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抢了我爹的命
“不是不愿意,只不过不是现在。”
看到萧长煜变了脸色,谢欢提高了些音量。
她斟酌着用词,怕刺激到萧长煜。
“我只是觉得,我现在年龄还小,不想嫁人。”她耷拉着脸,委屈巴巴。
萧长煜知道他误会了,心下松了一口气。
他圈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掌将她的小手包裹住。
他双眼看着谢欢,语气中透露出急切与灼热,目光沉沉如星河,引人沉沦。
“那你先跟我回京,我们先定亲,好不好?”
谢欢被他眼里的热烈烫了一下,猛地缩回了自己的手,下意识地低下头。
“我……我不想去京城啊。”
谢欢如今对京城一无所知,她主要人脉,也都是在金州府和汜水镇内。
陡然离开,她只怕适应不了,到时候要继续做这一行,可能还要跟官府打官司。
毕竟,他们这一行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以前华夏的警察,和现在古代的官府,一缕会说,他们这是封建迷信是糟粕是骗人的把戏。
谢欢最头疼这个。
而金州府和汜水镇远一些,所谓天高皇帝远,有些事儿,没有那么严厉。
况且还有赵兴兰呢。
赵兴兰那么眷恋谢和联,谢父的墓还在这里,她怎么肯,去到京城中那么远的地方,甚至一辈子都回来不了几趟。
谢欢在脑子里,将事情过滤了一下,综合考虑过后,她又怕萧长煜生气,换了个缓和的说辞。
“安儿刚读书没多久,现在要他搬走,对他读书不利,娘亲只怕也舍不得爹的墓,要去京城也行,总得一步步来,条条框框考虑详熟了,才能往京城去呀。”
萧长煜明白她的顾虑,他也知道骤然说出来,谢欢大概率不会答应。
但他舍不得谢欢,才想死马当作活马医的问一下。
听到谢欢的拒绝,他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失望。
但见谢欢小心谨慎,深怕他生气的小可怜模样,他心头堵着的气,一下子也就散了。
“好,你现在不愿意与我同去,不去也怕,等过些日子,我回来接你亦可。”
萧长煜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碰触了她的脸颊,声音温柔。
谢欢松了一口气,随后眉头又皱了起来。
“大哥你也是一定要今天走吗?”
“嗯。”萧长煜道:“我父亲那边传来消息,京中侯府内的人,有些不安稳,要我们早些回去处置。”
谢欢对镇南侯府没什么印象,也不想了解。
闻言,她点点头:“那你先去吧,我在家等你回来……”
最后一个字还未落下,萧长煜便再次欺身吻住她。
这一吻,萧长煜是克制的。
蜻蜓点水似的,他就放开了谢欢。
他怕缠.绵下去,自己控制不住,更舍不得走了。
萧正风一辈子在死人堆里,见惯了各种生杀予夺,若他出尔反尔不愿意走了,他不敢保证,他那爹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必须走。
谢欢知道他是要走,情绪有些异样,便任由他亲了又亲。
过了好一会儿,她与萧长煜才一前一后出了房门。
袁长兴和老槐一家人,就在院里等谢欢,见谢欢出来,他本欲张嘴问谢欢是否要走,可看到谢欢脸上的红晕和唇瓣的痕迹,他顿时愣住了。
其余几个人,包括齐夫子和苏品仁,也都看出了谢欢脸上的春色。
再看旁边的萧长煜……
都是过来人,这一看,他们自然懂了,一下子心思就活跃起来。
可是当着谢欢的面,谁也没说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当做没看见。
而赵兴兰只顾得给谢欢准备出门路上的吃食,压根没注意到这些。
至于谢安和谢乐,两个小屁孩儿,更是什么都不懂。
谢欢看到那几个人,脸上讳莫如深的表情,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清了清嗓子,走到袁长兴和老槐一家人面前。
“走吧,咱们出发去金州府。”
“姑娘这就走了?”袁长兴意有所指,他还以为谢欢被劝服了呢。
毕竟,美男计啊!
啧,没办法抵挡。
谢欢红了红脸,道:“走吧走吧。”
“那姑娘请,马车就在外头呢。”袁长兴一乐,抿嘴笑着对谢欢做了个请的姿势。
谢欢瞪他一眼,气他的打趣,随即便与老槐一家人,一块往外头走。
萧长煜在后面默默地送他们出门。
不过,可能今日不适合出门。
谢欢和袁长兴等人,刚出了院门,迎面就撞上朝他们家走过来的谢兴和谢和福。
“堂哥和大伯怎么过来了?”谢欢看见他们俩,淡淡地打着招呼。
谢兴与谢和福面上都有些不自在。
“欢儿丫头,我听说你今日回来了,就过来看看,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谢和福关切地问。
这几日他的身体养好了不少,只是大病一场,整个人瘦了不少,两颊凹陷,瘦的都有些脱相了。
谢欢微笑:“一切都好,大伯不用担心。大伯今天来,应该不止是想要问我好不好吧?”
“这个……”被谢欢拆穿,谢和福面上有些挂不住。
谢兴见状,忸怩了一下,便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欢儿,我们今天来,是想请你家那位老先生,去给三叔看看。”
三叔?
谢和丰?
谢欢一挑眉,“谢和丰出来了?”
“对。”谢兴点头,解释道:“你之前失踪没两天,三叔就出来了,这些日子三叔情况有些不大好,总嚷嚷着有鬼,日夜都不得安宁,我和爹听村里人说,你们家有个老先生,能除了山里的妖怪,我和爹就想着,请他过来给三叔看看,若有什么事儿,也好给三叔解决一下,总不能叫他日日这样,活活将自己吓死。”
“将自己吓死,那也是他罪有应得,有什么毛病吗?”谢欢淡淡地扫了谢兴一眼。
让他们家去帮谢和丰,这个真正拿走了谢和联性命的正主,想什么呢?
当他们家救世主啊?
“欢儿……”谢兴闻言,面露愧色。
谢和福脸色白了白,他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欢儿啊,我知道你恨你三叔,我代你三叔跟你陪个不是,但如今人死帐烂,总要顾着活着的人?好歹,他也是一条性命啊。”
“他这条命,是抢了我爹的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