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五章 皇思麟大势已去
皇思麟行入金銮殿,只见百臣分站两侧,皇无极坐在龙椅上,他面色铁青,看起来心情与身体状态极差。
皇思麟来不及多想,他噗通一跪,伏身叫喊道:“祝父皇龙体安康!”
“不安康!”皇无极怒拍龙椅,气得连连咳嗽,诸臣浑身颤抖,大声劝道:“圣上莫要动怒!”
皇无极起身,他抖抖袖子,走到皇思麟面前训斥道:“你知道你母亲做了什么吗!”
皇思麟抬起头,他看了一眼皇无极瞪着的双眼,立刻埋下头低声言语:“知道……”
皇无极噗嗤一笑,他俯下身,贴着皇思麟的耳朵轻声道:“知道你还敢来?”
“儿臣觉得!母亲必定是被奸人所害!被人诬陷所致!”皇思麟深深埋下头,两股战战,伴君如伴虎,哪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皇思麟也是一点不敢懈怠,他的脑子飞速运转,想要为母亲解脱。
“那你觉得,是谁害了你的母亲?”
皇无极直起腰,指着满朝文武问道:“你起来,给朕指一个人选,朕就立刻放了你的母亲,绝不追究!”
皇思麟微微抬头,他环顾一周,却未见太子,便低声说道:“母亲温文尔雅,必定是不可能做出毒害他人的卑鄙勾当!儿臣认为,陷害我母亲的人并不在百臣之中。”
皇无极轻声问道:“那你说的是,太子?”
皇思麟浑身一颤,他将头抵在地上,大声道:“并非!我只是感觉……有可能。”
“放肆!那可是当朝太子!你方才见得那个道士,差点杀了太子!还是出动了百花御林军才将他救了回来,你杀心已起,让我怎么信你!”
皇思麟喃喃道:“鹤云阁?”
他猛地抬起头叫道:“父皇明鉴,鹤云阁并非是我的手下,只是我在晔台山上的师兄!”
“师兄?”皇无极负手踱步,走到龙椅前,落座说道:“带皇思麟的母亲三宫娘娘上来!”
这时两名护卫押着三宫娘娘匆匆走上金銮殿,三宫娘娘面容憔悴,头发脏乱不堪,她被按跪在地,满身的伤痕正向外流着鲜血。
“母亲……”皇思麟轻声道。
三宫娘娘微微侧头,看到皇思麟,便是泪腺再也存不住泪水,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不是我下的毒!”
与此同时,几名丫鬟妃子也上了金銮殿,她们作证,说是被杀的妃子怀有身孕,三宫娘娘怀恨在心,便下毒杀了那名妃子。
“撒谎!我母亲孕有一儿一女,
怎么可能去杀一个毫无威胁的妃子!”
可是这几人早已串通了口供,一口咬定就是三宫娘娘下的毒,皇思麟百口难辩,只得哭道:“父亲……你相信是我母亲杀了她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任由三宫娘娘为非作歹,朕的后宫将永无宁日!”皇无极怒斥:“来人!将三宫娘娘下死牢!皇思麟,你回去罢。”
皇思麟眼见着三宫娘娘被护卫拖走,却无能为力,他缓缓起身,踉踉跄跄出了金銮殿,没有一个臣子去搀扶,也没有一个人去说一句安慰的话,皇思麟现在就是枚弃子,眼见着大势已去,谁还会与他走近呢?
皇思麟走到曹公公身边,曹公公隐秘地塞给皇思麟一个钱袋,低声劝道:“今日就走。”
皇思麟看了看曹公公,满眼都是感激之情,他握着钱袋,跌跌撞撞来到屋中,皇木琼在屋中哭哭啼啼,见到皇思麟跑入屋中,便大声哭道:“皇兄!母亲怎么样了!”
皇思麟面色难堪,他抓起皇木琼的手,拉着她奔出屋子道:“走!出城!”
——
皇宫内,此事了结,百臣退出金銮殿,生怕曾经与皇思麟走的太近,此事会牵连到自己。
皇无极在龙椅上长吁短叹,打了个响指,孙江月漫步走出,行了个礼听着皇无极吩咐。
皇无极吩咐道:“今夜赐皇思麟毒酒,将皇木琼远嫁鞑靼。”
孙江月点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忧:“圣上没留下一点把柄吧?”
皇无极点点头:“那些宫女与妃子,皆被处理了,我必须让太子登基,我的身体……老喽……”
等皇无极出殿歇息,孙江月便匆匆去办。
——
果真如曹公公所言,顺京城外果真有一辆马车等候,皇思麟二话不说,拉着皇木琼便跳上马车。
这马车的护卫皆是曹公公精挑细选出来的龙骁营甲士,自然是忠心耿耿,他们催起马车,迅速离开顺京城。
期间皇木琼嚎哭不止,连声问着去哪,皇思麟不答,他只是搂着皇木琼,不知该如何开口。
待到龙骁营甲士拉开帷帘询问:“二皇子,我们该何去何从?”
皇思麟思索一阵答道:“去北疆。”
马车在土路上颠簸,皇木琼眼泪流干,只是问着:“母亲怎么样了?”
皇思麟嘻嘻笑道:“无事,母亲只不过是跟圣上解释一些事情,很快就能回家了。”
皇木琼有些不信,她再问
:“那我们逃去北疆干什么?”
皇思麟轻抚着皇木琼的头发,疼爱地解释道:“我们不是逃,是去北疆玩,过一阵,我们就能回家了。”
皇木琼看着皇思麟的那张脸,她自然知道皇思麟在撒谎,可眼前的局势不明朗,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呢?
“若是山林染在就好了。”皇木琼心中这么想着,她掀开帷帘,望着窗外的肃杀凄凉之景。
——
入夜,孙江月率领五十锦袍卫,奔入二皇子的住处,孙江月带了杯酒,还有一条白色绸缎,不为别的,孙江月想斩草除根,毒酒赐给皇思麟,绸缎赐给皇木琼,决不能给他们威胁天朝的机会。
可推开房门,孙江月手中的毒酒打翻在地,将绸缎染成了诡异的紫色。
“二皇子呢!他去哪了!”
孙江月抽出百兽刀,面色越发凝重,若是让这皇思麟逃走,按照皇思麟的才智,杀个回马枪并不是没有可能啊!
“给我搜!给我问!把人都给我抓起来!我要挨个审问!”
子夜,孙江月抓来可能有干系的一百余人,将他们打的皮开肉绽,才问出了一条消息,说是皇思麟早有准备,他备了马车,正向北疆逃去。
孙江月立刻带领五十锦袍卫,主力都被西子沅带走,留给他的都是些实力不高的锦袍卫,此行虽是凶多吉少,但也并不是没有取胜可能!
马车的速度,与骑兵的速度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一日半的功夫,孙江月已找到皇思麟的踪迹,他率锦袍卫追上皇思麟,骑马大喝道:“二皇子皇思麟!您这是要叛国投敌吗!”
皇思麟将睡熟的皇木琼安顿好,跳下马车叫道:“叛国投敌?太子设计谋害了我的母亲,父皇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如今我在天朝待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但现在我不想当那鱼肉!我猜你不是单纯追我回去的,是不是昨夜拿着毒酒却找不到我在哪?现在追来,晚了!你无外援,我却接近北境,你别忘了前右相虽是请命驻守,但他注定是我皇思麟的人!”
听完皇思麟这一阵慷慨激昂的演讲,孙江月不忧反喜,他嘿嘿一笑,拔出百兽刀来:“就算是接近北境,前右相也不知你来此地!就算他来了,他也是天朝将军,必定要为天朝做事!想被救?痴心妄想!二皇子,降了吧,毒酒的滋味,比刀剑剁为肉泥要好的多!”
皇思麟却是不听,他大吼一声:“拔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