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三三 入京!
太乙飞星符阵一转,凌冲立时寻到易靖剑术的破绽所在,少阳烈焰混洞剑诀融汇剑修、气修之道,其实更重真气变化,催动了洞虚真界虚空之妙,将少阳烈焰之气尽收其中,不破而破,就似叫花子没了蛇耍,翻不起大浪来。
滚滚少阳烈焰之气被吸入洞虚真界中,如同一条火焰瀑布,壮阔到了极点。少阳之气顽劣不化,火星四散,就要将洞虚真界烧穿。凌冲早有准备,一头硕大无匹的朱雀星神陡然自无边星域中浮现,鸟喙一张,将少阳烈焰之气吸入,打个饱嗝,似是十分满意,又自沉入星海之中。
少阳烈焰之气再如何桀骜不驯,在朱雀破邪神焰之下也要乖乖驯服,成了朱雀星神的养料。这一手几乎去了易靖六七成真气,易靖还待以身御气,骇然发觉竟与少阳真气断去了联系,再也感应不到,以他心境也有几分慌乱起来。
洞虚真界妙用无穷,收取异种真气不过小试牛刀,凌冲占据上风,得理不饶人,五指一横,发出五道剑气,条条皆有元婴级数的威力,他有洞虚真界。先天五行精气为后手,才能有如此手笔,五道剑气如雷霆迸发,将易靖圈在其中。
易靖本拟转身就走,被凌冲抢先一步,逃走不得,唯有硬着头皮应战,真气去了大半,体内十室九空,咬牙放出两道少阳烈焰剑气,与凌冲的五道雷音剑气纠缠。
五道剑气每一道进退趋避之间,皆如鬼魅,又潜力如山,易靖料不到凌冲竟有手段收取炼化他的真气,功力虚浮,被凌冲压得打,一时好不憋屈。
烈火老祖咦了一声,叫道:“这便是洞虚剑诀么?开辟虚空洞天,化纳天地,果然精妙啊!”乔淮清气不打一处来,喝道:“老祖莫要长他人志气!”烈火老祖大嘴一撇,喝道:“怎么?我老人家就是一身正气,人家好自然要夸,易靖这厮这么没用,亏得杨逊将他吹上了天,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
乔淮清气的火冒三丈,却不敢再和这位夹缠不清的老祖顶嘴。易靖勉力运转剑气,只能将凌冲攻势拒之门外,并无余力反击,他奉了杨逊之命阻拦凌冲入京,本拟师出有名顺手杀之,却落得如此尴尬之境。
烈火老祖袖手旁观,乔淮清全无用处,根本指望不上,只要凌冲再加一把劲就能将他杀死。易靖也非甚么贞洁烈妇,正要出声认输,换取一条性命,凌冲忽然收了剑气,面上一派云淡风轻。
易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忙趁机调匀真气,收束剑气。乔淮清忙凑了上来,将易靖护在身后,一派警惕的望着凌冲。只听凌冲笑道:“我与易师兄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相反还有几分香火情面,何必闹得你死我活?不如就此罢斗,相逢一笑,如何?”
易靖气息调匀,惊疑不定望着凌冲,不知这厮又有甚么幺蛾子,生恐中了暗算,真气暗中运转几周天,发觉并无异样,才略有放心,勉强道:“心服口服,告辞!”转身便走,乔淮清忙即跟上,生恐凌冲反悔,不住回头去瞧。
凌冲却满面笑容,似乎毫不在意。烈火老祖将一团火光向下坠了坠,说道:“小子,你的剑术颇有些道道儿,不如老祖我拿少阳烈焰混洞剑诀来换你的洞虚剑诀如何?你放心,我烈火老祖义薄云天,正气凛然,天下皆知,绝不会占你一个小辈的便宜……”
絮絮叨叨竟要将两派镇山剑术互换,以凌冲的城府也不禁瞠目以对,摇头苦笑:“我并不贪图别家剑术,这部洞虚剑诀足够我参悟的了,再说咱们在此私相授受,被我师父知道,一掌将我打死,岂不冤枉?”
烈火老祖劝了半天,凌冲始终摇头不允,气的吹胡子瞪眼,就要动手强夺,瞥见那团黑白生死气虎视眈眈,干笑一声道:“瓦罐难免井口破,将军必是阵前亡!练剑的必会死于飞剑之下,多一门剑诀参悟也是好的。你若是改了主意,大可来知会一声,老祖我的名声那是绝不会有错……”啰啰嗦嗦一套,追着易靖而去。
凌冲松了口气,晦明童子入了他丹田,笑道:“你这厮好不奸猾,对方凝那般呵护,对易靖却下此毒手!”凌冲笑骂道:“你莫胡说八道!谁不知我凌冲正气凛然,义薄云天?”二人相互斗嘴中,往京师赶去。
京师之中,秦拂宗将上官云珠与隋问天唤来,说道:“张守正之死并未完结,太玄派凌冲曾在其门下修习学问,被其孙张亦如说动,要为其报仇。先后战败了七玄派方凝与少阳派易靖,如今已离京师不远。郭纯阳那厮弄巧,不知怎么算出了是平帝与常嵩勾结主使,常嵩死活不论,平帝却万万不容有失!掌教谕令,务要将之拦下,生死不论!”
上官云珠大喜,说道:“那厮是自家寻死来了!敢行屠龙之事,就不怕天道反噬,形神俱灭?”隋问天皱眉道:“凌冲竟能战败方凝与易靖,神通不容小觑啊!”
秦拂宗淡淡说道:“平帝身系大明气运,万一受伤或是身死,凌冲就算万死也不足以抵偿。金榜签押之后,各派纯阳老祖皆不得出手,只有靠我等几人,若是出了甚么差池,掌教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你二人自今日起,就在宫中驻守,不得有误!”
隋问天道:“师叔,金榜签押是束缚各派老祖不得插手干预人道气运走向,凌冲欲行屠龙之事可不在其列,掌教师伯只要一根手指便能将他碾死,何必顾忌其他?”
秦拂宗道:“我又何尝不知,但掌教说道此事不好出手,万一郭纯阳死了徒弟发疯,不好收场。但纯阳之下不同,斗法之间若是失手将凌冲打死,郭纯阳也拉不下脸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