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雨夜话谈羽惊十七
谁知转眼雨磅礴，
雷公电母响天际，
窗外狂风怒如龙，
大雨倾盆如惊鸿，
万物生灵遭打砸。
深灰如墨，难洗净的天空下，透过雨帘看到不远处几人把守的朱红色正漆宫门，门上挂着凤羽宫三个大字。
原本就下着雨，使人无法看清里面的情景，而里面的人同样看不清外面的世界，一扇门阻隔窥探人的视线，急了想要出去又进不来的人，只因那院墙高则两米，威严耸立，不可潘越！
凤羽宫里一路青石板铺地，这回被雨水刷洗的干干净净，两侧摆放着花盆，此时已被打的残肢落叶，可怜那娇艳欲滴花朵，经不起风雨的洗礼。
已往殿内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都闪耀着温润的光芒。
可如今上面几个带泥的脚印，犹如人脸上一块浓疮，毒瘤，在上面，恶心得让人无法忍受。
落雁双膝跪地，拿着抹布，含着泪在一点点擦拭，当忍不住泪已满眶，便如细雨点点滴落，片刻，那泪便如外面的雨一样，噼里啪啦落在白玉地面上，想不哭，可还是气的忍不住，都是一群势利眼的奴才。
想到当初百里皇后所建的凤羽宫宫殿，那可是顶着多大的压力，看那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你就会知道这一切都是百里皇后的心血。
凤羽宫出成模样，就是被人羡慕嫉妒恨，可如今孤独的凌厉，在风雨中承受着风雨雷电的洗礼。
沿着凤羽宫门前一条笔直的路，穿过宫门，路的尽头是东篱皇宫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
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上，费了工匠们一个月的时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所以，这凤羽宫不只是一个想表达皇后的爱，还有仰望，永远与皇上并肩而行，也是对皇上的诺言，只可惜无人看明白。
想到当时这凤羽宫可是要当皇后的东宫的，可惜百里皇后却将它当做了女儿的礼物，全部给了东方羽。
而在凤羽宫遥遥相望的便是玉清宫。
凤羽宫里，沉鱼跪地祈求，“请公主三思，不可独自去见十七王爷。”
只怕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可没想到东方羽执意要走，却被这场大雨给阻挡了回来，狼狈的美丽华服，如今也遮不住身躯冰冷。
赶紧换下，那脚上已湿透了的鞋子，都已被沉鱼处理。
一番折腾，东方羽回到寝室，独自暗叹，这鬼天气，真是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东方羽的寝室，都是内云顶檀木作梁，夜明珠为灯，一颗颗饱满圆润的大小一样的珍珠为帘幕。
风动时华光流淌，惹人注目！
而那六尺宽的沉香木雕花床，是东方羽的最爱，床边悬着纱绡宝罗芙蓉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美得如同仙境。
榻上设着青玉抱羽枕，铺着软软的金色蚕丝被，叠着玉带叠罗衾。
每回只要回到寝室，东方羽便扑向大床，可今日却来看都没看，只是沉醉在自己的思绪中。
而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普照着凤羽宫的地面，照射在铺白玉地面。
地面内嵌银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精致的好似真身。
当每次东方羽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不会凉脚，只因那玉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真的寓意步步生玉莲，美不可方物。
堪比经典之作，可又不太过奢华。
原本东方羽一身华服的想要展现自己高贵，美丽的一幕，想要看看这十七王爷有何本事？杀得了父皇？
可却没想到，这场大雨让东方羽刚出了屋便退了回来。
虽有保护伞，可还是淋了一身，不得不回，从新恍惚换过一身粉色宫装，利于寝室内，毫无睡意。
东方羽的心就如这场雨，下得不知所味，伸出白玉般的手指，将一手推开珊瑚长窗，在窗外自有一座后园，原来遍种的是奇花异草，一到夏天十分鲜艳好看，这可是小时候平时游赏之处，可如今却小草疯长。
而原先路边更有花树十八株，株株挺拔俊秀，裁剪的形状美观雅致，如今适宜生长，自然风光。
此时入夏，当风动时花落，一片花雨从天而降，千朵万朵，铺地数层，一片花海，挡在上面仰望天空，那时天好蓝，好美！
夜色惊人，风不止，雨未歇。
远远望去，那夜色中的身影徘徊不定，窗内红烛摇曳，
窗外大雨渐渐变小，积水顺着屋檐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原本东方羽对自己自信满满，可焦悴的脸庞多了些颓唐，孤立无助的感觉袭上心头，掩盖眼里的诙谐，几日来，想办法和哥哥连系上，却不料这根本就石沉大海。
而东方羽之所以要见十七王爷，是要知己知彼才好，原本想找齐麒麟卫，可却又怕这凤令一出东篱定会动荡不安，主要的是，东方羽不知自己若真的将凤令拿出，自己可有保护它的能力，更何况，若真的面世，只怕此物立刻被人盯上。
突然，窗外夜空中一个大雕飞过，眼见那雕雨中翱翔，东方羽心惊，可惜一闪而过，天又黑，未看清。
可那影像却让东方羽怀疑自己看的是否是雕，或者那根本就是人，可怎么有翅膀？
……
玉辰宫里宫女太监不敢大声说话，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太监总管李公公和曹怀一起跪倒在地。
而前面龙椅上坐着的十七王爷，一身青色锦袍，原本英俊的面容，却布满了细细皱纹，不过几天，眼中往日的自信和无忧，如今变成了太多的负累。
洞悉一切，却解不开眼底还有些解不开的难题。
“焱皇在哪？”
十七王爷东方竣冷眼盯着李公公想要一个答案。
李公公原本皙白的脸，此时黑漆漆的，身上抖着跟筛子，两眼露着祈求和慌张，
“王爷，你怎么还问这话？焱皇已被你杀了，老奴吓的躲了起来，真的！王爷，老奴一生在宫中伺候，就想老了能享福，王爷饶了老奴吧！老奴不值得你动手。”
“李狗子，你这个懦夫，咱家跟随皇上多年，皇上带你如何都看在眼里，如今你却要叛主投敌！可恶！王爷敢谋反忤逆，天理不容！”
曹怀冷哼着瞪着李公公，可没想到李公公却劝说道，“曹老哥，你就莫说了，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活着也值了，可我还没活够，还想在看看这别样的天，咱家对焱皇已尽忠心，所以死而无憾，可咱家不想死，只要十七王爷，肯饶咱家一条狗命，哪怕天天给王爷倒夜壶都可以。”
对于李公公的话，曹怀一脸鄙视，“你这辈子就是一个摇尾乞怜的狗，只配吃屎，不配为人！狗贼，乱东篱江山，十恶不赦，大逆不道，咱家就是死也不会同流合污，能活到现在，咱家已知足了！要杀要剐，咱家等着！”
话落，李公公哭着喊着，“曹老哥，好死不如赖活着，十七王爷你可别太在意，这曹怀说的都是气话，根本……”
“够了！”
十七王爷见两人又在表演，可那份神情又不像，这让东方竣恼火，其实杀了固然省事，可毕竟自己要的是结果，事情的真相，可两个人根本就没一句有用的话。
东方竣看着那李公公一脸无辜，委屈被自己吓到似的。
可曹公公确是硬骨头，可在硬的骨头也有服软的时候。
“若是不想说，可以，来人送去他们可以说的地！”
“不要，十七王爷，不皇上，老奴，就是实话实说，没有半点虚假，皇上，老奴只求留着这条小……”
东方竣好笑的看着李公公，眼含威胁的警告到，“最后一次机会，他在哪？”
李公公揪着脸，“皇上，老奴该说的都说了，真的不知，……”
李公公话未完，东方竣已等不及，厉声呵斥，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拉下去！”
“不，老奴，没有，皇上，老奴说！说！”
眼见侍卫要将李公公拉走，李公公吓得慌乱喊叫。
东方竣手一挥，那侍卫赶紧放下，李公公抖着身子吓得瘫倒在地。
旁边的曹公公一脸鄙视得到，“废物！”
李公公一听来了精神，“你才废物！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奴是废物，你就是那蠢材，焱皇死了，你还忠心个屁，另谋明主才是！谁像你老顽固！”
“那也比你这狗崽强，老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骂起来，这让东方竣脸黑，一把将砚台咋过去，谁知曹公公，闪身躲过。
可苦了挡在前的李公公，只觉痛楚袭来，来不及叫唤，顿时天玄地转，李公公额头开了个血口！
还来不及想，便晕了过去。
曹怀见此大笑三声叫道，“活该，这就是叛主的下场！”
东方竣一听，这心堵着这个憋屈。
“来人，都带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东方竣，你竟也有害怕时！哈哈哈哈哈……”
“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