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五章 棒打呲牙凶恶犬
陈昭霖孜孜不倦地查数着:“两个,三个……七个,八个……”
他踩住雅兴子的身体,挥刀斩下。
“九个。”
陈昭霖望向凌霄子,他笑眯眯地拖过程声默,将沾满鲜血的环首刀塞入他手中,指着凌霄子的头道:“黑犬,你去,砍他的脖子,要是偏差一点点,我就用你的脑袋替他。”
程声默看着凌霄子,这位曾教授他剑法的师父,罚他满是伤口的混蛋,满口都是书面语的师叔。
程声默双手颤抖,他看着凌霄子依旧坚毅的眼睛,环首刀不敢抬起。
陈昭霖叹气,一脚踢翻程声默,夺过环首刀斩下,劈裂了凌霄子的半个身体。
“十个。”
陈昭霖拿出锦缎,擦拭着眼皮上的污血,他又细细查了一次,除了洛栖子,怎么还少了一人?
太清宫内,周桀骜兽性大发,他撕扯着洛栖子的白色衣袍,埋头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拱来拱去,洛栖子哭声震天,她尖叫着,奋力推开周桀骜。
周桀骜更是兴奋,他就想侮辱这个难得一见的美人,等待洛栖子乖乖顺服,不再反抗,周桀骜再一刀劈死她。
忽而木门被推开,蓝禹琛持着双斧走入,周桀骜气愤吼道:“蓝禹琛!别打搅我好事,滚!”
“陈祠主,查,人不对,要,这个女子。”
“等我玩完了就送回去!滚出去!这种百年难遇的美人,我得好好享受一番!”周桀骜说罢,居然当着蓝禹琛的面,撕开洛栖子的衣裳,露出她的白色抹胸。
蓝禹琛眯起双眼,他一脚踹去,将周桀骜踢出十米开外,而后挥起斧子,把啼哭的洛栖子劈死,免了再受凌辱之苦。
周桀骜起身痛斥:“你做什么!”
“我,看不惯,你,侮辱,女子。”
“老子的玩物,你说杀就杀了?”
周桀骜也不管蓝禹琛是敌是友,沉浸了数年的怒气猛然迸发,他举起书案,用力砸来。
蓝禹琛也早想治一治这周桀骜了,他挥起镀金削天斧,把那书案劈了个粉碎,木渣飞溅,周桀骜突然奔来,他力气大了数倍,抱着蓝禹琛飞出太清宫。
两人在地上翻滚扭打,金耀祠子弟想去劝,被陈昭霖拦下:“两个废物,狗咬狗,你们掺和什么!十二真人缺了一个,都滚去搜!黑犬,你也是,你的鼻子灵,给我趴在地上闻!”
陈昭霖怒喝一声,将一肚子怒火发泄在程声默身上,他踩着程声默的头吼道:“闻!给我好好闻!”
但这除了羞辱,别无他意,程声默的脸上,挂满血与尘土,他跪地一声不吭,十指深深扣入冻结的地面。
鹤云阁赤脚难以走路,他纠结许久,才穿上乔梦圆赠予的那双绣蝶布鞋,刚出了屋,只听金耀祠子弟吵吵嚷嚷奔这边而来,鹤云阁一瘸一拐,跃入路旁草丛中,躲了起来。
身受重伤,又太久未走路,行动不便的他看着金耀祠子弟东砍西砸,急得焦头烂额,这该怎样下山?
突然有什么东西咬住他的衣袍,鹤云阁回身一看,居然是那只当了几年坐骑的大乌龟!
大乌龟奋力扯拽,想要将鹤云阁带到什么地方去,鹤云阁蹑手蹑脚爬上乌龟壳,没引起金耀祠子弟发觉。
那只大乌龟也知这是生死关头,不再步履维艰,反而四条小腿倒腾的飞快,嗖嗖疾驰,但这乌龟并未下山,而是直直奔山上而去。
鹤云阁急道:“哎哎哎,你要去哪啊!”
乌龟不会说话,却通人语,它停下,伸长了脖子,指向山中。
“你是说,山中有东西?”
鹤云阁这么一问,乌龟如人般点点头,又拨动这四条小腿,飞也似地奔上山坡。
“娘的,你个乡野村夫,不懂男女之爱也就罢了,还不允许我玩!”
周桀骜拾起狼牙棒,一棍挥下,蓝禹琛力可举鼎,自然挥斧迎击,将那狼牙棒打入半空。
周桀骜见自己处于劣势,什么招数都用了出来,他虚晃一拳,突然起脚,踢在蓝禹琛裆部,后者额头冒汗,屈膝跪地。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裆下没戴铁环!直娘贼,今天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周桀骜连踹三脚,蓝禹琛已丢下双斧,惨叫连连。
周桀骜弯腰,想捡起镀金削天斧,哪知这一柄斧头就重十五斤,周桀骜卯足了劲,也仅让那斧头离地两寸而已。
“你等着!我今天要把你的头锤烂!”周桀骜回身,想去拿狼牙棒,不知何时,陈昭霖已站在他身后。
陈昭霖冷言道:“你们这两条狗,闹够了没有。”
“滚开!”
周桀骜失了理智,居然对陈昭霖大吼大叫。
陈昭霖怒目而视,五指探出,抓住周桀骜的肩膀微微用力,那指尖好似利剑,刺透了周桀骜的皮肉,鲜血喷如泉水,陈昭霖再发力,竟生生撕下一块肉筋来!
陈昭霖踏着周桀骜的头颅训斥:“你们要知道,恶犬再恶,也不能对主人呲牙咧嘴,你们看黑犬,他就明白这一点。”
周桀骜望向站在一旁的程声默,他的鼻子几乎被磨掉,满脸的尘土血口。
“哈哈哈,好狗!好狗!”
周桀骜放肆大笑,又挨了陈昭霖一脚,这才没了动静。
陈昭霖吩咐着:“黑犬!去给我找找那个真人在哪,找不到五天都不能吃饭!快去!爬着去!”
程声默还真听了陈昭霖的命令,四肢着地,奔上了山。
大乌龟带着鹤云阁来到山洞前,这里聚集这数十只鸟雀,它们叽叽喳喳,诉说着事情经过。
“(你看吧,我就说程声默是内奸,你非要袒护他,害了晔台山不是?)”
“(就是就是,你要是早点把程声默赶走,晔台山就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了。)”
“(唉,以后谁还能喂我们吃饭啊。)”
鹤云阁被它们的叽喳吵烦了,他撵走鸟雀,只见山洞内,魏道延被捆在一块岩石上,他垂着头,地上遍是血迹。
魏道延迷迷糊糊地看了看鹤云阁,便晕厥过去。
鹤云阁上前,查看魏道延的伤口,只见他的双臂双腿,都被程声默用刀割开,经脉外露,有的还被切断,捣碎,聚为一团。
鹤云阁不知道程声默要做什么,只是将魏道延放于龟背,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去哪呢?如今只有去武当山,找耀阳子这一条出路了。
大乌龟驮着二人,飞也似地跑下山,它对这山中小路熟悉,未碰见金耀祠子弟,二人便逃出了这个天罗地网。
过了一会儿,程声默匆匆忙忙奔到山洞中,不见魏道延,程声默绝望跪地,将头埋入双腿,失声痛哭。
回到太清宫前,陈昭霖暴跳如雷,他夺过周桀骜的狼牙棒,狠狠锤在程声默的后背上。
程声默痛如刀绞,背后被砸出数枚血洞,咕咚咕咚向外喷着血水。
“你个废物!你的鼻子不是挺灵吗?怎么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你知道放走一个人意味什么吗?他若是去通风报信,让北方诸祠有了戒备之心,我就要多折损几万子弟,你知道吗!”
陈昭霖再挥起狼牙棒,这次砸在程声默的双臂上。
“你个废物不像狗,狗一直是趴着走路的,我现在就帮你改正过来!”
两棒砸去,程声默的双臂弯如月牙,其中骨头碎为渣滓。
程声默受不了这喜怒无常的陈昭霖,他抬着头,恶狠狠地呲起牙。
“还敢呲牙?你的命都是我捡回来的!你应该做好你的事,没做好,身为主人教训教训你,有错吗!”
陈昭霖挥起狼牙棒,砸在程声默的后脑勺上,‘咚’地闷响,程声默应声倒地。
倒地时,程声默十指蜷缩,他呲起的牙,再未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