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揽月生
大殿此时门洞大开,雷宿子此时正挽剑立于门前。
绕过雷宿子向殿内看,入内六米有一个神台,台上立有一方石雕。
这块石雕有五米见方,许是因年代久远的缘故,石雕上所刻的内容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能依稀看出一个人物轮廓。
在神台的前下方,有一个用石头刻成神案,案下有蒲团,而张绣此时正头枕蒲团躺在地上。
提剑人进入道观后,直接快步进入了大殿,然后看着昏死的张绣急问道:“道长,张绣具体伤的严重吗?”
应问,雷宿子先是疑惑的看了提剑人一眼,然后转步走到张绣的跟前,道:“贫道刚才翻看了一下这小伙子的伤处,发现他双臂肿胀似是骨头受伤,而且他的左肋也有明显骨折迹象,之后我又为他把了一下脉,发现他的脉象紊乱且微弱,以此看来他的胸中五脏也受了重创,情况不是很乐观”。
“所以,道长应该有十足的把握将张绣医治好吧!”。
随着雷宿子明细的陈述完张绣身体各处所受的伤创,提剑人眉眼间紧张的神色突然退去,语气轻缓的说道。
雷宿子眉头一皱,心中的疑惑更浓了。
雷宿子可以肯定,他以前从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带着口罩的姑娘,而且他也很少离开过翻阳山周边十里的范围,仅有的一次远出还是在数十年前,所以也排除了这个姑娘见过他。
但,雷宿子总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姑娘对他很了解。
这种感觉,从在镇子上,提剑人开口第一声喊他的时候就有了。
比如,提剑人是怎么知道他懂得医术的,难道就因为他是道士?
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不过也可以勉强接受,所以在镇子上的时候,雷宿子并没有表现出疑惑。
但是,在提剑人入观所问的第一句话,却是令雷宿子生疑了,然后,再加上此时提剑人转变和说话的口气,雷宿子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疑惑了。
“姑娘似乎对贫道的医术很了解,还有,你对这受伤的小伙子,表现的很紧张,应该是相熟的人或是情侣吧!但是在镇子上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手帮忙呢,如果当时你出手的话,那些畜生虽多,却不足以拦住你们逃离”。
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雷宿子目视提剑人,想让她解疑。
面对雷宿子疑声质问,提剑人起手轻浮张绣的脸颊,沉寂了一会,启言轻声道:“道长可知道一个叫戴云舒的人”。
闻言,雷宿子又是一疑,然后在脑子快速翻想他平生过往所遇到的人。
然,待雷宿子把他脑子里现在还记得的人翻想了一边,也没有想到一个与提剑人所说相符的名字。
摇了摇头,雷宿子语气肯定的回道:“姑娘所说的人,贫道并不认识”
提剑人闻言一笑,站起身,道:“既然说本名道长不认识,那揽月生这个名号,道长应该有印象吧!”
“揽月生!”雷宿子听到这个名号,眉眼不自瞠挑了一下。
这个名号,他要是不知道,那就无颜立足于此间道观中了。
不过,这个名号的冠有人,与他的疑问完全不搭边啊。
“姑娘所说之人,与贫道所问”
“按辈分,我叫他姑姥爷”
不等雷宿子的话说完,提剑人便出言挑开她与揽月生的关系。
“什什么?”应着被挑开的关系,雷宿子神情如是遭了雷击一般,眼睛一下瞪到了最大,说话都结巴了。
而在一阵极惊甚愕后,雷宿子忽然极怒上眉头,起指颤抖的指着提剑人大声戾喝道:“滑天下之大稽,荒开天辟地以来最大唐,昏口无状,无礼丫头,欺贫道手中长剑不利乎,赶快俯首道歉,不然贫道今天与你不死不休!”。
说着,雷宿子手中之剑瞬起,然后用力压在提剑人的肩膀上,想将其压跪在地,俯首道歉。
但,应着雷宿子极怒起剑压肩,提剑人却是平心静气相对,道:“我所说的话皆属实,道长何须动怒,如果道长不信,那‘只待云舒揽月歌’这句话,道长可知道?”
“只待”听到这句话,雷宿子眼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雷宿子对这句话太熟悉了,而且知道这句话的,在当今世上只有一人,那就是他自己。
这句话雷宿子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此时经提剑人说出来,雷宿子心中不禁翻疑。
而接下来提剑人的一句话,彻底的将雷宿子的满腔怒火给浇熄了。
只见提剑人目中清澈,启唇道:“傅月歌,是我姑姥姥”。
锵
当傅月歌三字入耳,雷宿子泛起了一脸难以置信,手中长剑一松掉在了地上。
“傅月歌!真有这个人!还是你姑姥姥?这么说,那件事是真的!”
此时雷宿子脸上的惊错已经不足以表达他内心中情绪的翻腾了。
仿佛确定了他虽所说那件事的真实性后,比时下的灾难还要令人难以接受一般。
但是提剑人好像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见雷宿子相信了她所说的话后,便转言道:“道长,还请您先救治张绣”。
“啊,哦,救人,救人”。
雷宿子身陷震撼中不能自拔,在听到提剑人的话后,当时没能及时反应回神,游神中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对此,提剑人能感同雷宿子此时的心情,但眼下重伤的张绣还被晾着呢,提剑人可不容许其伤被耽搁。
于是又出言一叫愣神的雷宿子:“道长”。
声音亮彻大殿,雷宿子在沉神中被猛然拉了回来。
回神后,雷宿子深深的看了提剑人一眼,事实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唉”看了一会,但于此时,雷宿子却是心有千言终难吐,无奈何只能赴于一叹。
一叹之后,雷宿子转看张绣,声音有些发飘的说到:“不用担心,这小伙子的伤虽重,但有你及时输元帮他疗理,却是吊住了他的性命,我煎一副调理五脏的药喂服,半日再辅施针他便会醒了,之后再用药调理些个把月,自会康复”。
说完,雷宿子便直接经大殿后门出去,到殿后的起居处取药煎药了。
说到底,提剑人总归还是没能回答他的疑问,不过…。
在雷宿子出了大殿后,提剑人转身走到被晾了一会的张绣身边,扶起张绣的头,坐在蒲团上,然后抱着张绣的头,让张绣枕在了她的腿上。
此时在体内的灵力不断缓慢的疗复下,张绣的脸色略有好转,其上死灰之色退去了一些。
提剑人看在眼里,心里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张绣,徐幼菲其实比我适合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