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谁割走了牛耳
宁雪懒得去统计。
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最多也就等手下布置好后,下来看看,找点不足之处。
但今晚的这场盛宴,却需要宁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从布置灯光,到餐纸是啥品牌,都会亲自过问。
因为这次盛宴的举办者,是粟大小姐的未婚夫林志东。
说的再直白点,哪怕粟嫣然举办的宴会能出错,但绝不能让本次宴会,出现丁点的纰漏。
眼看随着邀请的客人全部到场,一切都很正常,宁雪这才松了口气,回房间换装。
她回来后,推开了角门。
然后,就看到有个年轻人,正拿刀割那道烤全牛的牛耳。
“啊!完了,完了。”
宁雪见状,只感觉好像被雷劈了下那样,吓的眼前发黑,心中尖叫。
正如高铁所以为的那样,这道烤全牛,确实是压轴大菜。
主办者林志东,向各位来宾正式致辞后,就会用刀割下牛耳,或自用,或送给今晚最德高望重的人。
更因某种意义,会所今晚只能做这一头烤全牛。
如果做上十七八头,那么的牛耳——给谁?
可这头牛的牛耳,竟然被别人抢先割了下来。
更让宁雪想一头撞死的是,那厮在割下牛耳后,马上就填嘴里一个,又丢给别人一个。
这是谁?
无论他是谁,他都死定了!
宁雪终于清醒,低声喝问出这句话后,随即一呆。
她认出了高铁。
高铁和粟大小姐的关系不凡,宁雪心中很清楚。
但他们的关系再怎么不凡,高铁终究不是林志东!
今晚,林志东才是本次盛宴的绝对主角。
就连美名远播的粟嫣然,都得甘心当绿叶,陪衬他。
可高铁,却抢走了林志东的牛耳、哦,不,是执牛耳的资格。
休说高铁和粟嫣然的关系,拿不上桌面了,就算能,她也不能在今晚这个场合,让林志东丢脸。
“我、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要不要马上告诉粟总?”
宁雪心思电转间,高铁也认出了她。
有些尴尬。
高铁不用问什么,仅仅从宁雪苍白的脸色,就能看出,他可能、貌似、也许、或者是给人惹麻烦了。
他对宁雪的印象,还是很可以的。
毕竟,借人家的自行车、一千块都没还不是?
高铁连忙把嘴里的牛耳拿出来——幸亏,还没咬。
他又快步走到粟国栋面前,抢过了那个牛耳,回到那头牛前,四下里看了眼,拿过一瓶黄油,捏在牛脑袋上——黄油虽说不如胶水,但只要足够量,还是能把牛耳粘住的。
至于等会儿,某执牛耳者右手拿刀,左手拎着一个牛耳要割时,却先掉下来——只能说,刀太快。
搞定这些后,高铁松了口气,回头冲宁雪媚媚的笑了下。
宁雪转身就走出了门外。
她是真被惊到了。
高铁切下牛耳,不算啥。
他厮把牛耳从嘴里拿出来,又用黄油粘在牛脑袋上的伤胃口行为,也不算啥。
唯一算啥的——宁雪,竟然看到了粟老!
粟老是谁?
那可是顶尖豪门粟家的掌舵人,就是圈内的泰山北斗。
现年快八旬的粟老,不参与当前这种场合的年数,估计都快跟上宁雪的年龄了。
宁雪能认识粟老,还是多亏去年因工作出众,粟嫣然特意带她去过粟家老宅。
那次能见到粟老,对宁雪来说,比某坤的男粉被偶像睡一次,还要更激动。
可现在,她怎么会在今晚,看到了粟老?
更让她不能自理的是,粟老和高铁的关系——沃草!
宁雪必须得说脏话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拿刀砍她一万次,她都不敢相信,粟老会和高铁一起,偷割牛耳。
而粟老的牛耳被高铁抢走后,只是苦笑者,悄悄对宁雪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声张。
宁雪敢声张吗?
就算她智商再差劲,此时也能看出粟老和高铁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了。
他们,是什么关系?
宁雪感觉脑袋快要炸了。
她必须得去外面,好好冷静下。
“我刚才看到的那些,是真的吗?”
宁雪倚在走廊墙壁上,双手揪着秀发,用力摇头。
耳边,传来干咳声:“咳,宁总,你再揪,可不是发型乱不乱的问题了。”
宁雪睁开眼,慢慢抬起头。
高铁和粟老,并肩站在她面前。
高铁微微弯着腰,满脸讨好的讪笑。
粟老倒是满脸淡淡然——高铁右脚悄悄后抬,踢了下粟老的腿,低声说:“哥们,咱能不能有点吃霸王餐、却被人捉住后的觉悟?”
宁雪只想撞墙!
来验证下,她当前看到的,听到的,究竟是做梦,还是在现实中。
高铁,竟然称粟老为哥们。
甚至,他还拿脚踢粟老,问能不能有点吃霸王餐,被人捉住的觉悟。
脸皮再厚的人,吃霸王餐被人捉住后,都该适当表现出点愧疚,才附和君子行径——
粟老被高铁喊哥们,踢了一脚,又被他不满的横了一眼后,却没丝毫的生气,反而塌下腰板,对宁雪讨好的笑——
这下,宁雪不但不会思考了,就连心跳,可能都停止了。
“宁总,其实都是他强行拉我来吃霸王餐的。这事,你要怪,就怪他。反正,这老东西看上去非富即贵,估计家里很是有些背景。有啥事,你以后找他就好。”
把责任一推四五六,高铁转身就走:“国栋哥,我忽然想到还有点事要做。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高铁已经和宁雪说明白,他是被老粟强行拉来吃霸王餐的。
现在他已经吃饱了,此时不走,难道要等人家东道主兴师问罪?
反正老粟有些背景,更能仗着一把年纪倚老卖老,估计东道主绝对会给他面子,不予追究。
高铁刚走没几步,老粟不满的问:“小高,吃饱喝足一抹嘴后,却把责任都丢给我来扛。这,就是你的为人之道?”
“我想去外面找头牛来着。”
其实高铁也感觉,他就这样走掉,貌似不哥们,讪笑着找了个借口,又走了回来。
老粟当然看出这厮是咋想的,嘴角抽抽了下,问宁雪:“你叫什么、什么雪来着?”
高铁看宁雪还处在深度懵比状态,只好帮她回答:“是宁雪。”
“哦,宁雪。这件事,和你没任何责任,我扛了。”
“老粟,就凭你这句话,你这哥们,我交定了。”
高铁立即发自肺腑的称赞了个,拍了拍老粟的肩膀:“你先扛着,我再去找点喝的。”
既然决定留下,和老粟“同甘共苦”,高铁索性也光棍起来,又走进了角门。
他刚要去拿一杯苏打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六点种方向,正有一双充满怨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