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章 针锋相对

  可是一说到这些,周皓就很纠结,因为人证和物证都不太好找,虽然有人可以证实这一切,但是不是死去的故人就是远在天边,还有一位身份极其的尊贵,他是决计不敢去请的。
  所以周皓十分为难,也只能仓促应付,先说了周蕊儿的籍贯以及家中的亲人和地址,并告知衙役如需查询可以派人到当地核实。
  而县令听到少年的解释也略微的点了点头:“这样最好,如果你能提供详实的证据,县衙也不会滥抓无辜的。”本来他还以为是件什么了不起的大案,谁知就是一起普普通通的纠纷,现在只等着这少年挑明身份,说明理由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谁知待少年挑明身份时他却停住了,因为周皓无法为自己提供身份证明!在古代,古人也有跟现代人一样的身份证,只是这个身份证称之为路引,想要出城或者去其他地方都需要路引,否者出城、出关时都会受到城门卫的盘查。
  而周皓当初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也根本没有携带路引,即使有也可能放在阿若的身上,可阿若偏偏今天就没有跟来,因此周皓才一筹莫展。
  如何去解释自己的身份,如果说出来,会让人释疑世家公子的丑事,但是不说那就证实了自己的罪行,这才让周皓左右为难。
  可那位县令大人已经不耐烦了,又敲了一下惊堂木道:“快说啊,你还磨蹭个什么!”结果周皓被逼无奈,也只得说道:“我是周佖中郎将府上的大公子周皓,因为离家走的匆忙,忘带了路引。”
  “什么,你忘带了路引!”本来县令大人还无所谓的,但一听到这个登时就瞪大了眼睛:“你为什么不早说?!”他原以为这个少年是被无辜被抓的,谁想他竟然说自己没有路引,那不就是天大的笑话,贼喊捉贼吗!
  因此一听这话,县令立刻就改变了态度,怒斥了起来:“左右衙役,将这个刁蛮的盗贼拉下去,先重打一十板子!”因为这少年知情不报,有刻意隐瞒之嫌!
  而周皓一听此话也急了:“县令大人,慢着,先容我把话说完!”看样子他不能证明身份,之后的审讯就要一直处在被动挨打的地步了!
  这不是周皓所愿看到的,因此情急之下,他也只能解释道:“你们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大可以派人到周府上核实,到时一问就知道了!”
  见少年如是说,县令也软下了心来,刚才不过是吓唬他一下,如果少年能拿出身份证明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旁边的安庆绪却不愿意了,他刚才一字不漏的听着,就是要找出这贼人的破绽!
  谁想他连第一关都未能过,连个路引都没有,这不就证实了自己的罪行,所以安庆绪也难耐不住了:“大人,不要听他的信口雌黄!从这里去他的府上需要多长的时间?如果一来一回,那不是正中了他的诡计!”
  原来安庆绪想说的是别忘了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只要路上耗费得越久,那贼人就可以拖得越久,这样整个案子也可以因为证据不足而放弃了。
  所以安庆绪不能见到,只要死咬着身份证明这一项,那个贼人就跑不了,到时挨抓挨关还不是他说了算,只要周蕊儿还在自己的手上,一切事情还会恢复原样。
  但这却是安庆绪在做梦,周皓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呢,还有周蕊儿,她也不能看着周皓深陷囹圄的,只是她口不能言,一切也只能在干着急中!
  ‘大人,我有话要说!’见县令一直紧追不舍,周蕊儿就对他做出了手势,希望县令能网开一面。
  而县令也看到了周蕊儿的手势,似乎她有很多的话要对他说起,只是她一直打着手势难以让人明白,因此县令就干脆道:“这位姑娘,你究竟有什么话要对本县说起,如果不方便的话,也不妨用纸笔写出来!”
  因为这个女孩是本案的第一关键证人,也只有她才知道贼人是谁,究竟为何掳走了她,如果她站出来指证这个少年的话,那案子就结了,也免去了不少的麻烦。
  基于这种心理,县令只让周蕊儿做出整个案子的陈述,也好尽快的定案!岂知周蕊儿写出来的却是跟县令所想的南辕北辙,根本不是陈述整个事件的发生而是在一个劲的为这少年作辩解,说什么他是个好人,也没有绑架自己……
  所以县令看得也如云里雾里一般,心说这案子怎么审?被绑架的一方根本不承认自己被绑架,还口口声声为贼人叫屈,这还真是天下少有了!
  因此县令也皱眉了,并对安庆绪道:“安公子,这个案子有些蹊跷啊,你说这女孩是你的女奴,可这女孩手书上写的并不是你的女奴,并跟这位公子有兄妹之谊。”
  “什么,兄妹之谊?!”当安庆绪听到这话,心里也不由得倒吐一口老血,心说这个哑巴在掺和什么?平时从来没听她说起过自己的身世和家人,今天突然冒出这么多的话来,实在让人可疑?
  于是安庆绪就向县令提议道:“县令大人,不能单看这女孩的一面之词,因为她口不能言,很多事情也许是在这贼人的逼迫和胁迫下才做出来的呢!”安庆绪这样胡说就是想混淆县令的判断,何况周蕊儿本来就是个残疾,那县令自然会朝着正常人的思维去想。
  果然,当县令听到安庆绪的这些言辞,也颌首点头道:“对,你说的也很对!这女孩口不能言,很多事情都不能自主的,那胁迫的她的就只有这个贼人了!”现在,他已经将周蕊儿的陈述给全面的推翻,就想着快快结案!
  而周皓听到这番话顿时就怒发冲冠了起来:“你们,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明明没有的事情,为什么要去捕风捉影呢!”刚刚明明是周蕊儿已经将他做出了澄清,可是却被那个锦衣华服的公子给打断了!
  为什么要针对他,那个人如此的不怀好意,究竟想得到什么?
  一时间,周皓愤愤不平,也看向了那锦衣公子,“你说蕊儿是你的女奴,那你买卖女奴的文书在哪,又是在哪进行的买卖?”
  因为当时的女奴买卖也是个人的私家财产,一般获得者都有买卖双方的文书和字据,而当时流行的女奴买卖无外乎就是两类人:一类是是来自突厥、波斯和其他族群的称之为胡姬的白人女子,而另一类则是来之朝鲜半岛的高丽婢,这些奴隶在丝绸之路上同丝绸、瓷器和茶叶一样的流通。
  当周皓说出这些话时,安庆绪也有傻眼了,因为他没有买卖文书,也只是在半道上捡到了一个女孩而已,因此将她称作女奴,实在是勉为其难,所以两方都有把柄握在各自的手中,这也让县令头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