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教授
回应段奕尘的，只有哗啦啦的水声，而在帘后隐隐若现的某人却是一言不发，继续着沉默。
抬脚走近，撩起了帘子的一角，偌大的浴池中，娇小的身影坐落其中，淹没了胸口，近身便可感知的凉意，女子却不以为然，只是眉头紧皱，可见困扰良久。
这样下去，别说修炼了，身体都得给先冻坏了。
“徒儿，泡澡可不是为了修炼，是为了放松心情的。”闲适的扫了苏青娆一眼，转身走至旁边点燃了香炉，淡淡的清香扑鼻，果然适合安神，“徒儿若是不会，不如为师教你啊？”
“走。”唇齿间挤出的一个字，带着些许的烦躁。
“恩？”段奕尘的眉头动了动，笑容逐渐扩大，“走什么？走身还是走心？”
他听到了两人的对峙，所以现在这一遭，也就权当是作为师父的教诲吧。
再次走回至浴池边，段奕尘的手中已经多了一匹毛裘，四处看了看，最后才及有仪式感的铺在了浴池边阶梯上，妥当放好，才得以的倚靠在其上，撑着脑袋，静静的打量着苏青娆的面容。
目光如炬，再怎么想无视都不可能，深吸了一口气，才不奈的睁开了眼，看着旁边一脸深意的段奕尘，嘴唇微张，“你都听到了。”
“无意间听到的。”段奕尘含笑回道，“只是现在我也挺好奇，让你和那个姓林的生出嫌隙的百原祉到底是什么人？”
“朋友。”
“恋人与朋友之间，应该只是一层窗户纸的问题吧？”段奕尘托着下巴，继续悠悠的说道，“依我看，还不如全都要，各有千秋，比如皆都收入囊中。”
“三心二意的行为，对林连殊来说不是很不公平吗？”苏青娆叹了口气，嘴角若有若无的扬起了一抹笑容，“不过说来也是，苏锦璃就是如此，我作为恶毒女配如此也很正常，段师父，快好好看看我，这漂亮的脸蛋下的心，是不是脏的让你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自损自嘲这一招，对段奕尘来说可没有什么用，歪着脑袋盯了片刻，段奕尘才跟着笑了起来，“挺好的，是个反派该有的样子，美人如云，他们难道是因为你的外表才会爱慕的？说起来，就算是你脏污的心，那也是他们看到了才喜欢的。”
“伪装的太好，他们先前自然没有查觉出来，你不也是如此？”
“那现在呢，你觉得姓林的会厌恶你吗？百原祉会吗？”连他，都不厌恶啊。
沉默，一如既往的沉默，她是被解剖的干净了，可林连殊是怎么想的，她却不知道。曾经说过的那些粘腻的情话，在此时更像是笑话。
“换个方式想吧，假设现在有两个人同时给了你两份食物，两样都是你想吃的，你是选择其中之一，还是都要呢？恩？”
“自己买。”
“……”这是存心抬杠了是吧！！段奕尘抿起嘴，继续道，“必须在我给的选择之中。”
“没有不吃忍着这个选项吗……”
“你觉得有吗？”
苏青娆抿了抿嘴，转头盯着段奕尘道，“食物和感情又不一样，吃下去，并不会受人非议，惹人不快不是吗？”
“这么说，你选择两样都要？”段奕尘忽的笑出了声，一双桃眼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狡黠，“那就对了，我们看的不是食物，是给你食物的两个人。”
既然你全都接受，那给予食物的两人会怎么想，就不言而喻了吧。
苏青娆愣了愣，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恼怒的扬起了水花，泼向了段奕尘，“你这是故意给我下套！”
水花泛起，如同一颗颗晶莹的玉珠，印入段奕尘的眸中，本想躲过，可透过水花的那副娇颜，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转受为攻，径直伸出手去，抓住了那只捣蛋的手，猛地往身前一拉，激荡的水花散落一身，感觉到那股凉意，有洁癖的段奕尘还是皱了皱眉，再三想要松手，却还是压了下来。
俊美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俯视这身前浴池中的苏青娆，眼底带着几分趣味，仿佛不是在看她，而更像是在看一只宠物，薄唇微张，磁性的声音随之传来，“这东西，就叫做验证，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可有时候，这两样是同时存在并赠予你的，你为什么不要呢？乖徒儿，你可真是个多情种，我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你的獠牙会长出来，利爪也会显露，你的野心，可不止是在情爱上……”
段奕尘的手指划过她细腻湿润的脖颈，由下而上，温热的指尖停留在她的唇瓣上，如同逗趣一般，轻轻的摩挲着，“你可别忘了，你的资本比苏锦璃来的还要充足，你同是异世之魂，却还有曾经修行的记忆，你有空间，还有我，你还是个变数，还是人人追杀恨之入骨的祸国妖孽，普通人亦可多情泛滥，你这么有资本，还要抑制什么？”
“你应该快乐，因为不仅是你多情，而是你的多情下，居然还有那么多男人趋之若鹜，你何苦要抑制，你应该反问他们，既然爱你，为什么不爱的彻底些，知晓你的一切，却还是愿意爱你，这……应该才叫情爱啊，难道徒儿你就没有发现，现在的你，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稚嫩，美好如玉，却慢慢的展现着你所拥有的，内心最深处，叫做恶的潜质吗……”
金禾能够看出来的，他段奕尘早就看出来了，从她重新进入空间的那一刻起，她带着恨意开始反击的时候，她就已经挖掘了自己的阴暗面。他见过懦弱不堪的，见过绝境求生的，可从没有见过谁像她这样坚定的，念头一旦确定，便再也不会更改，无论是生是死，她都要扳倒，所谓的女主。倘若不是先前的懦弱与打击，她恐怕还从未想过，自己更适合入魔，而不是修仙吧……
恰如段奕尘所说，苏青娆与他对视良久，才忽的笑了起来，眼眸里出现几分柔软，仿佛是蛊惑般，唇齿微张，将手指含入嘴中，轻轻咬了一口，不轻不重，却是痒到了心头。
“你的意思是，我本来就该是这样的女人，是吗？”
“你瞧，徒儿聪慧，一点即通。”今非昔比，面前的苏青娆娇柔妩媚，感觉到小舌在指尖划过，竟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原始的冲动，让人血脉膨胀，恨不得就地解决，可奈何地板太脏了，水太凉了，衣服还有点湿，还是以后换床上比较好！深吸了一口气，转眼眸中已经清明了不少，不由得感叹起来，“本来还想多看看单纯的你，省的你发觉的太快，会关不住你的利齿，可现在看来，就算是放进温室的花朵，到了绽放的时候，也一样是要绽放的。”