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六章 温酒话梅生姜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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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不到最后一个真人,陈昭霖作罢,他踩着程声默叫道:“楚京墨呢?都给我去找楚京墨!他胸口有箭疤,是我金耀祠的的十字金箭,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都给我去搜!”
  数万子弟密密麻麻,在这晔台山里挨个屋子搜寻,也掀开死尸的衣服,细细查看有没有旧箭伤。
  半个时辰后,山中并无楚京墨的身影。
  陈昭霖指着数万子弟痛斥:“都是废物!一个小兔崽子都看不住!”
  周桀骜捂着肩膀,幸灾乐祸道:“就是就是!一个小崽子都看不住!”
  “你闭嘴!”
  陈昭霖冲冠眦裂,怒吼一声,连带一掌,抽在周桀骜的脸上。
  周桀骜耍嘴皮子,蓝禹琛立在一旁细细思考:“陈祠主,我,带兵,三雅祠,精兵强将,少。”
  陈昭霖摆摆手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别说话了,吞吞吐吐的,还是闭上嘴好些,三雅祠精兵少,整个北境呢?你别忘了我们要向整个北方、中原宣战,从福州运兵、运粮,本就是难事,不抓到三雅祠的把柄,怎么作战?”
  “可以,叫,蔡业,海纳祠。”
  “别提他了,四万人能被几千骑兵打散,他就是个废物!”
  周桀骜也在一旁,眼珠子滴溜滴溜转动,没一会儿他请示道:“陈祠主,我提议不运粮,运金子、美人如何?”
  “何处此言?”
  周桀骜奸诈一笑:“南方祠门数百,大部分是用金银美女收买,敢问世间谁会和钱与美人过不去呢?总不能北方,都是些不贪财好色的高尚人士吧?若是在北方买上一两个祠门,那还会愁兵粮吗?”
  “哦?”
  陈昭霖细细一想,金耀祠不缺银两,南方更不缺水嫩美人,这个提议,还真可能有奇效。
  陈昭霖立刻写下书信,命福州金耀祠府,向北方运数车金锭,再大肆虏掠十三至十八岁的柔嫩美女,将方圆数百里的青楼拆除,无论艳妓年岁几何,都如猪猡般捆住,浩浩荡荡运输北方。
  这一举动,惊扰了远在南昌的蔡业。
  “王八蛋!”
  蔡业一怒,踢翻炭火盆,让那身旁几位美艳姑娘伏地颤抖。
  蔡业狠狠撕碎那一纸信书,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如血般鲜红的葡萄酒。
  “陈昭霖想做什么?把姑娘都劫走了,我玩什么?我海纳祠坐拥数百万子弟,他敢不事先通知我!”
  陈朱严坐在木椅上,头也不抬擦拭着铁爪,他冷笑一声:“呵,别忘了,你的祠主位,是陈昭霖
  给你的,他凭什么通知你?”
  蔡业大怒:“我说过没有,叫我圣上!”
  “你这模样,还想当圣上?”
  陈朱严冷眼瞧去,吓得蔡业连连后退,他喝多了酒,晕晕倒倒瘫在那张仿造龙椅上。
  蔡业含糊不清道:“陈朱严,你不帮我,我怎么做圣上?”
  陈朱严将铁爪戴上,大声质问:“怎么帮?靠你那一打就散的百万子弟?还是靠你夜夜笙歌,玩弄女人的本领?”
  “嘿嘿嘿。”
  蔡业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情,他傻笑着探过身子道:“我要你,杀了陈昭霖。”
  骆石涧的浪涛渐渐变缓,入江中,有三条分岔,名三汊江,到了这,才真正意义上远离了晔台山。
  山林染长舒口气,因江水推动,不用划船,他便坐在木舟内,将刀横在腿上,心中惦记着魏道延的安危。
  没一会儿,楚京墨在咳嗽中醒来,他迷迷糊糊揉着脖子,他猛然想起晔台山有难,匆匆爬起,望向晔台山。
  陈昭霖下令放火烧山,太清宫、落阳宫立即腾起滚滚黑烟,十里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那浓烟啸天,携卷千万火星,入了云层,再化作乌黑木屑雨,飘飘扬扬落在楚京墨的长发上。
  “虚无子、凌霄子、神算子、书仙子、鹤云阁、程声默,不行,我要去救他们!”
  楚京墨要爬出船,被山林染劝住:“早结束了,几万人,平一座山,容易。”
  楚京墨悲愤填膺吼着:“那你为什么打晕我!”
  山林染同样震怒:“你以为我想吗?我师父同样在山上!你没内力,我没内力,留在山上做什么?等死吗!楚祠主给我的任务是护送你平安回三雅祠,一旦你被陈昭霖捉住,楚祠主就会臣服金耀祠,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给我坐下!”
  楚京墨伸出手擦擦眼泪,望向滚滚浓烟,他未再言语,也未坐下,只是心中怒道:“陈昭霖,我与你势不两立!”
  半晌后,山林染意识到方才言语过激,他轻柔说道:“我已经通知了楚祠主,他会派人来接我们。”
  此时楚京墨的眼泪风干,他面色坚定许多,轻声回到:“知道了。”
  直到小舟再奔出数里,不见那晔台山踪影,楚京墨才重新坐在小舟内,他说道:“山林染,回了三雅祠,陪我演出戏。”
  山林染不解道:“什么戏?”
  “回到顺京,不可避免会遇到太子,也会遇到皇思麟,我想做回曾经那个纨绔子弟,让太子放下戒心,我不应该再插足皇权之争,祠门之战,应该快
  开始了。”
  “好,听你的。”
  再行半个时辰,两人遇到一老者撑船,便叫住他,改乘此舟。
  这舟内有小火炉,上面还热着一壶茶水,撑船半辈子的老者,先见两人衣衫褴褛,本是微皱眉头,又瞧得山林染手中的狰麟剑,便知这二人非同寻常,立刻将茶水拿走,调小了火苗,温了一壶好黄酒。
  “你们两个可摊上好时候喽,我本来要撑船回家,不再送客,既然碰见了,就顺路捎上一段,看你们两个冻的不轻,喝些生姜黄酒暖暖身子。”
  老者毕竟活了大半辈子,话语中佯装出关心二人,献媚之意颇为浅淡,他入了船篷,切来一小碗姜丝,又拿来几颗话梅,添入酒壶中。
  船夫偶遇两位贵客,自然心情大好,他清咳两声,唱起二人听不懂的山歌来。
  这温黄酒,唱山歌,又加周遭连山皑皑白雪,才让枯燥的旅途平添一丝诗情画意。
  楚京墨用手背轻触酒壶,再捻起壶盖,拿起一根筷子,沾了两滴黄酒,用嘴唇轻轻一抿,便说道:“酒已温好,再热就没酒味了。”
  老者眼瞧着楚京墨娴熟的手法,心中更认定这两人不是什么穷酸江湖人士,他爽朗笑道:“公子想毕是常喝温酒吧?”
  楚京墨添了两碗酒,点头笑道:“我怕凉,冬天易染风寒,便常喝,用来驱散体内寒气。”
  其实都是鬼医所言,说楚京墨湿气重,多喝温黄酒有助祛湿。
  “哈哈哈,二位敞开喝,我这小船别看不大,却藏了数坛好酒呐!”
  楚京墨不答,他坐在船头,望着那刺骨江水波涛连连,想到曾和他饮酒的虚无子不知死活,自己却在独享佳酿,心中便不是滋味,他未喝一口,将那碗酒尽数撒入江水中。
  船夫看出了一些端倪,却不好开口,也不再唱那山歌,专心致志划着小船。
  “等回了顺京城,你想做什么?”
  山林染这一问,楚京墨如梦方醒,他淡然一笑:“先见见那些狐朋狗友,然后买粮,分发给流民。”
  “是虚无子让你这么做的吗?”
  “是,完成他的第一个遗愿,以祭他在天之灵。”
  楚京墨又倒了一碗黄酒,还是难以下咽,洒入江水之中,看着那黄酒与清澈江水相融,楚京墨豁然开朗。
  他放声大笑,笑声遨游天地间。
  突然楚京墨脸色一变,恶狠一言,让船夫手中木桨微微发颤。
  “哪日再砍下陈昭霖那厮的头来,以慰道家数千英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