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道境之上
“谁说长生就不会死？”
古风冷笑道：“长生又不代表就无敌，总有被人打死的时候。”
万初点头道：“不错，师尊他们曾经就说过，仙也会死，这个世上，没有不会死的东西，大道会崩溃，宇宙会走向终点，没有永恒不灭的存在。”
万初将他身上混沌仙精取出来，对古风说道：“仙石还是交给师尊保管，哪里有什么有缘人，我等的，始终只是师尊。”
古风没有接，问道：“你没有混沌仙精，怎么延续生命？”
万初的语气中透露着自信，道：“我也走上了长生路，对长生有一定的了解，虽然看不到终点，但延续一些寿命还是没有问题。再说，我还有整片战场的血液和精气为依托，虽然血液中的精气消失得差不多了，但所有血液所蕴含的稀有物质，够我用很多年了。”
古风还是没有接，平静的拒绝，他已经有了一块混沌仙精，而且看样子他的混沌仙精比万初手中的更加不凡，显然两块混沌仙精已经走在不同的路上。
古风说道：“这块混沌仙精是你大师兄给你的，你就好好保存着，以后见到你大师兄，不想要再还给他便是。”
万初脸色黯然下来，声音低沉，道：“也不知道大师兄还活着没有。”
古风安慰道：“一定活着，说不定也和你一样躲在某处静看世间风云，等在是的出现，也可能如我一般转世，只是还没有成长起来。”
万初豁然开朗，振奋万分的道：“我也相信大师兄还活着，他可是太古前资质逆天的人物，同辈中没几人能与他争锋，紧跟师尊的步伐迈进了道境，是同辈中第一个到达道境的强者，当时星海万族都在震动。世间都在传送师尊和大师兄的真名，一门两道境，一门三逆天，何等的辉煌。所以，大师兄不可能魂飞魄散，他是道境强者，而且不是一般的道境强者，一定有保命的手段。”
接着，他叹道：“说起来，我的资质也不差，和师尊当然没法比，但也只是拨师兄差一线，在我那一代人中，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可是却一直在绝顶天台境界徘徊，卡在这个境界无数年，始终不能迈进道境，在太古战场中用了很多万年才挤进道境中，和大师兄相比，真是汗颜，无地自容，不敢称为奇才。”
能修炼到道境的人物，资质自然不差，整个天地间的修士，神境是一道关卡，拦下了一半人，天台九重天，连上大圆满有十重，一个境界一重天，又筛落了九成九的修士，只有少数具有逆天资质，毅力坚韧不拔，最终活下来的少数几人，才有机会迈进道境。
亿万生灵中都有可能不会有一个道境强者。
然而万初的大师兄竟然在太古前就已经是道境强者，古风实在太吃惊了，难道师兄弟两人的年岁相差极大？
古风问道：“你大师兄迈进道境的时候有东西年岁？他长你多少？”
万初佩服而叹，同时也无语而叹，叹道：“大师兄大我三千岁，他在九千岁时踏进道境，那时我在天台九重天，太古大战爆发前，我是绝顶天台境界的强者，而大师兄也不知道在道境走了多远。”
“这……”
古风同样无语，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此时非常理解万初的感受。不知我万初的大师兄太过逆天，还是万初过于废柴，一个只用了几千年就迈进道境，而另一个却花费了无数万年。
而万初在同代人中，资质也是最前列的存在，和他的大师兄相比，简直不要太废柴。
那万初的大师兄的资质逆天到何种程度？
一个最强一列的道统和种族，有一个道境强者正常，两个在合理范围内，三个也能接受，四个……不能再多了。
而帝象一脉却还有三个人，太古前，一道境强者一绝顶天台强者，论质量，任何一个道统和种族都比不上。太古后，虽然帝象和大弟子不见，却连境界最低的都是道境强者，一门三道境，穿出去能吓死个人。
那作为两个道境强者的世尊，又强到了何种程度？
古风激动得脸都红了，感觉有些心跳加速，问出了这个废话问题。
“师尊到底有多强，恶也不清楚。”
万初叹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师尊全力出手过，在我的记忆中，和师尊大战的人，都没有逼师尊出全力，尤其是师尊开创出混元术之后，更是难以猜测。但我认为，和师尊处在同一层次的强者，举世茫茫，最多只有双手之数。”
“这么强？”
古风颇为惊讶，对前世的境界和战力持震惊之色，世间何止万族，众生何止万亿，十人真的太少。他问道：“那当时我在什么境界？”
万初有些不敢确定的道：“道境？”
古风不解。
万初解释道：“所有的修炼等级都是无数强者的结晶集合，分为炼体，养神，虚渡，真人，天台，道境。道境全称合道境，是整个修炼体系中已知的最高境界，所有神祖道祖包括各大道统和种族之祖以及一些散修，几乎都在道境领域。”
万初见古风的杯子里没有茶水，自觉拎起茶壶给杯子加满，接着说道：“所以我猜测，师尊也在道境中。关于道境，没有明显的小境界之分，很笼统，所以范围也很广。所有身处道境领域的强者，就好比探索者，有的人走得很远，发现了很多东西，有的人在一个地方团团转，迷茫，不知该取什么方向。所以同是道境强者，亦有天差地别。而师尊，无疑就是走得最远的几人之一。”
古风看着万初，又扫视了一遍小世界，问道：“你又走了多远？即便道境没有小境界划分，也应该有一个大概的划分吧。”
“的确有模糊的界线。”
万初说道：“最直接的，就是道者的小世界。道者能合道，炼虚返实，把自身的神域演变成一颗世界种子，小世界越大越坚固，他的境界修为就越高深。而我，只是徒有其表，我开创的小世界方圆几百里，算是一颗小树苗，您看到的太阳和背后的星辰，都是我星河沙演化点缀上去的。”
“诸天万界中，有一部分是大道衍变形成，而一部分则是先天生灵和后天生灵开创的。诸天万界的大小，取决于主人的境界修为。有一些诸天很大，但却是几个道者合力开创，比如地府，身为万界之一，是由诸多强者合力建造的，算是一方大界了。”
万初笑道：“神境强者能在神山灵脉之地开创一方福地，天台境界的强者则更厉害，借助了解的天地道则，于虚空中演化一方洞天，但还做不到凭空造物，需要借助现实世界。”
古风点头，那化神洞天，应该就是天台境界的强者开辟的级别，和五岳洞天相比，就要简陋和寒酸了许多。五岳洞天虽然只是洞天，但却是上品极品洞天，不比一般都小世界级别低，最起码也是绝顶天台境界的强者或者是合道境的强者开辟的，五岳大帝还没这个能力开辟五岳洞天，将五岳神山搬进洞天中，他都只配做管理人。
古风又来了好奇心，问道：“帝象全胜时期，他的世界有多大？”
万初自豪的同时，又充满无限的向往，满脸红光的道：“我有幸见过一些师尊的世界，大到不可思议，万道已经完善了很多，显得生机勃勃，而且还诞生了生命，甚至人……就是一个大天地的幼年期，是一个小宇宙的模样。”
古风想起来混元界，混元界就是帝象的世界，却已经大变样，万道破损，缩小了很多，差不多快沦落到连万初的小世界都不如的地步了。
古风说起了混元界。
万初不解的道：“师尊转世了，他的世界没有归于虚无和混沌，也没有自行运转成长，怎么会出现在重组后的大地上？当年是寻遍战场也没有看到啊。”
他很严肃的对古风说道：“既然您的小世界还在，有机会还是取走，两世道果融合叠加，必然非常恐怖。”
接着，万初又说道：“很多强者传言，气势合道境并不是最高境界，很多人都在实验其他境界，有一个境界已经快要成型了，那就是涅盘境界。涅盘不是佛家说的圆寂和其他阿什么，也不是凤凰朱雀等火族所说的重生，而是一种境界的过程，是道果的蜕变和叠加，不知到现在完善得怎么样了。”
“刚才我看到佛祖那个老秃驴的转世，我发现并非是一般的转世，而是涅盘，于是我想到了道境后面的传说。”
万初看着古风说道：“师尊，我不知道您是转世还是涅盘，但既然您的世界出现在大地上，您又出现在混元界中，觉得您应该等有足够的能力时，收回混元界，一定有什么作用。”
古风点头道：“我知道了，想要搬走一个世界，即便是破碎的碎片，这个碎片方圆千里，只有到达天台境界才能搬走炼化。”
古风看了一眼虚空，虚空很平静，江流他们被万初拍进虚空中小和尚都还没有出来的迹象，他笑问道：“你为什么对江流有如此大的杀心，难道佛祖在太古时也站在了队里面？”
万初冷声道：“老秃驴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在太古前喜欢拉偏架，哪方势众就站哪边，然后度尽对方的人，最是可恶，而且虚伪头顶，什么都是和我有缘。
“特别是他最喜欢传教，恨不得满世界的人都是他的信徒，简直就是一个胆小鬼，怕死得要死，狂吸信徒的信仰来续命。”
“而且也极度贪财，对别人说四大皆空，钱财乃身外之物，而自己却给自己铸了丈六金身，还让全天下的寺庙都给他铸。”
“不但如此，还满身穿戴金银璎珞，俗气无比，给人家念经超度亡魂也要三斗三升米粒黄金，还觉得忒卖贱了，教后代儿孙没钱使用，比貔貅还贪婪，只进不出，好不气人。”
万初冷笑道：“幸好在太古战场我没有发现他的神通余波，不然，哼哼，刚才他的转世身也好涅盘身也好，都被我一巴掌拍死了，这也证明转世的风险很大，要是佛祖全胜时期，我现在也不是他的对手。”
古风问道：“敌人很多吗？还有那些敌人活着？”
他很自觉，不管他是帝象的转世身，还是就是他自己，总有一天会和那些人对上，还不如先知道一些他们的根底，多了解一些，好做打算，胜算才大。
显然，他问错对象了，一个把自己自囚于太古战场无数万年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只听万初道：“那一战另一方的强者同样死了很多，他们的尸体后来才被同伴带走，说明活着的敌人也受了很重的伤，连同伴都尸体都来不及带走就撤退了，却不知受伤的敌人死了多少，那些重组天地的强者有些不是敌人，看不出敌人的数量。而我猜测，现在所谓的诸天神祖，很多都不是当年的敌人，大概是他们的后辈弟子，却不知他们是老死了还是坐死关。我真不知道还有多少敌人活着。”
万初凝重的道：“但我们的敌人很多，因为他们的徒子徒孙更多，而且太古一战，从战场的形势判断，我方损失更加惨重，连尸体都是我来掩埋的。想必天地重组后，诸天降临，圈养众生，传播各个道统的教义来愚昧众生，他们掌握了天地秩序，我们一方就更加难过了。”
古风突然笑道：“你说的一点没错，整个世界的人口都被他们瓜分了，还为我们取名叫做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