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练剑

  火灵剑这种法器最厉害的不是直接的杀伤力,而是张宁所御之火的熔炼能力。
  比如这面石墙在被火灵剑击中后,片刻上面的石块便开始消融,像是冰遇到了火。
  不难想象,若是一个人站在张宁面前被火灵剑刺中,不一会就会化为灰烬。
  这才是法器比兵器厉害的地方。
  随着张宁御术的能力越来越强,火灵剑的威力也越来越大,所以张宁才需多加磨练,自身不能拖了火灵剑的后腿。
  半夜。
  一道剑形火焰不断在小巷中飘来飘去,四处灼烧,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诡异。
  因为肉眼看不到张宁的鬼魂,但却可以看到火灵剑灼烧起来的赤红火焰。
  若此时有人经过,肯定以为是什么鬼火,非活活吓个半死不可。
  还好半夜三更的没人到这偏僻小巷中来。
  张宁每天练习一整夜的火灵剑,到清晨才停下,将火灵剑收入魂体,稍作休息。
  如此苦练了好几日,张宁依然不觉得满意。
  他的时间不多,尽管现在精气比以前强,在阳间可以待上十天半个月,但时间依然紧迫。
  所以他必须抓住任何时间,熟练自己新的修为和法器。
  白天时,为了不把别人吓到,张宁就找了一个荒废的地窖继续练习。
  他所练的不仅仅是与火灵剑的配合,还有自己的御术能力。
  张宁不贪多,现在只练习御火足矣。
  若是什么都想练,肯定什么都练不好,白白丢了西瓜捡芝麻。
  这天黄昏。
  张宁躲在地窖里练了一天,实在有些疲累,便走出地窖来到江州城。
  现在的江州城和以前的热闹不同,街上死气沉沉,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就算有人也是行色匆匆,不敢在外面多待,生怕遇到什么危险。
  难怪,发生了这么大的灾难,数万人忽然昏迷不醒甚至死亡,自然引发了恐慌,大家都传言城里有厉害的妖魔出没,所有人吓得不敢出门,连外来做生意的也都饶过江州城,不敢前来。
  本来繁华的江州城,瞬间没落。
  尤其是仙人街,本是江州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如今行人稀稀拉拉,两边的商铺全都关了门,街上只有巡查的士兵在走动。
  乍一看,还以为是进了一座废弃之城。
  这就是梦魇带来的灾难啊。
  梦魇刚刚出世就引起这么大的恐乱,怪不得陈九会如此担忧了。
  这还只是开始而已,梦魇恢复修为需要吞噬更多的梦境,自然会在人间制造更大的灾难。
  能不能阻止这一劫,就要看人间的造化了!
  ……
  张宁飘飘荡荡,不知不觉来到了宋府门口。
  他看到,宋府大门紧闭,门口连个护卫都没有,像是荒废了。
  这可是知府大人的府邸,居然看不到半个人影。
  “奇怪!”
  张宁直接飘了进去,想看个究竟。进入宋府后,半天都没看到什么人,那些丫鬟,仆人和护卫全都不见了,偌大的府邸空空荡荡,只剩下几个老仆在看守着这座府邸。
  “唉,咱宋家这是糟了神仙的惩罚啊,唉!”
  “堂堂宋家就这么完蛋了!”
  “以前咱们跟着老爷吃香的喝辣的,要多风光有多风光,现在……”
  “现在全都成了丧家之犬!”
  ……
  张宁听着这群老仆人抱怨,才知道宋府出了大事。
  在混元大祭结束后的第二天晚上,宋安和宋一飞父子同时被杀死,且死相极惨,身躯被斩得稀碎,完全不见人形。
  早晨丫鬟发现的时候,床上只剩下碎肉和一滩血迹。
  这种杀人之法是有深仇大恨才能干出来的啊!
  谁和他们有这么大的仇?
  难以想象。
  宋氏父子一死,宋家自然完蛋,什么知府大人,什么荣华富贵,都成了过眼云烟,以及一抔黄土!
  “难道是阿寻干的?”
  张宁忽然想到一个人,越发觉得有可能。
  现在的阿寻早已不是过去的阿寻。
  过去的阿寻在宋府受尽折磨,心里肯定会对宋氏父子有怨恨,只不过以阿寻的性格,这股怨恨被深深埋藏了下去。
  融合了梦魇的元神后,阿寻性情大变,若是将这股怨恨释放出来,残杀宋氏父子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这更证实了陈九的话,现在的阿寻即是阿寻,又是梦魇,因为她拥有阿寻的记忆和过去,又拥有梦魇的残暴和法力。
  假以时日,过去的阿寻被完全掩盖,剩下的就只有一个暴虐凶残的梦魇。
  这正是陈九和张宁他们最担忧,最害怕出现的。
  张宁离开宋府,又去了周府。
  周府比宋府好不了多少,虽然家族未散,但也没落了许多。
  因为周归元一直昏迷不醒,和死了没太大区别,整个周家失去主心骨,加上江州城现在的环境,生意一落千丈。
  周家的衰落,不可避免。
  张宁一路飘飘荡荡,来到周归元的房间。
  房间内有好几个丫鬟伺候着,端着碗杯,努力让昏迷的周归元进食。
  周归元躺在床上,满脸铁青,神色惊恐,身上不停地冒出冷汗,口中连连大喊着:“救命!救命啊!不要让我下油锅,不要……”
  “啊……”
  “我不要割舌头……我不要上刀山……”
  周归元显然是在做噩梦,不停地做噩梦,但就是无法苏醒过来。
  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好几日,自从在混元大祭昏迷后,周归元便一直处于噩梦之中,众人使尽各种办法,怎么叫也叫不醒。
  甚至他们尝试过用针扎之法,想用剧痛来让周归元苏醒。
  结果也是徒劳。
  噩梦中的周归元,就算是给他上酷刑,也根本无法苏醒。
  这种状况张宁见到过,每个被窃走梦境的人都是这样,不可能醒过来的。
  但周归元与其他昏迷者不同的是,他居然能喊能叫,不停地说着梦话。
  “不对,周归元的梦并没有被窃走!”
  张宁眉头一皱,发现了不对劲。
  一个被窃走梦境的人,又怎么会做梦,甚至说梦话呢。
  周归元的梦明显还在!
  这是怎么回事?
  张宁靠近床边,仔细观察着周归元,发现周归元浑身大汗淋漓,身下被褥都被打湿了,整个身躯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