椒鱼头跟粉蒸排骨。”
  服务员小姐记下,继续问∶“那请问要酒吗?”
  陆少臣眼珠一转看向宋相思,她丢掉手里的纸巾,诧异着眼眸:“看我干嘛?我可不喝酒。”
  喝酒坏事儿,她可长着记性呢!
  千万别以为她缺心眼,好捏着她当猴耍。
  当局者不知,可旁观者清,服务员小姐眼力见好得要上天,稍稍留意出陆少臣看宋相思眼神的宠溺跟无奈。
  一男一女又是帅哥靓妹的,以为是两小情侣打情骂俏,男人带女人进来吃饭哄她开心,随口助攻道:“我们这里有湘西的酒鬼酒、邵阳的邵阳大曲、开口笑酒,常德的德山大曲、益阳的南州大曲、衡阳的回雁峰跟常明本市比较热销的白沙液。”
  给灌醉了,睡一觉,床头打架床尾和,看你们还能怎么闹腾。
  虽然没喝过这些牌子的酒,在国外时穆少臣甚至见所未见,听所未听,但也多少听名儿猜得出大多属白酒类。
  见他启唇欲言,宋相思精致的小脸蛋绷紧,出声抢先道:“你要喝就点,反正我喝不来这些酒。”
  她自己不喝,但不能强势不让别人喝,凡事还得讲道理。
  不过话她已经说敞亮明白,到时候他要是强逼或是怂恿她喝,那就“不好意思,恕不奉陪”了。
  服务员小姐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宋相思,脸上的淡笑显然几分尴尬,问:“那请问先生还上酒吗?”
  陆少臣说:“白沙液吧!”
  上好酒菜,火锅也差不多开了,麻辣汤面上一层滚烫的红油,噌噌噌的往上冒着热气翻滚。
  看到这样的情景,宋相思有些胃口不济,盯着锅里的肉片跟红油裹着翻腾,没忍住反胃,她又临时点了盘海带刷着吃。
  海带刷了火锅汤后吃起来滋味特别的带劲儿,滑溜溜的口感,表面又是一层辣味,吃着爽得很。
  她连烫都没怎么顾得上,呼气吹几下就塞进嘴里,一大盘海带片眨眼工夫见了盘底。
  她筷子吃吃停停开动了多久,对面坐着细嚼慢咽活跟个绣花姑娘家似的陆少臣就盯了她多久。
  两人隔着一层飘渺如纱的腾腾白雾,她垂着小脑袋,歪歪斜斜扎在头顶的整颗丸子朝对他,卷翘的长睫毛给面前碗里腾出的热气熏得一眨一眨,虽然吃相不好,却无端端透着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球的魅力。
  她吃得香到忘记顾及他,他看得入心到忘记吃东西。
  心动这个词,从来没有讲究,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看得顺眼的即便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搁你手头也得是无价之宝。
  单拎眼下的陆少臣来说,店里的顾客不少,旁桌便有一堆四五个颜值稍胜宋相思的美女,然而他的眼里却装不下任何一个,唯独只有她能入他的法眼。
  在她碗里的海带只有两三片的时候,他淡声问道∶“还要吗?”
  宋相思稍抬头,见他碗里稀稀落落就几丝香菜跟火锅刷好的红油萝卜,也不知搁了多久,都冷却得没冒热气了。
  她不以为意的瞥了陆少臣一眼,他那种人早就知道吃不惯穷山恶水地儿的糙食,压根没往心里去,说:“不用,吃多了积食难受,你是不是吃不惯?”
  陆少臣想说以后少吃这些没营养的,多吃点补身子的食物,他先前看她时,握着筷子的手背瘦得跟两只鸡爪子没区别,半露在衣领外的锁骨虽美,却真的太瘦,光是看着都让人忍不住心疼。
  可话到嘴边,他却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突然没什么胃口。”
  宋相思平时没少看过他吃饭的情景,几乎是动一筷子,舌尖尝尝味道作罢。
  她最烦这种成天骄里娇气的人,身体没事时死劲儿作,一生病就要死要活的跟喊冤似的。
  眼疾手快,她也不管人家爱不爱,筷子在她手里转了几下,几大块萝卜青菜莲藕大杂烩的给他碗里夹去,眨眼功夫堆成了座小山。
  “没胃口也得吃,不然胃受不了。”宋相思大眼珠子瞪他。
  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几分猝不及防,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一秒即逝。
  “行了,我这碗里也盛不下了。”他盯着自己的碗看,说不出的喜悦跟开心从心底冒出来。
  吃了点菜,陆少臣兴致上来想喝酒,捞着白沙液的酒瓶开盖。
  偏偏那酒盖子做得特别新奇,他扭了扭没开掉,又用桌边的起酒器撬了好几下都没弄开,干脆撒手把酒搁回桌上。
  “还是我来帮你吧!”宋相思一边嫌弃的说着,一边帮他开酒。
  说干扬手就干,她一手紧着酒瓶颈部,一手捏着起酒器奋力撬动。
  有些东西靠巧力蛮力皆有解法,正如眼前这瓶酒,本是巧解法更方便,但蛮力也勉强能弄开。
  宋相思捏起酒器的手掌心一片通红,渗着火辣辣的疼,可她更看重的不是这个,而是不能在陆少臣面前自己给自己打脸。
  她大话说得出去,就必须做到。
  握着起酒器的手用力往下一撬,隐隐间瓶盖发出咯的一声,下一刻,酒瓶从她手里偏倒,酒水唰的洒出去,径直朝向对面的陆少臣胸口处,来了个措手不及,防不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